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心软了,上前抱住她,“妈妈,你受苦了。”
其实想一想,妈妈之所以会遇到这些事,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被绑架,更不会被邪祟控制。
好在有钟离镜。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有他在身边。
然后我们坐下来谈了好久,妈妈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就提出,找份工作,好为家里的开支做打算。
其实我还是很担心妈妈的,并不想让她远离我身边。
可是妈妈对我说,让我好好上学,其他的不用担心。
见她这般执着,我也只有顺从。
本想把戒指脱下来,给妈妈戴上,但是又怕钟离镜询问,只有千叮嘱妈妈要小心。
妈妈摸着我头,答应的好好的。
在家里呆了几天后,我去了学校,一切还是原样,同学老师似乎对于我的消失,并没有什么好奇。
我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各干各的,老师上课点名的时候,越过我的名字,见我端坐在座位前时,才重新叫了我的名字。
看起来很正常,却透着几分诡异。
这几天我常常觉得胃口不怎么好,时不时会干呕几下,胃里发酸,喜欢吃东西,饿得很快。
而且特别喜欢吃酸的。
我能把柠檬当普通水果直接吃,一点都不感觉到酸。
周遭的人看到我就那样吃柠檬,有些好奇的也咬一口,结果酸的对方跳脚,直言,“卢苇,这么酸的东西,你怎么就能面不改色的吃完好几个?”
我倒是疑惑,“不酸啊。”
是真不酸。
听到我这样说,再也没有人敢挑战了。
回到家,我感觉全身乏力,才打开门,胃里就一阵翻涌,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捂着嘴巴,快跑到洗手间,掀开马桶盖,就吐了起来。
基本上白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口水流出,我用手背擦拭,难受的扶着马桶边缘,站起来,喘息。
按下冲水开关,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镜子里的我,是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可言。
那嘴唇打着哆嗦,眼神黯淡无光,似乎有点困了。
这几天把我折磨的够呛,不仅仅是吃东西,吐东西,还有嗜睡。
一上午,没听进去多少,基本上都趴着在睡觉。
老师也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我的小动作。
“你怎么了?”耳边出现钟离镜的声音。
一周了,一周没看到他了,此刻看到他出现,我身上的难受化成了心理上的,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抱住他,控诉着,“你去哪里了?”
从上次他留下一吻,让我等他回来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整整消失了一周。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我不会怀疑他会离开,毕竟我的肚子里还有他的东西,他定不会舍弃。
只是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这一走就是一周。
心里难免会不安。
更多的是牵挂。
这点,我不想承认,却偏偏是事实。
他想要说什么,又察觉了什么,把我的手腕握住,两指放在上面,我看到他眼中出现流光溢彩。
“卢苇!”他突然把我拦腰抱起,旋转几个圈,我有点头晕,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钟离镜好像很高兴。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高兴过。
从来没有。
“怎么了?我头晕,你别转了。”听到我说头晕,他立马把我放了下来。
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想要给他解释,结果胃里又一阵翻滚,来不及说话,我先转身,掀开马桶盖,吐个痛快。
他在我身后,给我轻拍着背,“难受就都吐出来,怀孕是这样的。”
吐完后,我正擦拭着嘴角,结果听到他这句话,愣住了。
转身,坚定的看着钟离镜,用不是很确定的口吻问他,“你说什么?怀孕?”
钟离镜那双死寂的潭水,此刻化成一池温柔碧水,弥满满天星光,灼灼捧住我的脸,再一次告诉我,“卢苇,你怀上了我的孩子。”
他说着,又笑了,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
我却没有他那么开心,更多的是震惊。
我慢慢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钟离镜的孩子
所以,我终究是怀上鬼胎了吗?
意识神游期间,钟离镜怕我脚凉,把我横抱起,放在床上,又细心的给我盖好被子,还用温柔的嗓音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依旧没回神。
他在我耳边叫了我好久,直到最后一声,“卢苇。”
“啊?你说什么?”我才回神,看到他渐黑的脸色。
他叹口气,重新露出笑容,“没什么,从今天起,我来照顾你,你想要吃什么跟我说,想要去哪里跟我说,还有学校那边就不用去了,你只需要安心在家养胎就好。”
钟离镜把什么都安排完了,一条后路都不给我留。
我能说什么?
