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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林徽陈默 > 第281章 劫后余生
 
第281章劫难过后

知道家里人都安全,这使我一直都提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别墅区的房子之前就听说过抗震的等级是很高的,抗震等级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词语而已,但是此刻周围完好的别墅楼和外面狼狈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天傍晚的时候,我跟陈姐被安排进了有重兵把手的帐篷中休息,这一大片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每一个里面都睡满了疲惫万分的士兵,他们那么多人轮替着除了吃饭睡觉喝水上厕所的空隙之外,其余的每一分钟都在不停的挖掘。

整个下午都余震不断,虽然轻微,但是对于那些深埋在废墟之下的人来说,每一次的震动都可能让他们存活的空间更加减小。

没有饭,和大家一样吃了点饼干喝了些水后,就钻进帐篷准备休息,明天开始去医院帮忙,一定是忙碌的一天。

基本就是直接躺在地面上,这次的情况和以前不同,没人有功夫顾得上我们俩住的舒服不舒服,而且这个时候就算我们俩真的吃香的喝辣的心里一定也愧疚的要死,这样挺好。

身子下面硌人,怎么挪都觉得好像身子下面有石头,加上旁边帐篷里传来的清晰的震天呼噜声,根本就不可能睡着。

陈姐也是,睁着眼睛干躺着看帐篷顶发呆。

?担心吵到旁边帐篷里的人,我们俩好一会都没人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我实在憋不住了,才对着陈姐尽力压低了声音问:“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都是真的。”没等我问完,陈姐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下子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疑问,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翻了个身,面对着陈姐,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这些事情”

陈姐想了想:“差不多两年前。”

?“怎么知道的?吴邪和你说的?”

?“不是。陈默难道会跟你主动说这些事情么?”

“当然不会。”

?“吴邪自然也不会,他们兄弟俩是一个德性,不可能主动说出这些事情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事实上自从脱离了那惊险的环境之后我越发的觉得陈姐之前说的那些话像是受伤失血过多后说出的昏话。

“偷听来的。”这句话陈姐的声音放的很低,好像在怕隔墙有耳:“我偷听了吴邪他们的谈话,而且是很多次然后零零星星的把他们话中一次次透露出来的消息拼凑出来的,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我有些无语“也难怪,吴邪不会防着你,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有机会听到这些谈话内容。”

“可不是。”陈姐说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后来,我明里暗里的暗示过吴邪这些消息的内容,想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就算有时候他会偶尔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也都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现在我也放弃了,不想再去猜测那些事情,今天跟你说是因为觉得咱姐俩既然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缘分,把知道的事情跟你说说也没啥,免得死了还觉得憋的慌,毕竟这件事跟你也有扯不开的联系。”

陈姐知道的也就那么多,差不多都跟我讲了,后来我们俩聊来聊去也就围绕着这么一个话题,最后两个人都觉得无趣,各自翻身,虽然身下地面隔得人不舒服,没多久还是睡了过去。

夜里我醒了两次,都觉得脑袋疼的难受,是那种胀痛,今天头上的那几个包一定是撞到了什么脆弱的地方。

不过疼归疼,人也是真的累了,不多大会还能继续睡着。

?一夜睡的不算好,勉勉强强的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声音,睁开眼就看到陈姐刚好从帐篷外面进来,见我睁开了眼便道:“他们这个点换岗,可能有点吵,你先等会再睡。”从地上爬起来,我觉得脑袋越发的沉,后脑勺也疼的厉害,我记不清昨天那里到底有没有被砸到,浑身上下被砸中的地方太多了。

揉着脑袋,我对陈姐道:“今天还有正事呢,不睡了,早点起来人也精神点。”

见我揉脑袋,陈姐问:“怎么了?昨天碰到的还没好?”

我摇头:“不知道,昨天开始就觉得头沉的厉害,今天越发厉害了。”

闻言,陈姐脸色紧了紧,走到我身后扒开头发看了一眼问道:“除了头沉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感觉?”

“没啥感觉,就是累,脑袋有点混,还有点想吐,但是吐不出来。”

陈姐沉默了几秒钟:“估计是有些脑震荡了,昨个砸到脑袋了吧?”?“恩,我也那么猜的,记不清到底有没有砸到。”

?“后脑勺上有个包你都感觉不到?”

