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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问君能有多难求王萦落慕珏 > 第174章 -第174章 让她开吧
 
但这小家主也过于聪慧机灵了些,跟她说话稍有不慎,便抓住自己语句里的漏洞。比起那些王孙公子更加的危险跟难缠,算起来是个疏远不得,?亲近不得,不能为敌,亦不能为友的人物。

“否则,她想如何?”

妙娘的停顿跟神游出去,另桥上那人显然有些不开心,出声便是一道,比之方才更加清冷的声调,响在耳畔,让妙娘抖了抖,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话,只是说了一半。

这是对主人极大的不敬,跟随了主人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失误,不知主人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不过这声线中,是有那么一点不耐烦的语调,但还似乎有一点让人很难察觉的轻笑感,防似一个大人,看到自己的孩子恶作剧时的哭笑不得。

“她说要在将温香软玉里的姑娘,全部偷走,,温香软玉选出多少,她便偷走多少,还在四周开出几个温香软玉贰号三号来,让温香软玉没有生意可做。”

妙娘一口气说完之后,心突突直跳,她不知道自己给王家的小家主带话,会不会惹主人不高兴,毕竟主人性子如此清冷神秘,怎会在意一个小丫头的威胁。

更何况她的威胁玩笑成分多些,她都能听出,那小家主,不过是说着玩的,因为王家的产业生意,虽然在天朝霸占了各行各业的鳌头,却从没有开过一家勾栏院,至于缘由,外面众说纷纭,但王家却一直没有表态。

换句话说,即便是真的,以温香软玉的势力,也不会怕他玩家抢生意,毕竟温香软玉在天朝的地位,已经不是王家可以撼动的了。

“王家家主~”

桥上之人缓缓说了这四个字,妙娘怔了怔神,她怎么觉得主人在说这四个字时,比平常多了一份柔和的宠溺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主人的声音,没有觉得恐惧,难不成真如那个小丫头所说,主人保不齐也想见见她。

那小家主身份如此尊贵,不但是王家家主,还是天朝的靖安郡主,虽然不知道主人明面上,是怎样身份,但定然不会低了,有没有可能,主人跟她早就相识了,只是那小家主自己不知道。

“对,就是那个八岁,继任王家家主的王萦落,不知主人要妙娘给她怎样一个理由,回绝她的求见。”

既然主人提起王家家主,不但没有反感的意思,反而如此的温和,妙娘便大胆的又问了一句,因为那王家的小家主是个十分机灵古怪的人,不是随便揪出个由头,就能将她打发了的。

她若真由着性子闹一场,对温香软玉来说,还真是个头疼的事情,毕竟王家财力通天,她又是个家主的身份,动了她,相当于公开得罪了皇家跟王家。

虽然外面都传,温香软玉势力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她也不确定,究竟有多大,但依照她这四年的观察,主人也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出手与那些王孙贵族为难。

但是一出手,不管是多么高贵的身份,便绝对也是丝毫不留情面,曾经海家那个无赖公子,便是最好的见证。

“你跟她说,让她开吧~”

突然一阵比方才更有力度的风吹过,卷起了妙娘的衣角扑簌簌的一阵飘,此时她才沉重眉,抬起了头,因为她知道,桥上那人已经走了。

主人一向都是这样,来回都是悄无声息的,再加上主人不爱说话,很多时候,她都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虚无缥缈,来去无踪的影子。

或许正因为主人这样,每每温香软玉,来了沉默箴言的客人,她都忍不住多看一眼,比对一下,跟主人有什么相似之处,会不会就是主人。

妙娘直起了身子,朝上走了了两个台阶,顿了顿,望着空荡荡的若水湖畔,不安的抿了抿唇,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为了那个一个人,将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是否值得。

她跟历届温香软玉的不是出身落寞的名门望族,就是出自曾经书香门第的花魁不同,她从小就是在勾栏院里长大的。

因为她的娘,就是勾栏院中,那些外人鄙夷的所不齿的卖笑之人,就像街头巷尾小孩子哄笑唱的那样,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而她是娘不知跟那个恩客出了差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珠胎暗结生下的,因为见惯了风月场合的是是非非,她便也不如那些骨子里自认为高贵的花魁清高。

她们凭借这惊世的才艺,而她也有一门她们所不齿的才艺,是娘临死之前,教会自己唯一的东西,娘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

‘妙儿,这世上谁都可以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肮脏不堪,但是我们一定要看得起自己,因为我们是没偷没抢,没什么好自卑的。’

当年她从万人之中脱颖而出,一举成为温香软玉最炙手可热的当家花魁,初夜更是拍卖到,?历届花魁之首,直到三年前,才被王家那小家主,以三万两黄金买花倾倾的初夜,给比下去。

当年不敢说所有,也至少倾倒了临都十之八九的男人,那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王孙公子,见她了她皆跟猫见了腥一样,巴巴的粘过来,捧着上真金白银,只为博她一笑,只为在她哪里留上一夜。

