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莫对体育馆只有一个简单的创意概念，毕竟她昨天才正式接手文件，她也不胆怯，不卑不亢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还是又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我们会在投标阐述之前，将这个创意完善到足以让贵公司满意的。”
她的自信让眼前两个老总都很满意。
扣扣。
门被敲响之后，有人推门而入，带着歉意地说：“抱歉，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一下，这是合同……”
她自然的脸色在眼神撞到顾小莫的那一瞬间变得僵硬。
陈落？顾小莫的眼眸微微瞪大。
只见染总很自然地接过陈落手上的合同，还对有些不自在的顾小莫说：“顾设计不妨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顾小莫僵直着身子走出去，她有些恍惚，陈落这个设计师去当了一个做房地产的总裁的秘书，这件事情让她接受不了。
直到染总从李总的办公室里出来，她的心绪才渐渐恢复平静。
“顾设计有空吗？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染总进退有度，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贵族的优雅，“关于体育馆这个项目，我还想和顾设计聊多一些。”
放在平时，顾小莫是绝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但现在对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陈落，她就有些犹豫。
但她想起秦晟平时教过她，生活和工作不能够混在一起，也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下来。
顾小莫多少听过染青竹的名号，像她们这些建筑设计师，和房地产的接触也不会太少，有些相关的内容还是想要学习。
“听说顾小姐在秦氏的时候遭遇很多不公的待遇？”染青竹的话一落，顾小莫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陈落那边瞥了一眼，但很快又垂下头。
她在业界的评价是两极分化，有她很好的传闻也有她很不好的传闻，来来去去多少会有人真的查出她在公司经历过什么，和陈落多半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浅笑着，一边给咖啡加糖，一边不急不慢地说：“不知道染总是从哪里听来的，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比起这些，染总我们还是再继续谈一下工程吧？”
染青竹眉眼中浅淡地带上了点笑意，但顾小莫已经隐约感觉到那些其实更多的都是错觉。
男人的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可如果细想，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正想着，男人又说：“对，我们得好好谈谈工程，这是个大工程，但我想对一个做了狄安娜主体设计的设计师而言，可以接手更大的项目，比如几天后竞标的A工程？”
“顾设计，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有更好的项目。”
顾小莫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和她再多聊一些，对方这是冲着挖角来的。
“多谢染总的夸奖，我会好好做下去的。”她端着咖啡抿了一口，不慌不忙地回应：“现在时间也不早，我就不占用染总的时间，先走一步。”
她看一眼手表，礼貌地和染青竹道别，毫不犹豫地离开。
染青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的兴趣渐渐浓厚起来。
她离开后不久，就接到医院的电话，顾小莫的大姨在昏迷多天，差点被当成植物人处理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了！
顾小莫赶过去的时候，秦晟已经在病房里，顾小莫看着已经恢复清醒，但还有些疯疯癫癫的顾大姨，虽然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却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走过去，伸手想要牵顾大姨，却被她敏捷躲过去，惊吓地缩在后面，而且很可怕的是，她一受到惊吓，嘴里不停喊着的只有“小莫”。
顾小莫一想到陈镇雄那个畜生做的事情，就不由得恼怒，她狠狠地磨牙：“如果不是陈镇雄，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你打算怎么安置你大姨？”秦晟在一旁安抚她，他冷静分析的样子让她也跟着冷静下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只能去疗养院？”顾小莫心疼地看着顾大姨，还蜷缩着的人，似乎也感觉到顾小莫的善意，渐渐放下戒备，朝着顾小莫靠近。
秦晟见顾小莫一副犹豫的样子，不由出声替她安排：“我可以送她去A市最好的疗养院。”
顾小莫转眸看他，眼里闪闪发光：“谢谢你。”
男人眉头一挑，轻轻地按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把顾大姨送到疗养院之后，顾小莫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和秦晟先离开，她在车上，难得想着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秦晟，你是不是很恨我的妈妈？”
毕竟是她的妈妈害得他们两个人分开。
可顾小莫无论如何也恨不起顾母，那个人毕竟是生她养她最亲近的人，但她是埋怨的，埋怨她的母亲为什么心里只有那个男人，一点也不顾她的女儿的死活。
秦晟沉默一会儿后，才说：“之前我很恨。”
“那现在呢？”他脸上的认真连带着她身边本来只是玩笑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顾小莫也跟着认真起来。
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对她这个好奇又八卦的模样无可奈何，手指在顾小莫的额头上弹出一个红色印子后，才说出顾小莫想听的答案：“现在她已经不在，你又和我在一起，我没有必要恨她。”
顾小莫捂住自己发红的额头，皱着眉冲着秦晟哼哼，那眼里的甜蜜却像氏要溢出来一样。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她愣了一下，一瞬间想起的就是染青竹和她的谈话内容，她面上虽然表现正常，但她少有的犹豫却被秦晟看透。
只是她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秦晟，撇了撇嘴，看似自然地问：“我听说你忙于A工程，都没有准时吃早午饭？”
秦晟是真的很看重这个项目。
他眯了眯眼，哼道：“看来你和我的秘书混得不错？”
能够透露出这些消息的，也就只有和他贴身待着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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