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悟走到门边，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没有问。
回头定定的问道：“齐总，手术的结果怎么样？他脱离危险了吗？”
问这个他自己也很悬，中刀的部位是心口，他知道这是很致命的伤，所以，抢救的话，几乎也是九死一生。
果然，他的这问题一出，气氛很快压抑起来。
沐冰宜眼眶唰地红了，垂头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齐跃扬回答了这个问题，声音低落沉闷：“他走了。”
何悟心一凉，果真，没有抢救成功吗，唉……
“齐总，夫人，节哀。”
何悟说完，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后，微微仰头眼睛向上看，就这么站了三秒。
再目视前方，里面只剩下犀利和锋锐。
沐冰宜终于忍不住了，不说话，任由眼泪直直往下掉。
齐跃扬只是抱紧她，这个结果，谁也不愿意看见。
回到审讯室坐好后，何悟再次点燃了一支香烟，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叶小欢，抽着烟，吐血烟圈。
叶小欢起初被他看的没有什么，但是久而久之，她就觉得慎得慌。
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熟悉何悟的警官知道，他们头现在正在愤怒边缘，而愤怒的源头，就是他们面前的叶小欢。
暗暗替叶小欢掬了一把泪，为她祈祷不要死的太难看。
良久，沉闷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叶小欢沉不住气了，在这么压抑下去，她会疯的。
何悟的烟已经去了大半，“你认识沈南溪吗？”
叶小欢被何悟的问题问住了，南溪……
“你问这个干嘛？！南溪是我的好朋友，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叶小欢高声回着何悟。
她心里隐隐有点虚，这些人为什么要问南溪！难道是之前她和南溪做的事被发现了……不，不可能！
叶小欢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但是何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
何悟微眯了眯眼，看来，这叶小欢和沈南溪两人，很是有趣啊。
只是提了个名字，就慌张了？
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何悟现在对叶小欢和沈南溪两人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感兴趣了。
“按例问问你的交际圈罢了。”
何悟随口道。
但是叶小欢却意识到，她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过沈南溪的名字，这是他们自己主动提的！到底什么意思！
叶小欢开始戒备起来。
何悟暗暗勾起嘴角，这个状态才对。要是一点都不紧张，他才难办呢。
“你们不去抓沐冰宜！在这里审我干嘛！是她让人玷污了我！”
叶小欢揪住这个，死咬不放。
“你有证据吗。空口无凭啊。”
“我有！”
叶小欢连忙接话！
何悟眸色一暗，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桌面，“但是现在，我们现在审问的，是你持刀伤人的事件。”
叶小欢神色一慌，伤人，她没有！她想伤害的从来不是小文！是他自己闯出来！怪谁！
“我没有！是他自己冲出来！我没有要故意伤害他！要怪就怪他自己出来挡！”
叶小欢的这番话差点让何悟没有绷住过去抽她几巴掌，她还真好意思说，人都被她捅没了！
指尖僵硬了一会，很快恢复了刚刚有节奏的敲击。
沐冰宜看到叶小欢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说着这么无情无义的话，猛地握紧拳头。
到底是她瞎了眼吗！枉她之前对她这么好！真的是喂了狗！
“小文对她那么好，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一点悔恨，她到底知不知道，小文已经没了啊……”
沐冰宜现在很想把叶小欢拖到手术室里已经没有气息的小文面前，让她跪下磕头认错，磕到她死为止！
虽然她知道，这样做也不能把小文换回来，但是她不能容忍叶小欢这么侮辱小文！她不配！
“所以我说了，她早就腐坏不堪了。”
齐跃扬对叶小欢的回答没有半点惊讶，这才是她，一个早就被沈南溪污染了的叶小欢。
叶小欢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可耻，“这一切都怪沐冰宜！她害我！还害了小文！你们去把她抓起来啊！”
何悟对叶小欢这个已经没救的人不再抱有期望，人蠢没有脑子，心肠也那么坏吗，真是可怜。
而沐冰宜，真的对叶小欢死心了。
“你刚刚说，你有证据？”
何悟拉回刚刚她说有证据的话点，至于小文的事，留到最后让她彻底崩溃才不便宜她。
她会背着人命，负罪一辈子。
虽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有一辈子，但是这个罪责，一定会永远的跟着她。
“有！”
叶小欢激动地点头！
“什么证据？”
何悟继续问，他手下搜查了那一大堆玩意，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那份DNA，现在没有很多的线索，若是叶小欢能说出个什么有用的，没准这离沈南溪会很近。
“他亲口告诉我的！”
叶小欢回忆起这份信息来得是多么屈辱，放在腿上的手骤然抠起。
“谁亲口告诉你？绑匪？”
何悟问到这里，就知道齐跃扬的话真的被证实了，叶小欢被误导了，这条线索，已经没用了。
“……嗯。”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出卖主子？不怕主子回头剁了他？”
“他怎么会骗我！他答应我迎合他，让他开心就告诉我的！？”
叶小欢大声反驳何悟！在那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会骗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何悟扶额，他算是知道了，叶小欢是真的傻，傻的可怜。
居然去相信一个正在侵犯她的绑匪，是屈辱和仇恨蒙蔽了她的智慧吗，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智慧。
就连记录的警官也不禁咋舌的看着叶小欢，如此对一个伤害摧残她的绑匪那么相信？没有脑子吗？这分明就是耍她，都快被玩成破布娃娃了，到底哪里来的信任？
“你忘了他怎么伤害你的吗？”
何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叶小欢，她就是一条被利用的可怜虫，不值得他同情。
“当然没有！”
现在她还能隐隐感到身上动一动就能传来撕裂的痛感！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一辈子都会死死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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