“有包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我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这一摸几乎正中那个受伤的红心,直接疼的我抽了一大口气。

陈姐担忧的道:“不然你今天休息吧,或者让吴邪找人把你送出去,受伤就别在这硬撑了。”

?我摇头:“没啥事,越睡越晕,可能走走会稍微好点。”

?可能内心里也想我留下陪她,陈姐大概见我真的没什么大事,也就没继续阻止,只是不停的提醒我万一哪里难受一定要告诉她。

喝了点凉水,啃了点面包,我跟陈姐就朝着医院走了去。

医院大楼的毁损要比别的地方好很多,虽然外层的墙面也是一片狼藉,但是整个楼体还算坚硬。

地上铺了层塑料布,许多伤者就在上面躺着哀嚎,等待着被治疗。

床根本就不够用,而且有许多被拿来充当手术台。

和陈姐来到这里后,领了护士服为了方便医生分辨我们的身份,穿上后刚一丛换衣服的屋子里就出来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拉住了。?老太太的额头上和肩膀上各有一个伤口,并不算严重,只是头发散乱加上年纪大了,看上去有些吓人。

她在哭,哀求着我跟陈姐:“救救我儿子!医生我儿子要不行了!!”

跟陈姐对视了一眼,陈姐上前道:“带我们过去吧。”

老太太一听,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们那么好说话,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忙疯了,愣了两秒才连连对着我们作揖,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扭头跌跌撞撞的带着我们朝着墙角走去。

一路上,脚两边到处都是浑身血粼粼的伤患,其中在经过一对父女身旁的时候,眼睛就黏在他俩身上移不开了。

小女孩受伤十分严重,被她爸爸抱在怀里,有医生蹲在他们身前拿着小灯检查那女孩的瞳孔。孩子的爸爸满脸痛苦绝望的神情,对着自己的孩子却又不能哭,只能强忍着,但那满眼的泪水随时都会留下来。

?我们很快就来到那老太太的儿子身边,她儿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形微胖,受伤很严重,肩膀的地方还插着一块碎玻璃,病人已经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有些神智迷失。

?我不是医生,对这些几乎完全不懂,但是陈姐比我要知道的多一点。

起码一些基本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看了眼地上的伤患,她扭过脸就对着我道:“林徽,麻烦你去帮我找些绷带和消毒水,还有消炎药。快一点。”

“恩。”对她点了头,我扭过脸就凭借着记忆去找药品的存放室,那里应该能找到这些东西,再次经过那对父女身旁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医生收起了小灯,没对那个小女孩做任何的救治,而是面色疲惫且失望的对着孩子的爸爸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节哀。”

然后医生起身离开,那位年轻的爸爸僵硬在原地。

他的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士兵服装,只是普通的士兵,脸绷的很紧。

???他在强撑着心里如同针扎一般难受,我回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走出了几步,脚下没停,脸不受控制的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爸爸终于支撑不住,一个钢筋铁骨的硬汉这会跪坐在地上,浑身都是灰尘和血迹,他垂下了头,将脑门贴在女儿满是血迹的脸上,哭出了声音。

那低沉的,压抑着的哭声让人听的心碎。

他们的周围是满满的仍旧在因为伤痛痛苦着的人,没人注意到一个父亲正处于怎样的天崩地裂中,抱着自己最爱的宝贝,却无法代替她受苦,只能毫无办法的看着死神从自己手中将她给带走。

我的眼泪也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把沉浸在那父亲的悲伤中的自己给吓了一跳。

盯着掉落在手背上的眼泪看了一眼。

我抹了把脸,将视线从那父女两个身上移开,扭过脸快步朝着药品室走了去。

药品存放的屋子里有人专门的发放药物,而且只能是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才能有资格去拿,我这种身上穿着明显临时护工衣服的人里面的人是不会把药给我的。

无论我怎么讲,里面的人都十分不耐烦的摆手让我离开,后面排队的人很多,我不能一直耽搁没办法只能站在旁边,等他们稍微闲下来的时候再好好讲讲。

另外一边那个人和陈姐还在着急等着我带回去的药,眼看着后面的队伍越来越长,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

??最后实在等不下去直接插队到第一个人的前面,对里面的人道:“就两盒消炎药跟绷带,咋那么费劲呢?”

