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合。”舒喻喊出他的名字时，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诶，我哭什么？”
“好奇怪，我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我哭什么？”
萧冰合低下头，细长冰冷的手指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
“我在。”他将她放开，“柑桔也在。”
“柑桔……”舒喻的双手颤抖不停。
小小的柑桔现在正处于昏睡中，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冰合，柑桔他……”
“这些话等会再说。”叶容源将柑桔抱过来，放在床上。
他拿出银针，给他扎了几针。
又拿了一粒药丸，让舒喻用温水化开，给柑桔喂进去。
“怎么样？”萧冰合有些紧张地问。
“应该没事。”叶容源站起来，“就是疲惫加上缺乏营养才会出现这种状态。”
“等会再喂给他一些葡萄糖什么的，应该很快就醒来。”
舒喻趴在柑桔身边，心中起伏不定。
被贺青翰囚禁在这里之后，她就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见到萧冰合，能见到柑桔。
一时间，她心里又难过又感动，趴在那嘤嘤哭了起来。
“傻瓜，你哭什么？”萧冰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不是来了么？”
“冰合。”舒喻扑到他怀里，“你还能认识我，实在太好了。”
“傻不傻，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萧冰合的眼睛里带着宠溺。
舒喻抿着嘴。
他怎么有脸说这话？
上一次不就是没认出来么？
“想什么？”萧冰合的手落在她的头上，用力揉了揉，“上一次是情非得已。而且，萧释那蠢货的锅不应该我来背，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你。”
“萧释。”舒喻听到萧释的名字，心抽搐了一下，“他怎么样了？”
那时候，萧释的状况可非常不好。
那种心如死灰的模样，到现在也经常浮现在眼前。
难过又悲伤。
“他没事，就是在自责。”萧冰合说，“现在应该处于昏睡状态。”
“那种人，死不了的。”
“……”舒喻摇了摇头。
不管是萧冰合还是萧释，他们没事就好。
重逢的喜悦和激动沉淀下来，她这才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
“你怎么来了？又为什么跟贺青翰在一起？”
而且……
贺青翰……
贺青翰的状态似乎非常不好。
“我是跟着它来的。”萧冰合将蛊兽拿出来，蛊兽正在打瞌睡，鼻子上吹起一个圆泡。
他戳了戳那个泡泡，泡泡炸裂，蛊兽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之后，看到舒喻先是一愣。
然后用力嗅了嗅，“叽叽叽。”
它兴高采烈地扑到她身上，“叽叽叽叽。”
“软软？”舒喻很惊讶。
软软应该被人给劫持走了，怎么会跟萧冰合在一起？
“叽叽叽。”软软看到舒喻之后很开心，用力在她手心里蹭来蹭去。
“这小玩意跟柑桔关在一起，它逃出去之后，被白凤笺救回来，昏睡了好几天才清醒过来。”萧冰合说，“它醒来后，便带着我去寻找柑桔。”
“恰好，碰到了贺青翰。”
惊喜一波接着一波，舒喻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们又怎么来到这里的？”她问。
贺青翰为什么要特意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萧冰合蹙了蹙眉头。
这其中的事情，他也不太明白。
贺青翰，似乎跟暗影的人决裂了？
“喂。”叶容源正在给贺青翰检查身体，“我觉得贺青翰非常不对劲。”
“他的免疫系统以极快的速度破坏掉。”
“我控制不了。”
“什么？”舒喻走过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贺青翰，他的脸色灰白，大汗淋漓，似乎很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刚才，我用了闪光弹。”叶容源将一个奇怪的光球拿出来，“这种闪光弹模拟压缩了太阳光芒，威力比较大。”
“贺青翰……”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难道，他也是被改造过的？”
“被改造过是什么意思？”舒喻问。
“暗影的人，原本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人，没什么天赋，也没什么能力。但是，他们经过改造之后，变成了怪物，超人。”叶容源简单地解释。
舒喻不太明白。
“这个该怎么说呢，你听过生化危机吗？”他说，“你可以理解成，生化危机下，人变异了。”
“不管是变异还是什么，都是有缺点的。这些人的缺点就是害怕阳光。阳光能够摧毁他们的免疫系统。”
“我没想到的是，贺青翰竟然也……”
这不太对劲。
贺青翰跟他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经常走在阳光下，并不能看出什么异常来。
“被破坏了免疫系统之后呢？”舒喻攥紧手。
她看着贺青翰灰白的脸色，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免疫系统被破坏，细菌病毒会侵入到身体，身体会感染并且会有系列并发症。”叶容源说，“修复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被破坏的速度。”
“那……”舒喻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
叶容源没有再说话。
这时，贺青翰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萧冰合，又看了看舒喻，轻笑，“你的样貌，大概在一个月之后会恢复，声音和身材也是。”
“咳咳咳咳。”他捂住胸口，猛地咳嗽了几声。
“果然，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他将目光落在叶容源身边，“叶容源，不愧是你啊，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了暗影的弱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容源用银针封住了贺青翰的几个穴道，“你从前是不惧怕阳光的。”
“是什么时候？”他咬了咬牙。
贺青翰轻轻地笑着。
笑得有些勉强。
“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他说，“果然，天命难违。”
“贺青翰。”舒喻蹲下来。
“我没事。”贺青翰想抬起手臂，手臂生疼，他抬了好久也没能抬起来。
舒喻抓住他的手，“别太勉强自己。”
“青翰，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
贺青翰沉默着，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暗影那个组织的BOSS，是我师父，也不是我师父。”他说，“所以，我跟暗影，有莫大的关系。”
“我师父，咳咳咳，对我有养育之恩，救命之恩。但，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个骗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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