当时坊间还流传起一句话说,春霄一刻值千金,妙娘一夜抵万宵,正是这句传言,将她在临都的名气,推到任何一个花魁所没达到过的位置。

或许在红尘之中浸泡的太久了些,还有娘亲临终是的嘱托,说她们什么都可以丢,一定不能丢了自己的心,守住心,便收住了自己的一切。

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过着,她的心虽然没有停留在哪个人身上过,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丢在了何处,只知道这夜夜笙歌,日日饮酒把欢,何其的逍遥,何其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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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世上,哪有永远让你得意快活的事情,真金白眼她是看不上眼,甜言蜜语也让耳朵听出了茧子,即便是女人的嫉妒厌恶,她也司空见惯了。

那时她以为,自己会继续这样的日子,等到在温香软玉待满了五年的期限,为自己赎了身,还会留下不少的银子,倒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再开一家勾栏院,自己做主人。

但她当时并不知,无形之中,正有一个人,将自己预想的好日子,给凭空的打断了,并且毫无回头的可能性。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在温香软玉攀花的楼阁之上,,因为婢女在为她铺床,她无聊便开了窗子,朝窗外看了一眼,那一眼至今是她做过,最令她后悔的事情。

因为那一眼她看见对面芳香四溢中有一人临窗而坐,那人虽已经步入中年,但有一双傲然沉定的眸子,防似携着春风细雨而来,饱含沧桑让人觉得十分的有内容,他远远的,轻轻的瞥过她,那视线仅仅在她脸上停了一瞬,便移开了。

防似看到她,便是看到了路上行色匆匆不起眼的一个人无二,她身上另整个临都位置疯狂的魅惑,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就是那视若无睹的眼神,让她好奇万分,她虽然不见得倾国倾城,但因为这份媚骨天成的风韵,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无视过她的存在。

她心里明白,能进入芳香四溢比温香软玉还要消金地方的人,不用想就是非富即贵的身份,这临都城里,她也不是没见过什么达官贵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这般的云淡风轻。

曾经也不乏有人,在自己面前故意端着架子,故作清高,但还是被她看出了这虚伪的伪装,可这个人,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是真的不在乎。

这莫名的激发了她的捕获心,于是辗转反侧,千方百计的打听这人的身份,知道他确实为高权贵,也没有退缩,她想方设法制造多方面的巧遇,为的就是能将这个傲慢的男人,可以有一天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伎俩,她是引起了他的兴趣,还成功的将他诱导在自己的芙蓉帐里,但出乎她自己把控的是,自己还没收住他的一颗心,自己这颗心,不知哪一个时刻,猝不及防的丢了。

往常她虽然不会陪恩客在榻上颠软倒凤,但靠着一双手,也能让恩客醉生梦死,飘飘欲仙,比真正占有她,更嫁的尽兴,这是她虽没有什么惊世的才艺,却在温香软玉能够立足,而混的风生水起的根本所在。

但因为丢了心,便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伺候别人,日日都盼着那个人能来,即便他的年纪,足以当她的父亲。

她连女人的羞耻心跟矜持,还有世俗的鄙夷的眼光,都丢到海天云外了,自然不会在乎这差了几岁的年纪,反而觉得他的沉稳跟气度比那些毛头小子,不知胜了多少倍,强了多少倍。

因为自己的不上心,加上其他的技艺实在不怎么出彩,不出两个月,便频繁有花重金来见她一面的恩客,因为觉得钱花的冤枉,而来温香软玉闹事。

虽然温香软玉,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存在,但不能频繁的出手,也不会无端的出手,毕竟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在恩客不守规矩上,她的责任占到最终。

那时她日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这是温香软玉存在一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当时她一度认为,怕是温香软玉,要因此将换掉她花魁的地位,但不曾想的是,还没等温香软玉的人,先找她的麻烦,她心上的那个人来了。

因为先前的事情,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被翻牌子了,她这个花魁可谓是名存实亡了,成了整个临都的笑柄,也成了天下勾栏院的笑柄。

以往自己见他,为了避嫌,为了保持他一贯正派的形象,她都是出门去往他名下一所别院,但那日,他却花了重金,到温香软玉来捧她的场。

当时她喜极而泣,在床榻之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服侍他,那一夜,他也十分的开心,说也就在初次与家中妻子圆方的时候,才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那一夜防似又活成了正值年轻气盛的少年模样。

床笫只见,真是个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的跟她讲这些,在他心里最珍贵的,最不想人知的秘密。

但他突然提起了,他从来提起的娇妻,让她心头泛起了一股酸涩,她自然知道,他不但有娇妻,家中更是有数房美妾,并且儿女成群。

听闻他收入府中的第一个小妾,也是出自勾栏院,但与她不同的是,那是个曾经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不得已流落在勾栏院中,且卖艺不买身的女子,在外人眼里,不知比她干净了多少。

他最大的孩子,其实比自己小不了几岁,但这也没什么,依他的身份,即便到了年过六旬,再娶一些豆蔻年华的女子进门,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妙娘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份,自己见不得人的下贱身份,虽然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但挡不住外人是这么看她的。

原来她还可以不在乎,但如今她起了,想陪在他身边这一门不该起的心思,便不得不去在意在意了。

当时他也看出自己突然之间的沉默,便起身穿了衣,下了床榻,连一句安抚都不屑讲,但那时她心头却涌出一股柔情出来,赤脚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要了我吧,我想今后只留在你身边,若是你怕我的身份惹人非议,便让我为奴为婢,没有名分都行,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这里怕是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当时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自己的手,随后将她抱着他的手掰开,从广袖之中,抽出一张宣纸地给她,她疑惑的接,展开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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