里面的人一看是我,立即本就难看的脸拉的更难看了:“怎么又是你?!赶紧走!把医生叫过来就拿给你。”

??“你到底给不给?!”

“我说你赶紧走开!后面人都着急等着呢!”??就在我气的火即将冲到大脑上的时候,一名路过的医生驻足看了我两眼,接着客气的上前问:“您怎么会在这?陈指挥没安排您离开么?”

我不认识这个医生,盯着他看了两眼,心里一动我认不认识他无所谓,只要他认识我就好了!

一把抓住他胳膊我道:“我跟吴邪他媳妇在这帮忙照顾伤患,这里头的人不给我药!你赶紧跟他们说说。”

?闻言,原本慈眉善目的医生立即扭着脸对着里面的人骂道:“把药给她!这是陈指挥官的家属!开着点眼行不行你们?!”

里头的人本就差点跟我吵起来,这会又被医生骂了,老大不乐意的哼了两声,起来递给了我需要的药品和绷带,接过到手里,想着一会还不知道要来跑多少趟,跟他们置气不划算,于是脸色一扫挂了个笑脸对着那人客气的道:“太谢谢了。”

她大概本来以为我这会有人撑腰一定会好好找她麻烦,却没想到还会跟她道谢,对着我的笑脸,她摆出来的那副不乐意的面孔立即就尴尬的不知道收起来好,还是保持着好,咕哝了一会才十分僵硬的道:“陈夫人客气了。”?拿着药,马不停蹄的跑回到陈姐旁边,她和那个老太太早就等着急了,接过我手中的药,陈炀嘀嘀咕咕的道:“这他妈要是生孩子,估计等你来,娃都能断奶了。”

????在一旁,我挠着脑袋心虚的笑了笑,接着就看陈炀开始给那个人清理伤口周围的脏东西。

我们不知道老太太的儿子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内伤,目前肉眼唯一能看到的相对比较严重的就是肩膀上的这一块。?那块插进了他肩膀的玻璃块不算小,陈姐把他周围的衣服剪开,略微清理了下他就已经疼的冒了满头的汗。

老太太心疼的直抹眼泪,在一边紧张的提醒着陈姐:“轻点轻点别碰坏了”

???陈姐被她念叨的有些无语,收回手问道:“奶奶,您觉得我不碰的话,怎么给他包扎收拾?”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轻着点瞅着他疼的厉害。”

?陈姐又转回头,继续清理那周围:“疼是肯定疼,没有麻药一会拔出来的时候更疼,奶奶您要是接受不了还是不要看了,不然的话您这么一直说话,我不停的分心,真有可能碰伤你儿子的。”

“好好好”老奶奶一听这话,赶紧摆手:“我不说了,啥也不说了对不住了姑娘,你好好给他治,别搭理我。”

我在一旁,眼看着陈姐开始深呼吸,绑好了伤者的肩膀,作势要去拔掉那个玻璃的时候,实在不敢再看,我扭过脸蹲到了陈姐的身后。

接下来在那男的焖着嗓子的惨叫声中,陈姐用了死力气才终于将那块玻璃给拔了出来。

这下不看也得看了,我赶紧将他的伤口给上药绑好,那老太太心疼儿子已经啥都不会干了,肩膀上的伤处理起来很麻烦,我虽然是个绝对的门外汉,但是因为自己受伤的次数多了,加上在外面流浪过一段时间,所以这种最基本的还是会一些的。

???处理完毕之后,老太太给他儿子喝了点水后,伤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跟陈姐起身,提醒老太太时刻注意她儿子的体温有没有升高之后,就转身朝着其余身边没有医生的伤者走了过去。

陈姐蹲到了一个胳膊被衣服缠着的坐在墙角的小男孩身前,男孩的脸上满是泪痕,似乎吓坏了,看到我跟陈姐顿到他身前,恐惧的往后缩了缩,但是很快就意识到,现在我们俩可以帮得上他,他后缩的身子停了下来,看着我们俩小声的问:“你们看到我爸爸妈妈了么?”

