“是哪家的公子？”程万三刨根问底。只要知道是谁，也许可以用非常手段让那家人退亲。
譬如用钱打发，或者用势相迫。他和夜离歌两情相悦，怎能就这样被分开。
“其实我也不清楚，是父亲大人挚友的公子，只大概知道当年他们去了江阴一带，好像也姓程……”碧落一说的含糊其辞，模棱两可。
“也就是说，离歌所谓的未婚夫婿，你根本没见过。”程万三情绪越来越不能自控。
“理论上是这样。”碧落一摸了摸下巴。
“那你这个做大哥的，就放心把离歌交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也许人家早就把这桩亲事忘了。”程万三一早的紧张情绪不复存在，有的是替夜离歌打抱不平的怨气。
碧落一站起来，单手搭在程万三肩膀：“不要激动，坐下来好好说。”
错了错了，撒一个慌，后面要说越来越多的慌来圆谎。碧落一越发头大。
按照程万三这样的精神状态，碧落一想实施催眠术，几乎不可能。
“碧兄，在下有一事相求。”程万三平息好心绪恳求地看向碧落一。
“什么？”碧落一心里知道，还是假装糊涂。
“可以让在下和离歌单独见个面吗？方便的话，告诉我你们家住何处，我想登门拜访。”程万三拱手作揖，态度诚恳。
“那个……这个……”碧落一该怎么告诉程万三。她住在天狼山，那个普通人不知道，普通人进不去的地方。
当时夜离歌也是不便相告的表情，程万三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他很想知道原因：“碧兄，你们住的地方，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可以让舍妹跟你见一面。至于住处你就不要问了。日后需要告诉你，再告知也不迟。”
“真……真的？”程万三不敢相信碧落一这么轻易答应他的要求。
“不过你得有耐心，至少得等到下个月中旬，我办完事回去，才能带她来见你。”碧落一慢条斯理夹了一口菜进嘴巴咀嚼。
“要这么久？”
“不能等可以不等。”
“能等，当然能等!”
“那好。就这么定了。酒就不喝了，我吃完饭还有事要办。”
“请!”
“有件事拜托一下!”
“什么？”
“帮我照顾一下流云。”
“没问题。”
……
碧落一从福运来出来，直奔好运来。路途不远，也懒得绕道去牵火耳了。
在如意苑外面，碧落一从怀中摸出图纸和策划书，犹豫了一下才迈步进去。
今晚水御冥没有抚琴，却玩儿起了茶道。大晚上的，也不怕喝多了茶睡不着。
还是戴着那张和冥王一样的月白色面具，举手投足却有种莫名的优雅。
青丝白袍在灯笼的照耀下闪着异光，茶水氤氲，意境绵远。
似乎早就料到碧落一今晚会过来，水御冥头都没抬，轻轻吐出两个字：“请坐!”
“水大人好兴致。”碧落一掀开衣袍，落座在水御冥对面。
“都准备好了。”水御冥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起一枚玉杯，放置鼻间轻嗅，里面是今早才命人收集的晨露。
晶莹剔透，纯洁无瑕，能闻出海棠花的味儿。
“算是吧！”碧落一尽情欣赏水御冥摆弄茶水。不知月白色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才配得上这种闲情逸致的性子。
“喜欢喝茶吗？”
“呃!算是吧！”
水御冥用毛巾裹了烧开的水壶，先冲一遍倒掉，然后才把装有茶叶的壶加满。
过了一会儿，水御冥先为碧落一面前的玉杯蓄满：“来，尝尝!”
“谢谢!”碧落一用纤纤玉指捏起玉杯，轻啜一口，夜离歌本就是优雅从容的。收起张狂的性子，他就是优雅的翩翩公子。
入口甘甜，无论是火候，还是醇香，都是恰到好处。
“今天舍得把脸洗干净？”水御冥轻啜一口茶水，盯着碧落一的脸看了两眼突然道。
“呵呵！”碧落一干笑着，倒把这茬忘了：“那黑痣影响我食欲，所以我把它弄掉了。”好在只是多了颗黑痣，整体没做过多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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