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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问君能有多难求王萦落慕珏 > 第10章 我能不能不要
 
洛王爷回眸似笑非笑,将萦落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特别是萦落抓他袖子的手,萦落也犹豫起来,这时候该不该松。

“若是本王染了风寒,你就来王府照顾本王,直到本王风寒完全好了。”

萦落瞪眸一愣,很是为难,她一不懂侍奉人,二不懂医术的,再把洛王爷照顾个好歹来,于是斟酌再斟酌,最后用商量的口气问慕珏。

“王爷,这鱼~,我能不能不要呀?”

洛王爷将自己在萦落手中攥着的衣角扯了出来,往池塘里瞧了瞧,随后淡淡的吐出两个,让萦落欲哭无泪的字眼。

“不能~”

一个不能的语音还没被风吹尽,洛王爷便一头扎进了水里,萦落蹲在水边,心中默默将所有她知道的神仙诚恳的求了一遍,祈祷洛王爷千万不要染上风寒才好。

一刻钟的时辰过去了,萦落盯着水面,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她脚下那片水池,噗一声露出一个人头。

洛王的发髻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满头的乌发沾着水垂下来,一张英武不凡的面孔俊朗刚毅,单衣紧贴着肌理,胸膛上显现出小块小块的肌肉,真是养眼的让人脸红心跳。

萦落怔了片刻,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过去摸了摸洛王滴水的脸颊,触指的凉意让她突然清醒了,看着自己的动作,她突然觉得这样放着不合适,似乎就这么收回来也不合适。

洛王任由她就这样摸着,深不见底的眸子静谧的如春日的阳光,让萦落恍了恍神,傻呵呵的笑了笑,将手收了回来。

“我试试水温凉不凉,没别的意思,王爷你千万不要误会。”

洛王动了动嘴角,纵身跃出水面,哗啦一声,他满身的水滴甩出,将萦落从上而下淋了个通透。

“摸摸本王的脸哪能试出来,这样方试的精准些。”

萦落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脸,极不情愿的撇了撇嘴,却不能发作,毕竟方才是自己无理在先,洛王没有剁掉她这双手,已经算是客气了。

“拿着~”

洛王手中捧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红鱼,萦落疑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再次确认,洛王手里确实是一条拇指大小的红鱼,她方才是不是忘了说,她是要捉来吃的。

“王爷,这鱼您能自己留着吗?”

萦落怯怯的抬头看慕珏,一手不安的抠着另一只手的指关节,这鱼还不够她塞牙缝的,拿过来还得欠下某人个人情,不用王家商人的本性去对比,她也知道划不来。

“你说呢?”

即使不懂得看,也不需要看人脸色的洛王爷,也看得出萦落那满脸的委屈,极不情愿的将那红鱼,从慕珏手中接了过去。

“好生给本王养着,你若把它养死了,本王可就不高兴了,后果你知道的。”

萦落看着小红鱼在手里蹦了两下,就没刚才活跃了,心想不好,连忙施展轻功朝着凌云宫赶。

她以前虽然没有养过鱼,但也知道,鱼离开水太久肯定会死的,她觉得,洛王爷肯定是在替他心尖上的人出气,方才如此的刁难她。

“落落怎么了?”

煦三殿下本来已经离开了,但觉得洛王好不容易有兴致跟个姑娘打交道,若不来看看戏,着实有些可惜,便又跟了回来。

却没想到,这一来,只看到萦落慌慌张的离开了,她离开的时候手臂上还搭着洛王的外衫,看样子是忘记了。

“你跟她是不是很熟?”

洛王捋了捋自己身上的水,看着萦落离开的方向,眸中竟然带了几分煦三殿下,从未看到过的笑意。

“落落是王家家主,一向是居无定所,但每年都会来凌云宫住上些日子,也就是你深居简出的,不曾见过她,但说道熟识,这宫里她倒是跟陌玉最熟。”

陌玉,那个不知阿姐从哪里捡来的孩子,若真如墨煦调侃那般,这宫门外的女子都思慕着他,而陌玉无疑是被这宫墙内的女子惦念着的。

那日墨煦问他,是否非要寻一个阿姐那样,才貌双绝的女子方才罢休,其实受阿姐影响最深的不是他而是陌玉,或许陌玉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这天下的女子他早已入不了眼了。

暮夜沉沉,枝头吵闹了一天的雀鸟,早已不见了踪迹,唯有一缕动听的琴音,借着烛色的微光缓缓擦过耳际,仿似天外而来。

菱花檀木榻上的人,双目微阖,蹙起的眉心在琴音的作用下,缓缓舒展开来。数步之遥,弹琴之人白衣胜雪,目色纯净似天泉之水,让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平添了一份清幽之韵。

一曲终止,白皙的指尖轻按住了,随着余音尚在颤动的琴弦之上,那榻上之人睁开了双目,微微侧了侧头,珠帘晃动之中,他似乎看到一曼妙的身姿,拨帘而进,温声问他。

“皇上,这一觉睡的可好?”

途径十二载,他不止一次出现过这样的幻影,但他无比憎恨自己,如此清楚的知晓,这仅只是幻觉,那人永远不会在了。

“陌玉,她可曾入过你的梦?”

陌玉低垂的眼角抽动着,目色暇接到窗外那清凉的月牙,不再如往常那般云淡风轻,而是流出款款柔情。

“或许娘娘真是那月上之神,陌玉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哪有资格招神如梦。”

墨承乾手臂半支着头,稍稍将眼帘抬了几分,许久之后,方才沉沉说出一句。

“朕也不曾。”

陌玉心中慌了一下,皇上附和这么一句,岂不是他将天之骄子比成了凡夫俗子,这是大不敬。

“陌玉该死。”

陌玉在琴前跪了下去,墨承乾侧目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因着九五之尊的身份,这宫中上上下下都惧怕着他,唯恐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快。

唯独那人,足足十二载,无论他如何屈尊讨好,哪怕掏出一整颗帝王心,她始终静默如斯,宠辱不惊。有些时候他爱极了她那副清淡的姿容,更多时候也恨极了,她那份如顽石般捂不热融不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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