陈姐手里拿着刚才剩下的消毒水,跟绷带还有一些消炎药,一边将那些东西放在一边,一边伸手去解他胳膊上临时绑上的衣服。

我在一旁只能跟那个小男孩说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他们可能在外面帮着找其他的人,你现在这里把伤口处理好,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了。”我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有亲和力一些。

然而这些话却让陈姐回头看了我两眼,她很快就转回头,观察着男孩的伤势,嘴里冷冰冰的道:“外面的情况很糟糕,你爸妈如果还活着一定会来找你。”

闻言,我想提醒陈姐这种话说的太残忍了,但她一直低着头处理伤口,没理我。?男孩听到陈姐的话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能是他自己也早已经意识到了,也可能是他还不太明白这种失去的意义到底代表着什么。

??陈姐给他伤口里面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后,我蹲下给他包扎,握着他还没长开纤细的手腕,我想,如果他爸妈真的没机会再活着,那么这个男孩子此后一生一个人活再这个世界上就要早点学会坚强了。

包扎好了起身的时候,陈姐已经去到了下一个人的身前。?我想了会,拍了下小男孩的肩膀,提醒道:“你先休息会吧,那边有水,想喝可以自己过去拿。”

他认真的看着自己手腕的伤:“谢谢姐姐。”

点了点头,我扭头朝着陈姐走去。??刚巧陈姐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让我包扎,刚蹲到她身前,陈姐就小声的开口:“在这个地方还是让自己别想那么多吧,同情不完的。”

?我层层叠叠的缠好了纱布,对陈姐道:“知道了。”

我们在脚下的伤者之间找寻被遗落的那些,虽然话说的理智,但是在看着那些痛苦哀嚎的人时,陈姐还是拧紧了眉头,眼神不停的闪烁着,里面挂满了心疼和不忍。

我们俩经过门前的时候,有两个人从外面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大概他们也习惯了这样抬着受伤的人,放到门口就扭头走了。

医生们都很忙,甚至没人过去看躺在架子上的人一眼。架子上的人浑身都是灰,衣服上有许多的血,看上去情况似乎十分的严重。

???陈姐看了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一眼,对我道:“走,咱过去看看。”

?我们俩走过去抱着的目的是或许能听一听对方的遗言,但等靠近一瞧,我率先愣了一下,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瞅,小鱼!!!

那个大半夜跑来我们家院子里蹭吃蹭喝的人!

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看上去十分狼狈,可能往日她那邋遢的屋子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这会知道是她,反倒觉得画面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才看向我跟陈姐,根本没有半分远看过去的那种觉得她受伤很严重的感觉,在看到我的时候还惊喜的笑了出来,对着我挥手打了声招呼:“嗨~”

但是随即她就被撕扯到的伤口疼的脸都拧成了一团。

??陈炀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跟她认识?”

我点头,上前想看看她是哪里伤到了,身上留下那么多血。

陈姐也跟着蹲了下来,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我们不敢去碰,生怕碰到伤口,但是不碰她身上有衣服挡着又实在看不出哪里受伤了。

小鱼那么躺着任由我们俩俩来回回打量了好几圈后问:“你们在干啥?”

我道:“找你身上的伤口啊,不找怎么处理?”

“哦,我就是抻着胳膊了,其他的没伤。”

?“别闹了,那么多血呢。”

?“谁跟你闹了,这血又不是我的。”小游说完,干脆从担架上直接坐了起来,指了指抻着的那个胳膊道:“喏,就这里,其余地方真没伤”

我跟陈姐都愣了瞅了她半天上上下下二维码似得扫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问:“那他们怎么会把你抬进来?”

闻言,小鱼往门外看了看:“我自己从废墟堆里爬出来刚好就遇到他们了,俩人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把我往担架上按,然后就给驼来这里了。”

陈姐闻言扶了扶额角对我道:“可能是着急了,看她一身都是血,当成手上的伤者给送来了。”

我扫了眼满脸不关我事的小鱼,扯着陈姐道:“走吧,病人多着呢。”

见我们俩准备离开,小鱼赶紧站了起来,自己扭了几下胳膊,对我们问道:“你俩干啥去?”

我指着几乎躺满了大厅的人;“帮忙啊!”

小鱼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乐意,顺着我指去的方向看了眼地面后对我道:“你们不嫌麻烦啊?”

