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秦城今微微侧了点头回来，反问道，马克这话什么意思。
马克一边控制沐冰宜，一边‘好心’地继续重复，“我再说一遍，不准替齐跃扬止血。”
秦城今听到马克真是这个意图，微眯眼睛，毫不客气道：“闭嘴！”
就算他挟持着沐冰宜又如何，命令齐跃扬自残到这个程度，分明就是想齐跃扬死。
马克面对一脸怒容的秦城今不以为然，“止血也行，反正我可以让沐冰宜代他流了。”
语罢马克没有持刀的手突然握着一把枪，枪口瞄准在沐冰宜的腿处，手指还未碰到扳机。
就被齐跃扬因失血缘故略显无力，但又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声音制止：“住手。”
“秦城今，让你的人退回去。”
齐跃扬身着的西服上面现在满满都是血污，好不狼狈，甚至连站着的脚步都开始虚浮，独独说出的话仍旧不容置喙。
除此之外，狼狈归狼狈，身上那股清绝冷傲的气势似乎更盛，风骨犹在，完全没有被马克羞辱的那种屈辱感。
秦城今有一些犹豫，但是对上齐跃扬完全不给他商量余地的眼神，只好一个手势让本准备过来支援的人脚步撤了回去。
“唔！”
沐冰宜平时里灵动的星眸现在只有痛苦和泪水，齐跃扬现在身上三处枪伤，没有哪一处经过了处理，加上失血情况令人心惊。
齐跃扬无比清楚，他现在的状况与强弩之末没有太大差别，既如此还能撑着没有倒地。
而这一切皆因，有沐冰宜这一股绝对的信念在支撑他。
将身体的所有重心力量都集中在尚还健在的左腿，齐跃扬尽力保持着平衡，抬眸对着马克毫无感情道：“我废了，把冰宜还给我。”
秦城今忍了忍，他现在很想掐死面前这个固执又可怕的男人，明明自己的安危都迫在眉睫，却是丝毫不在意，只在意那一人。
“我说的，可是自废双腿。”
马克只想看到在他面前再也站不起来的齐跃扬，而不是现在一身狼狈却仍然没有显露半分的丧家犬失败的颓废。
意识到这种种，马克眸色尽显病态，他就不信了，他会折不断齐跃扬这风骨。
马克的话一出，秦城今事先有了防备，眼见齐跃扬又想继续动手，惊得他快速上去用手挡住枪口并怒斥道：“齐跃扬你清醒点！就算沐冰宜在他手上，你也不能真的完全听他的！他现在就是想让你死！”
“你还想不想救沐冰宜了！嫌身上的血窟还少吗！？你要是失血过多死了沐冰宜怎么办！”
秦城今过遍大脑才噼里啪啦倒出来斥责齐跃扬的话，他从未见真的歹徒什么要求都一眼不眨直接对自己动手的傻子！
齐跃扬被马克要挟又如何，但如此助纣为虐，更是会大大加大了马克的肆无忌惮，让他变本加厉的用更残忍的方式。
沐冰宜本听到马克说双腿，而齐跃扬真的举起了枪，下意识就惊恐起来，企盼秦城今拦下他，现在终于拦下了！
“你……要是再敢伤害齐跃扬，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
沐冰宜顾不得喉间的疼痛，开口声细如蚊，断断续续，但终归是让马克听见并理解了。
就是和马克玉石俱焚又如何，她不愿再成为马克手中威胁齐跃扬的把柄。
“呵呵，我们的齐夫人还真有骨气，就是不知道，最后是你死的快，还是他齐跃扬先下去为你探路了。”
沐冰宜的话惹上了马克的怒点，但同时他也更加用力钳制住沐冰宜。
以防止她待会看到接下来的画面会直接赴死，不再被他要挟。
“你！”
沐冰宜脖颈被他从后面控制住，既阻碍了她冲向前面刀口自尽，又断了她咬舌自杀的可能。
被控制着动弹不得，沐冰宜很害怕马克会真的再利用她伤害齐跃扬，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那种绝望。
现在她只祈求齐跃扬不要再对自己动手，还有秦城今拦下他。
齐跃扬面色不改，往侧边移动，和秦城今擦身而过是小声低语道：“我没事。”
待秦城今又被齐跃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划拉开他的手后反应过来，心里一急。
他让自己如何放心，用这破败不堪的躯体他还想怎么救人！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了人也没救回来！
齐跃扬拖动着伤腿，半步半步开始逼近马克，马克被这么径直过来的齐跃扬心慌了一拍，当即恶狠狠道：“后退！别过来！除非你想她死！”
然而不知为何，齐跃扬似乎是不在怕这个威胁，仍旧继续十分缓慢的挪动往前，就是不后退。
马克心一紧，刚刚沐冰宜甘愿自行了断也不想再成为他手上伤害齐跃扬的筹码，加上现在齐跃扬的反常。
“我的命你尽管拿去，但是冰宜……。”
齐跃扬不退，声音说是虚弱无力，却打在了马克心头上。
他不退，他退。
马克利用眼角的余光，将身后的空间收进目光，连拖着沐冰宜，不断往那高危的悬崖边上退去。
“想要她没事，那就快动手！”
马克退到不能再退，只差三步路，停下呵斥齐跃扬。
齐跃扬进的同时，秦城今也趁着马克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悄悄跟在齐跃扬后面也逼近了半分。
毕竟要制服马克，或者一击毙命，距离远的话，神枪手也没法透过马克用来遮挡的沐冰宜。
再次听到马克要挟齐跃扬，秦城今脚步一动，想跟到齐跃扬身边，但是最后却没有过去，他担心他会刺激到马克。
另者，他也想着齐跃扬被他拦过一次，怎么也不会再妥协才对……
然而下一秒响起的枪声，以及双腿支撑不住，缓缓跪下准备在地地画面，顿时让秦城今顾不得那么多，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架着齐跃扬，以给他支撑点不倒地。
“唔唔！”
沐冰宜看着脸上完全没有血色，不断渗出鲜血几乎快成为血人的齐跃扬，心脏瞬间骤停，再次恢复心跳，就想自尽于马克刀下。
但是，她发现她做不到，马克在阻拦她，“呃……”如被抛弃婴孩般发出呜咽。
跃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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