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我该回去了。”陷入到沉睡中的萧释，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萧冰合。
这虽然是在他的记忆深处，但人格分裂的他们，却像是面对面一般。
“你……”萧冰合斜倚在栏杆上，说了不相干的话题，“也感觉到了？”
“什么？”萧释问。
“我们，正在消失。”萧冰合的表情有些飘忽，他伸出手，那双手正变得透明。
“我们两个，都会消失。”他说，“从此，再也没有萧冰合，也没有萧释。”
萧释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声音沉沉笑了两声，“这不是从早就开始期盼着的事么？”
“我们两个，原本就是一体的。”
“啊，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要和你这样的废物融为一体，只是想想便觉得恶心。”
“彼此彼此。”
他们两个交换了人格之后，萧释继续陷入到沉睡中。
柑桔醒来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
他非常纳闷。
昨天晚上，明明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美人爸爸，他许久没见到美人爸爸，所以耍赖，让美人爸爸抱着睡了一晚上。
可，为什么第二天醒来，他是在冰块叔叔怀里？
虽然冰块叔叔怀里也很舒服，可，可他还是更喜欢美人爸爸。
“冰块叔叔。”柑桔推了推他。
“干什么？”萧冰合半睁开眼睛，“醒了？”
“我，我要上厕所。”柑桔小脸通红，“你抱得我太紧了。”
“我……挣脱不开。”
萧冰合脸黑了黑，忙放开他。
柑桔从床上跳下去，匆匆忙忙去厕所，又匆匆忙忙回来。
他红着脸穿上衣服。
“昨天，我在你们床上睡着了。”他咬着嘴唇，“我本来是想等妈妈的，可妈妈一直不来，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便，便睡着了。”
“嘘。”萧冰合也穿上衣服，将柑桔抱起来。
“妈妈还在睡觉，我们去外面说话。”
柑桔眨了眨眼睛。
清晨的空气很好，不冷不热的。
晨光水色，映着他们两个人如画一般。
“冰块叔叔，妈妈怀了小宝宝之后是不是特别爱睡觉？”柑桔揉了揉鼻子，眼睛晶亮。
“是啊。”萧冰合将他放在假山上。
柑桔坐在假山的台阶上，小腿来回晃动，“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你还是不同意么？”萧冰合轻轻笑着，“我的小祖宗。”
柑桔脸上满是傲娇。
他撇了撇嘴，“我是不喜欢妈妈嫁给你。”
但是，但是，如果妈妈能开心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想让妈妈开心。”柑桔低下头，“我一直知道妈妈不开心，尤其是从前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
他想了一会，接着说，“昨天我跟爸爸谈了很久的话。”
“爸爸成功说服了我，所以，我会祝福你们。”
萧冰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柑桔跟他的感情很淡，跟贺青翰的感情却很好。
关于这一点，他非常在意。
“冰块叔叔，你会对妈妈好吧？”柑桔攥紧拳头，小脸上一片凝结，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一定会吧。”
“柑桔啊。”萧冰合揉着他的头，“为什么明知道我才是你爸爸，你却一直叫我叔叔？”
这样，他会伤心的好么？
“我……”柑桔低下头。
他也很想喊爸爸，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喊不出来。
“算了，不勉强你。”萧冰合用手遮住太阳，“你叫我出来，就想跟我说这个？”
柑桔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假山上跳下来。
他冲着他摆了摆手，“我就是想来表明我的态度，现在我的态度已经明确了，再见了。”
“喂，胖猫，别跑，这次我一定抓到你。”
柑桔人小，又机灵，钻过栅栏，追逐停在草坪上解决生理问题的胖猫。
胖猫喵呜了一声，似乎被吓了一跳。
来不及做其他的动作，忙跳上房顶。
“胖猫，等等我。”柑桔小脸通红，遥遥地招手，“别跑。”
胖猫浑身汗毛竖立。
这小鬼头，实在太可怕，战斗力又极强。
一旦被他捉到，那么，猫的噩梦就要到来了。
萧冰合看着柑桔到处追猫的样子，眼中闪着柔和。
“能从你眼中看到如此温柔的神色，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假山后面，一个人走出来。
“江枫？”萧冰合一愣。
“是我。”江枫沉稳了许多，他站在他面前，轻笑，“我听说，老大他，已经放弃了。”
萧冰合没有回应。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老大会放弃。”江枫说，“只不过，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我们，跟你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原本也没有欠什么。”萧冰合说，“只是我们立场不一样而已。”
“也是。”江枫自嘲笑了笑，“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些东西。”
“哦？”
“你现在，似乎正在追查一些东西，恰好，我们这边也知道一些，我猜想，那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
“是什么？”萧冰合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江枫将一个指甲大小的东西放在他手中，然后摆了摆手走远，“就算是，对你们救下贺先生的一点回礼吧。”
“啊，对了。”他肩膀抖了抖，“叶家那些老怪物们说，贺先生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稳定，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走路。”
“到时候，我们大概，井水不犯河水了。”
他说完，快速离开。
萧冰合攥紧手里的芯片，拿去给飞观处理。
还没走远，便看到飞观慌慌张张地来找他。
“飞观，怎么了？”
“萧先生，你来得正好。”飞观说，“那监控被损坏的硬盘，我已经修复成功，在那里面，我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这么巧？”萧冰合伸出手，“刚才，江枫给了我一个芯片。”
“芯片？”飞观回到房间，将芯片放到特殊仪器里解析，解析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萧先生，现在我们先来看一下修复的视频吧，我觉得这视频有点奇怪。”
萧冰合的脸上波澜不惊。
但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只要跟舒喻相关的信息，冷漠如他，也淡定不起来。
监控录制的视频并不是特别清楚，尤其是，已经被人为损坏过。
但，从上面依稀能辨别出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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