陈姐干脆懒得理她,直接走向离得最近的一个脚踝受伤的妇女身前,给她检查,趁着这会功夫,我对小鱼道:“你要是没事,赶紧找个没人的角落待会去,这里大家都挺忙的,不然你去问问看,转移到别的庇护所的车子还有没有,你赶紧坐上去。”

我说话期间,小鱼一直看着蹲在地上给妇女检查脚踝的陈姐。

陈姐毕竟不是专业的,只是想对我来说知道的多一点,但也是皮毛中的皮毛。

能做的也只有清理不用缝合或者暂时来不及缝合的伤口,然后由我去包扎。再有其他也是有心无力,根本帮不上忙,这个时候还真有些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那妇女的脚踝一定出了什么陈姐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她才会露出那种为难的表情。

小鱼盯着她又看了几秒钟后走了过去,蹲到那女人的身前对陈姐道:“麻烦让开一点。”

??陈姐愣了一下,但还是让开了身子。

小鱼将那女人的脚踝来回摸了摸,对着那女人道:“可能有些骨折了,这个只能暂时固定,一会尽快找医生给你做手术。”

那女人一听骨折,立即就吓的整个人脸色都变了:“那我会瘸么?!!还能治好么?!!”

?小鱼顺手捡了个旁边的破旧的箱子碎片,在女人脚上试了一下大小后,直接就按了上去,然后用绷带给绑紧,起身对女人说:“瘸不了,你这不严重,小伤。”?听了这话,那女人才终于稍微冷静了些。

????我和陈姐站在一旁看了小鱼一会,陈姐问道:“你是医生?”

小鱼道;“不算是,略微比你们应该知道的多一点。”

闻言,我看了眼她的胳膊:“胳膊如果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帮忙吧。”

???小鱼听后,又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咧了下嘴,看样子还是有些疼:“当然可以,我先跟着你俩,再给我这胳膊一会休息的时间。”

?陈姐闻言对小鱼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笑着点头:“那就谢谢了。”

接下来,我自己都记不清我们到底处理了多少个人的多少个伤口,只知道到了最后,无论是多么夸张的裂口,我都能面不改色的看着小鱼怎样一针针的去缝合。

?我和陈姐沦为了来回跑着拿药和医用品的跑腿的。?在治疗中的小鱼,整个人完全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认真。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我们仨才终于有时间可以喘口气。

我们仨一人拿了瓶冰凉的矿泉水,和一包面包直接做在大厅外面的地面上,盘腿大口吃着自己的东西。

天气已经凉了,面包吃进肚子里本就觉得凉凉的,加上矿泉水,一顿饭下来反倒让人觉得更加的冷了。陈姐和我累坏了,吃完东西两个人往下一躺,不顾形象的就那么直接躺在了地面上。

这下浑身的骨头才终于有机会完全放松了下来。

小鱼叼着矿泉水瓶子在那哼哼哈嘿的哼着小曲,周围到处都是席地而坐的人,大家都是同样的狼狈万分,面色严肃,只有她一个人吊儿郎当的好像眼前的事情跟自己完全没关系似得。

就在我跟陈炀因为这样的放松而差点在地面上躺着睡着的时候,小鱼突然晃了晃我们俩:“快起来快起来,你们看看前面那是不是陈指挥跟吴邪队长??”???闻言,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我跟陈姐立即麻溜的爬了起来,顺着小鱼指着的方向看了去,果不然,吴邪他们俩正在跟一名医生询问什么事情,之间那名医生朝着我们仨身处的方向指了指,接着他们俩几乎同时朝着我们仨的位置看了过来。

心里一阵激动,这个时候看到他们俩,我跟陈姐都是同样的高兴,赶紧爬起来就朝着他俩跑了去。

?小鱼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我的身后,一边跑一边嘀咕:“女人呐真是可怕。”

????陈姐没羞没躁的一下扑进了吴邪的怀里就开始蹭,我站在一边面对着陈墨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我也是想扑进陈墨怀里的,只是之前他说的话仍旧在耳边回荡,所以我不敢,对于此刻已经和吴邪撒娇起来的陈姐,我是抱着万分羡慕的心情去吐槽。

????他看着我的神情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原地,有些紧张的揪着衣服。

?小鱼在一旁疑惑的看了我们俩一会后问:“林徽,你咋了?”

没有搭理她,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陈墨开口说第一句话。

结果还没等我想好,沉默就开口了:“你没事吧?”

这四个没包含太多感情的字,让我整颗心瞬间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揪着衣服的手停了下来,我直直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陈墨:“你觉得呢?”

