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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夏诗雨郑新爵 > 第041章爷爷去世
 
郑新爵在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套上衣服,脸也不洗就立刻离开家,他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他梦到夏诗雨把头一点一点的泡到水里,她对他阴冷的笑着,嘴里轻声的念叨着,你永远也不会找到我了,永永远远……

他从前不懂永远是一种什么心情,现在他懂了,永远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报复。

开车在的城市外的边沿的小镇上面找,从早到晚,像是疯了一般的不停开车上上下下,来回的循环着这个步调。

老爷子的病似乎是更重了,医生说,就在几天了。

人老了总要到这一步,郑振中已经不畏惧了,但是他现在唯一不能闭眼的是,不能完成恩人的遗愿,他死都不能瞑目啊。

施若琳自那天离开后,第二天中午,就接到老爷子的警告电话,让她不要再跟郑新爵来往,并且告诉她,夏诗雨即将怀孕,为郑家,为郑新爵生下孩子,以后母凭子贵,地位是无示撼动的。

对她来说最晴天霹雳的不是老爷子的电话,而是夏诗雨即将怀孕的事,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夏诗雨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生孩子,且近日来与郑暗天造人积极,说不定肚子里面已经怀上了。

她要想办法阻止夏诗雨怀孕,如果她有了孩子,新爵就会彻底的倾向夏诗雨,可是这种事,她要怎么阻止呢……

第二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夏诗雨也已经基本整顿好自己的心情了,报纸上随处可见郑振中病危的消息,她没有打电话给郑易楠,主动回的家。

满世界都在找她,而她却自已主动回来了。

郑新爵人在外面,接到家里打来电话说,夏诗雨回来了,他立刻赶回家,看到宁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他喜出望外。

他没有说任何话,冲进去就将她抱住了。

“去哪里了?”他不敢用质问的语气,好不容易,她是主动回来的,他哪还敢对她凶。

“一个有新鲜空气,又没有你郑新爵的地方。”夏诗雨淡淡的回答,不回应他的激动,把心封的死死的。

这样的回答,让郑新爵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那为什么又回来了?不干脆点逃的更远呢?”

“你就当我是贪图郑家的钱吧,一想到你,我就永远不想回来,可一想到钱,心想还是忍了吧,所以回来了。”夏诗雨冷笑着说道,一副世俗的模样。

郑新爵松开她:“什么?”

“爷爷不是快要死了么,他不在了,你也自由了,我也自由了,除了夫妻关系,我们就各自过自已的生活吧,我不再管你的风花雪月,你要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开心吧。”夏诗雨站起来:“对了,从今以后,我会单独睡到隔壁房间去了。”

她往更衣室走去,收拾自已的衣服,准备搬。

郑新爵握紧了拳头,冲进更衣室,将她的行李箱推翻在地上:“你既然为钱回来,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你以为想搬就能搬么,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睡在这里,跟我一起睡。”

望着扫落一地的衣服,夏诗雨清冷无比的笑了,抬头看他:“何必如此呢,你难过还没有过烦互相折磨的日子么?你有虐待人的倾向,我没有被你虐待的喜好,现在,我放弃了,你应该敢到高兴。”

她弯腰去捡衣服,一件一件的捡进箱子里。

突然间,他蹲身将她压在地上:“我还没烦,没有你夏诗雨给我欺负,我觉得日子过的太无聊了。”

“别发疯了,让我起来——”夏诗雨推着他,不让他靠近。

“咚咚……”门外的敲门声响起郑易楠的声音:“新爵,诗雨,老爷子快不行了,他要见你们。”

郑新爵跟夏诗雨同时一怔,一股悲伤在他们心中快速的蔓延开来。

那个让他们都不怎么喜欢的老头,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么?

郑新爵快速的起身,夏诗雨也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两人一起从更衣室走出来。

门外,郑易楠站定在那里,脸色有些凝重,黑眸从夏诗雨的脸上瞥过,深沉的不显山不露水。

*****

郑振中的房间里,已站满了人,大家都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可他们内心真实的心情,也只有他们自已才知道了。

夏诗雨跟郑新爵进去,其他人自动给他们让开。

开来郑振中的病床前,老人接着氧气,白发苍苍,如同一棵快要枯萎的大树,他一生荣耀与辉煌,而今天就要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接近死亡的气氛,让夏诗雨感觉压抑。

“爷爷,我们来了。”郑新爵弯腰靠到他的耳旁,轻声说道,他曾经多少不喜欢这个老头,他专治,严厉,什么事都要管,可现在他真的要走了,他心里才觉得难受。

郑振中听到孙子的声音,把眼睛张开,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一边的诗雨,开心的笑了,对她伸出手:“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爷爷——”夏诗雨轻声的叫唤他,心被堵住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对诗雨说。”郑振中吃力的开口,那口气好像随时都会咽下去似的。

