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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豪门难嫁:不育之战任安秋俞漠 > 第131章 心如刀绞
 
巩姐的话实在太刺耳,任安秋的脸色惨白,指甲狠狠的掐入了自己的掌心里。

巩姐看着她笑了笑,又说道:

“一个人吃什么东西也要看习惯的,贪一时新鲜,偿从没偿过的味道,久了也难免会腻,而且还会给身体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就像你上次去俞宅吃饭,每样菜都只随口偿偿,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从小在内陆长大,并不喜欢海鲜。你们两个人,你喜欢山珍,他却喜欢海味。”

任安秋的脑中发热,差点脱口想说:俞漠明明很喜欢我妈做的菜,一盘腊肉最后被他包圆……

不过她到还是忍住了,因为强忍,以致鼻子酸胀得难受,嗡着声音说道:“巩姐今天过来,应该不会只是跟我讨论一个人的口味这么简单。”

巩姐看了她一会,然后又笑了,点头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小任,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还记得当年在俪影,我复试你时的样子。当时我就觉得你这孩子聪明,所以毫不犹豫的在众多面试者中选中了你。”

任安秋抿了抿唇。

“我想不通的是,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为什么现在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没有听懂巩姐的意思……”任安秋低声说道。

“你懂。”巩姐道,“你懂的,小任。你现在很紧张,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顿了一顿,巩姐又道:“你开价吧,要怎么样才肯离开阿漠。”

任安秋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好像听清了巩姐的话,好像又没有听清。

一瞬间她希望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就好,这样无论她说什么,她都能找一个听不见的理由。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这暴风雨来得太快,她和俞漠在一起快乐生活的日子这样短,短到好像只是一眨眼间。

她想起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俞漠说,好多事情没有跟俞漠一块去做。

眼睛涩涩地发疼,却仍耐着性子说:“巩姐,我和俞漠是真心相爱的,我们……”

“真心相爱?”巩姐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间上最可笑的笑话,“你唆使他住到你这里来,以致他玩野了心,天天不肯回家!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让他抛弃父母、不孝顺他奶奶,跑来跟你婚前同居,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相爱?”

“我没有……”任安秋眼眶红了,脸也红了,这红色似火烧,直烧到她的脖子根,让她无地自容,只觉羞愤:

“我没有唆使他,他是租的我的房子,因为我们两家公司有合作,他是来考察,我们没有同居,我们没……”

巩姐看着她的样子冷笑不止,“没有同居?没有同居他会把他的东西放到你的房里?自己的床上却连个床单都没有?”

任安秋的脸色又开始发白,嘴唇抑制不住的轻抖,蠕了蠕,竟呐呐得无言以对。

“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毫无礼义廉耻!”巩姐的脸上又是尖厉,又是鄙夷。

“巩姐……”

“好了!”巩姐猛的一挥手,脸上已经现了一股不耐,掷地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有没有住到一起,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是那所谓‘真心相爱’,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跟阿漠不合适!更加不可能!”

任安秋埋着头,心中惶惶,漫起无力感,仿佛要将她淹没。

这个时候,如果俞漠能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我跟他哪里不合适?我们聊得来,有话题,我喜欢的,他也喜欢;他喜欢的,我也喜欢……”

“小任。”巩姐似乎觉得任安秋真是天真得可以,竟叹息了一声,说道:“今天真的不是巩姐要来棒打你们,实在是你们不合适。门不当户对,你和阿漠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个年代,还要讲什么门当户对吗?”任安秋懦懦低声,姿态可谓是放到了尘埃里。

想起了俞漠的话,她也想要勇敢一次。

“难道你竟然觉得门当户对不重要?你家是什么社会地位?俞家又是什么社会地位?”巩姐反问道,“你想过吗?”

“我家并不穷。”任安秋说道,“我妈妈是老师,爸爸是裁缝,有铺子。虽然生意不大,但衣食无忧,我自己创业,有公司……”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讲!”巩姐的语气又冷下来了,“随便租个办公室,注册了小小一家有限公司,就敢妄言自己是富豪了吗?”

“我没有……我……”

“我随便挥一挥手,就能让你那小公司立即破产!让你公司赖以生存的鹿女郎声名狼藉!你信吗?”