陈墨无视了我这个问题,接着开口:“孩子送去了厦门,你如果要过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飞机。”

陈墨没有再说责怪我的话,但是这两句看似温和的问候却让我心如刀割。

一种强烈的即将失去他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缓了好久才对陈墨开口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再跟你道歉,你不要这样了好么?”

????陈墨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晃动:“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我不该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隐瞒不说,让你和孩子包括一家的人都生活在危险的情况内,是我太自私,是我思想太狭隘,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鱼没有什么看人脸色的技能,闻言打断了我跟陈墨之间的谈话:“我好像隐约听懂了一些,林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人干了什么坏事,但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帮忙隐瞒着没有说?”

?我和陈墨都没回答他的话。

小鱼丝毫没有介意,自顾自的继续讲:“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讲的应该是那个代午吧?”此言一出,包括在一旁腻歪的陈姐和吴邪在内,我们四个人都同时看向了小鱼。

她怎么会知道代午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没有往外泄露过一句。

?一下子被我们四个盯着,小鱼缩了缩脖子。

陈姐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鱼闻言看向陈姐:“原来我还真猜对了?真是因为这个?你们不会都最近才知道吧?那个代午可是个实在人物,而且露出马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指挥不是也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么?都没有注意到?”

???“你知道些什么?”这句话是吴邪问的。

陈墨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小鱼,没有开口。

小鱼扫了陈墨好几眼似乎是在琢磨些什么。

好半天才道:“大概半年前,我接到过一个任务,就是去调查他,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让我调查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跟了几天才发现,这家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似乎跟某些组织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注意,不是一个,是许多个组织,都同时跟他有着联系。”

我觉得诧异极了:“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小鱼耸了下肩:“你也没问过我啊,再说了,那天晚上我去你家院子里被你发现的时候,是想提醒你的,但当时情况我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你领会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你说他露出马脚是什么意思?”陈姐问。

“这个还需要我来说么?陈指挥你到底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他每天在你们家里进进出出,跟那些人往来的那么密切,你只要稍稍注意一点点就能发觉。”

陈墨没有说话。

吴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夹杂着不能理解的狐疑,随后回头挥手招过了旁边的副手:“去查查陈指挥身边那姓代的现在什么状况。”

“是。”那人应下话后就离开了。?小鱼眨巴了下眼睛,似乎还有什么话准备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陈墨和吴邪累了一天也终于得空稍微休息一会,毕竟他们也是人,我和陈姐来到他们的帐篷里,顿时就被里面的惬意给呼唤出了浑身的倦意。扑进去不多大会两个人就睡的昏天暗地。

小鱼不知道自己跑去了什么地方,这丫头神神叨叨的,一转脸的功夫就能找不见。??一觉睡醒,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吴邪和陈墨在另外一边正睡的沉,陈姐也还没醒,我揉着眼睛怔怔的对着面对面躺着的陈墨和锁天发了会呆后,抵不过咕咕叫的肚子,起身爬出了帐篷。??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外面天黑漆漆的,看样子是快要天亮了,我和陈炀那么一躺,直接睡过了晚饭和下午的整个时间段。

外面临时搭建起来了许多简易的棚,上面挂上了瓦数很亮的灯,照的周围十分的亮,虽然时间还早,但这周围已经人声鼎沸,大多都是面色疲惫的士兵和伤势不算严重的病人们。

这里由数十位大妈组建了一个临时食堂的团队,这些人全都是赶早来领早饭的。

?这些大妈有几个身上都还缠着纱布,只是看她们各自热火朝天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知道她们身上的伤并不严重

????排队的人大多是面色麻木,一个个的从那些大妈手里拿过属于自己的热腾腾的饭菜,纵然是这种状况下,大妈们自己都受了伤,但在面对这些排队的人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烦躁,相反的全都是笑眯眯的。

??我在一旁盯着她们看了一会,觉得自己压抑的心情都放松了一圈。

有士兵抬了几大包的大米放到了她们的身后,其中一个对他们道:“辛苦了。”

其中一个正准备解开袋子的妇女闻言笑了出来:“快瞅瞅这孩子,多有礼貌。”

此言一出,刚刚帮忙抬东西的那几个人全都对着她们喊了句:“辛苦了!”