一屋子的人警惕而敌意的盯着夏诗雨,想着老爷子把她单独留下,是不是要给她什么好东西,现在大家心里最关心的就是遗产的问题了,好似多掉几滴眼泪就能多分得一些似的。

大家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包括郑新爵。

房间里变的安静了。

郑振中慈笑的对夏诗雨招招手:“坐到爷爷身边来。”

夏诗雨坐过去,没有哭,只是心里很沉重,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孩子,别难过,人总有这一天的,谁也逃不掉。”郑振中握住她的手,见她目露诧异,又笑了:“你以为爷爷老眼昏花,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么?假的东西始终是假的,装的再像,也骗不了人,谁好谁坏,我心里清楚着呢。”

夏诗雨对他轻笑:“您还是宝刀未老。”

“难得听诗雨你夸我,爷爷很开心。”郑振中欣慰极了,一直勉强支撑的意志力,也放松了,他的气变的越来越短,说话也气若游丝了:“孩子啊,看到你自已回来了,爷爷放心了,到了那边,也能跟你父亲交待了,答应爷爷,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坚强勇敢的,相信爷爷,只要你坚持下去,一定可以守的云开见月明的一天,一定可以——”

他面带着微笑,握着夏诗雨的手,轻轻的咽了最后一口气,眼睛也合上了。

“爷爷——”夏诗雨小心翼翼的叫唤他,眼中盈满了泪水。

“爷爷——”她又叫了一声,看着心电图上已经两条平行线,才捂着嘴,痛哭出来。

她以为爷爷去世,她是不会哭的,这个害死了她父亲的老人,她真的有很恨他过,但是他也养育了她14年,对她呵护备至,对她像亲生的孙女一样,她也知道他这只是在报恩,因为如此,她一直都对他心存着隔膜,而如今,他在她面前死去了,她才知道,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坐在床边,她无声的痛哭了很久,才擦干眼泪走出去。

她低着头,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她哭过了。

“怎么样了?”郑家的人都冲过来问。

“已经走了!”夏诗雨淡淡的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四周爆发出的一大片悲怯的哭声,将她掩埋,她心里突然再想,他们真的伤心么,为什么显得那么假。

郑新爵站在那里,绿眸中有水气,却选择别开脸,坚忍的站着,死老头,真的说走说走了!

夏诗雨有些木讷的往楼上走。

在她背后骂声一片。

“这没良心的东西,白眼狼,爷爷对她这么好,她哭都不哭。”

“人家可是聪明的很,死之前把爷爷哄舒坦了,多分遗产就行了,人一死,爷爷也听不到,她当然不会哭了。”

“心真是狠,这样的人会不得好死的。”

牵了牵嘴角,夏诗雨已经无所谓了,真心与假意,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自已体会的,到现在她才佩服爷爷,他真的看的很清。

*****

葬礼在隔天举行。

夏诗雨穿着黑衣服,呆在角落里,面无表情。

而郑楚楚她们,郑家的一群女人,人前哭的天昏地暗,人后躲在角落里补妆。

看了一整天的表演,虚伪的家人跟虚伪的宾客,夏诗雨真替爷爷感到不值,这样一个传奇般的大人物,到死竟然连一个真心为他掉眼泪的人也没有,说他富有,他所拥有资产富可敌国,说他贫穷,在通往那一个世界的路上,也没有一人真心真意的为他送别。

一低头,她的眼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喝口水吧——”郑易楠拿水过来,坐到她身边。

夏诗雨抬起头来,接过:“你怎么不哭呢?”

“或许我跟你一样,不觉得难过吧,你看,真正难过的在那边呢。”他微笑的指着那边,来一个客人就努力挤出眼泪的人群。

在这么严肃悲伤的场合,夏诗雨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他讽刺的实在是太妙了!

那时候夏诗雨真的以为郑易楠不难过,只是后来,在别人都走了之后,他又回到墓地,在郑振中墓碑前站在很久很久……

还是无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再想什么。

葬礼结束了。

郑新爵也消沉了好几天,夏诗雨能看出来,他对爷爷倒是真有感情的,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他虽然霸道,虽然坏,但是他不喜欢装腔作势。

遗嘱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公布,所以这断时间,郑家人是想尽办法到吴律师那里套口风。

吴律师是爷爷生前最得利的助手,一切的事项,在郑振中去世后,他只跟管家联系。

整个郑家最不关心遗产的可能就只有夏诗雨了,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被贴上,图谋遗产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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