任安秋看着巩姐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

“你跟阿漠很适合?你是什么学历?什么专业?你将来能对阿漠的事业有什么助力?你有什么特长?人际关系如何?你平时吃什么东西?见什么人?你认识多少达官贵人?跟政府人脉如何?品过多少珍馐加肴?你会几种外语?你对艺术品欣鉴如何?会不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知道阿漠是怎么长大的?你眼界如何?见过几个国家的风景?”

任安秋呆呆的,看着巩姐说不出话。

“都没有?”巩姐又问道,“即便我给你机会,从现在开始学起,我说的这些,你什么时候能学得会?”

任安秋脸色发白,垂下了眼帘。

“这些阿漠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如果我给你机会,你多久能将这些事做得好?你能与各位权贵家的太太小姐们来往时进退有度?”巩姐的眼睛紧紧将她锁定,“跟一个人结婚,却不能对他的未来有任何助力。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做父母的,会同意并且接受你?”

“我认为夫妻之间完全可以有不同的兴趣爱好,可以有不同的事业……只要真心相爱,我认为生活不应该有这么多功利性的东西……”

“功利?”巩姐反问道,“你敢说你跟阿漠在一起,不是出于功利?你父母见他一面,就迫不及待向我家示好,送上这些你们所谓的制癌食品做心意,不是出于功利?俞家的财富是你这辈子都想像不到的,你父母就算再花一辈子,也赚不来!”

侮辱她就算了,连带着的还侮辱上了她的父母。

任安秋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可是巩姐颐指气使,仍让她忍不住,眼眶红了,偏过头,不想让自己软弱的样子展露在她面前。

父母凭着对俞漠的印象,以为他是个可放心托付女儿的男人,顺带觉得有这样教养的男人,家中父母定然也是彬彬有礼,所以将户口本都给了她,叫她自己做决定,当中可见对她的信任程度。

任安秋甚至心底有一丝庆幸,所幸他们还没有见面,否则如果让他们看到巩姐看似亲和,实则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嘴脸,不知心中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为人父母,怎么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受人这样侮辱?

为人子女,又怎忍心看到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而承受这样的侮辱?

她的喉头滚了又滚,想要压下这股难受,以说两句反驳的话。可是压制得太厉害,以致说出的话仍然带着一股因隐忍而颤抖的哭音:

“我从来不知道俞漠有多少钱,我也不关心他有多少钱。我自己的钱足够养活我自己,我爸妈更是……”

“俞家早有考核好的儿媳妇。绝对不会是你!”巩姐站起来,打断了她的话,“今天先聊到这里,时间就是生命,我希望你不要再浪费你自己和阿漠的生命!这里有张支票,想要多少钱,你自己填!”

任安秋强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看着巩姐将一张支票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又说道:“今天我来的事,希望不会让除了你和我的第三个人知道,包括阿漠!”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任安秋的眼泪像是下雨一样落了下来,双手抑制不住的发抖。

她果然是被巩姐的外表蒙蔽了,曾以为像她这样做事果决、又极富亲和力的人,应该是一个心平气和,易相处的人。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骨子里原来是这样傲慢。

多年长居高位的富家太太的傲慢,属于那个年代的傲慢。

任安秋承认,她家对于俞家而言,的确是高攀。

恕她眼界狭窄,不知道一个合格的豪门太太应该要具备哪些技能。

以刚才巩姐的那番话来看,任安秋仿佛愚蠢无用得连给俞漠提鞋都不配!

俞漠曾说要她勇敢,可是如果这份勇敢如果要以人生剩下几十年的卑微屈膝为代价,任安秋宁愿不要这婚姻。

何况她这样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她的父母。

仿佛她就是那最阴暗可鄙之人,如同是她母亲精心调制、吃上两口就能让她患上癌症的腊肉,将会成为俞漠人生路上的恶性肿瘤,拖垮她俞家向更进一步世族豪门迈进的步伐。

任安秋抖着手,将手机拿出来,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怎么擦也擦不干。

等好不容易编辑完成了一条信息,在微信上发给了俞漠:

我们分手吧。

然后她抹了抹眼泪,开始吃刚才在路上打来的那份快餐。

心里疼得如同是有尖刀绞着一般,根本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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