他们全体一致的呆萌模样逗得大妈们十分开心,笑声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排队领饭的那些人听到前面的动静也纷纷伸长脖子去看,见前面笑的欢畅,逐渐的他们的脸色也都跟着带上了略微的笑意

????冰冷的清晨,破旧的小顶棚下方,十多位没有好身材,没有好看的脸蛋,没有穿漂亮衣服的上了年纪的大妈,给在场的所有人带去了除了饭菜之外的温暖。

看了一会,我活动了下胳膊腿就往回走了去。

??帐篷外面陈墨站在空地上盯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顿了下脚步,远远的看了他一会,等陈墨注意到我,扭头过来的是我才继续朝着他走了去。

?到陈墨旁边,我扫了眼他刚盯视的地面,发现那里有一只不停扑腾的小虫子,顿了顿,我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废话:“睡醒了?”陈墨转过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副‘我没睡醒怎么会站在这’的脸色让我觉得十分尴尬。

清了清嗓子我指着刚刚来的方向:“那边有早餐,要过去吃么?”

????“不要。”

“那你要不要再进去睡会?”

?“不要。”

???“你冷不冷?今天好像降温了,要不要拿件厚点的外套?”

????“不要。”

???脸一拧,这下我再也收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了陈墨的衣领:“你到底要干嘛?!道歉也道了!对不起也说了!这地也震了!你还想干啥?!伺候不好你了?姓陈的,老娘今个就把话撂这,现在开始你生气还是不生气,我都不想管,但是你想离婚或者想分手,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绝对连门和窗户都没有!就单单我挺着大肚子要老命给你整了俩孩子出来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因为任何事情跟我说分手!真有那天也必须是我来说!你应该做的只有安安静静当我老公这一条路!”

话说完,我脸上还在摆着普,内心里立即就开始忐忑了起来,万一他还是十分生气,或者干脆早就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我,那么这些话在他看来不是更加的让他觉得烦躁么。

当我意识到自己这个猜想后立即就慌乱了起来。

?难道潜意识中我也已经做好了会失去陈墨的准备?

陈墨没有说话,看了我几眼,扭头走开了。?我本想拉住他,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却又突然心生了惬意。

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才叹着气回过了身子,陈姐难得跟吴邪有了独处的时间,我没有回去帐篷里,跑去领了四个人份的早餐,吃了一份将剩下的三份放到了帐篷门口。

然后就去了医院大厅里。

经过一夜,这里的病人数量暴增,本就忙不过来的医生们更加的焦头烂额了。

???裹上护士服,一扭头就看到了大门口对我招手的小鱼,看到她我心里顿时就舒服了一大圈,陈炀不在这,我自己一个人一旦遇到伤情严重点的就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鱼比我们俩都要专业的多,这会她来了就好办多了。

拿了件白大褂塞给她,不等她穿上我就扯着她进了大厅里:“快点快点!快来帮忙!”

小鱼被我扯的晕头转向,在后面不停嚷嚷:“我又不是来陪你一起当老好人的!昨个差点没把小爷我给累死,今个打死也不干了!”

??闻言我扭脸看向她,没有松手:“不来帮忙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小鱼左右看了一圈,似乎对昨天过度的劳累心有余悸:“能干嘛,找你聊聊天啊,不然这一天天的多无聊。”

白了她一眼我将刚领到手的纱布和消毒水一股脑的塞给了她一半:“一边帮忙一边聊,不然不聊!”

小鱼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挠着头皮道:“最后一次!”

接着整整一个上午,小鱼和我都忙的晕头转向,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再抽空聊天。

中途救治的一个病人,整条腿几乎都被石板给砸碎掉,扔在墙角周围的医生没有一个能走得开帮他的,正巧我跟小鱼再给一个受伤不严重的小孩包扎,见状小鱼多看了他几眼,然后示意我把小女孩包好后就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那个人浑身都是血,惨叫都已经叫不出声,包扎完那个小孩后我犹豫了好久才敢过去看。

小鱼的神情严肃的厉害,上下摸了摸他的腿后,似乎在沉思些什么,半晌起身朝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男医生走了过去。

?那医生在给一个年轻女人的胳膊缝针,小鱼走过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那男医生回头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对小游点了点头,将那个女伤者交给小游后朝着那个断了腿的病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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