反抗?
威胁?
没有,可能是发现了自己心中那一点点心意,也有可能,我也许并不讨厌钟离镜了。
“嗯?”他没有得到答案,又用鼻音询问我一番。
我点头,“好,我明白了。”
手摸着平坦的肚子,很神奇,我竟然真的怀上鬼胎,果然是最好的容器吗?
那钟离镜,对我就没有一点,一点点感情吗?
偷瞄钟离镜,发现他也在看我,见我看向他,他倾身上前,啄了我的唇,“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很难得,看到你笑。”这是实话。
钟离镜笑意僵住,似乎这话让他有点尴尬,“我当然高兴,因为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
他说,我们的孩子。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受用。
“我饿了,想吃东西。”既然他说照顾我,这么难得的机会,可以使唤钟离镜,我怎么可能放过?
钟离镜点头,“那你想吃什么?”
我转动黑黝黝的眼珠,吧唧一下嘴巴,“想吃隔壁那条大街上的臭豆腐,刘氏豆腐坊做的,就那家的豆腐是最好吃的。”
“还有呢?”
我点点下巴,“还有啊,嗯,酸梅汤。”
“好,我去弄,你好好躺在床上,不许乱动。”他走之前,叮嘱我千分万分。
我答应的很响亮。
可是,当他前脚刚走,我就接到学校的电话,让我去办公室取一下资料,说是明天上古文课要用。
我支吾的想要拒绝,结果对方根本就不等我开口,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摆钟,时间还早,我穿戴好,出发去学校,走之前,给钟离镜留了一张纸条。
大意是告诉他,我去学校一趟。
从钟离镜知道我怀孕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他应该是知道学校有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才不让我靠近。
我从办公室把资料拿到后,就准备回家,刚下二楼,就在楼下看到一个人。
苏筱雅。
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抱紧资料,当做没看到她,准备从她身边经过,她开口说话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也不是来害你的,知道你身边有个厉害的人物,我哪还敢对你动手。”
我脚步停顿一下,假意没听到,低着头,大步走开。
没想到,她竟然追了上来,跟我并排,“我这次出现是追邪祟而来。”
我停下,看着她,“你是说,他还在学校?”
“对,在你身上吸收不了阴气,在他身上一样,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早就煞气很重,相反的,阴气也重,我要是吸收了他的阴气,功力必定能大增长。”她眼中有着志在必得的信心。
原来她这次是来追邪祟的。
听说邪祟还在学校,我恨不得立马回到家里,有钟离镜在,我还安心一点。
想着就行动起来,结果被苏筱雅拉住,她脸上出现严肃神色,看一眼我的肚子,“之前鬼胎只是一团气,并没有形态,可是刚刚我发现,你的肚子里,出现一些墨黑影像,难不成鬼胎开始成形了?”
我甩开她的手,“关你什么事?”
继续走,她追上,劝说我,“听我一句劝,这鬼胎不能留,你不能心软,也不能被骗了,如果你继续怀着他,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海里响着。
如同警钟。
“多的话,我也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追邪祟,刚刚差一点,我就能抓到他了,又被他跑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再相信我,但是我发誓,这句话,我说的是真心的,这鬼胎真不能留,你好好想想,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爱的人,你难道就这么甘愿当温室,培养出一朵食人花吗?”苏筱雅从身后拍拍我的肩膀。
我有点犹豫了。
资料在我手上,变得很重,几乎要拿不住的感觉。
苏筱雅说完后,就离开了,我在日头下,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卢苇,我很高兴,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
钟离镜的笑容在我眼前浮现,拉锯着我的神经。
头,又痛了。
胃里也在翻滚,不知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听到了苏筱雅说的话,这次翻滚,比以往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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