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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苏影宝器 > 第24章 直-8运输直升机
 
悬停在我们头顶的,是一架中型运输直升机,型号为直-8,国产机型,而我之所以认识,则是因为在地震救灾中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刮出的气流让我睁不开眼睛,脸上都被空气割得一阵生疼,但比之我心中的震惊,这一切恍若不是真实发生的。

要知道直-8直升机广泛应用于运输、反潜、侦察和救生领域,而且中国仅存的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一百架。一座歌乐山的小小疗养院,竟然值得出动这么个大家伙,只能说明一点,这座疗养院的背景,受到了一些高层的庇护。

这就牵扯到军方了,我不知道这架直升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不过就现状而言,没有什么比我们逃出去来得更重要。

尽管疗养院跟炸了锅似的,但院方还是抽出了五六个工作人员,来到院坝场地中央。直升机从上面打下探灯,一闪一闪地发出信号,意思可能是条件不允许所导致的不能着陆。底下的人把大门打开,将院坝中的东西往外面般,终于腾出半径三十米大小的这么一个地方。

直升机开始一点点地往院坝中着陆,一束灯光让人有点猝不及防地扫了过来,我们几个差点暴露,惊出我一身冷汗,连忙带着宝器他们四个往倒回去的路线走。

白天焚化那具木棺的地方,为院坝东侧的垃圾场,大体方位刚好在一处角落里,借着垃圾堆,可以暂时藏身而不被发现。极目望去,远处那架直升机已经安全着陆,舱门打开后,几个野战部队装束的士兵,荷枪实弹地走出来,在院坝中指挥人手,竟然是想把停放在地上的两具棺材运上飞机。

直升机硕大的机身所产生的黑影,完美地遮掩住了疗养院的正大门,大门依旧处于打开的状态,我恨不得一头冲上去,在我眼中,那是通向自由之路的大门,首次我发现,我对它居然是如此的渴望。

看着我跃跃欲试的神情,在我一旁的党中喜按住我肩膀:“他们有枪,别胡来。”

他这话不无道理,人跑得再快,始终是没有子弹快的,可是我分析了下,发现我们似乎还有成功逃脱的概率。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叫做“枪弹分离”的政策制度,在中国这种大环境之下,很多地方,比如民警持枪,都会实行这种制度,那就是子弹并没有在枪里面,是分离开来的。

我看过一篇新闻报道,这种枪弹分离的弊端,在一次押运钞票的时候就曾体现过。一伙抢贼成功截获了一辆运钞车,后来被抓获之后透露出,关键之处就是他们知道,负责押钞的持枪警察,实行的是“枪弹分离”制。

可是这并不代表眼前的这些大兵哥哥们也是这种制度,这无疑是极有风险的一次赌博,赢了自然是好,可一旦超出预计的情况出现,搞不好我们几个这条小命也就交代了。

不过我们几个又不是抢劫杀人的逃犯,就算是逃出去对社会有一定的影响,也不至于直接拿枪朝我们身上招呼,当下我出于有些动摇的两难境地,不知该如何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第一具陶棺被他们用塑料泡沫箱装好后,已经被搬上了直升机,第二只大铁箱这时候被四个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抬起来,也慢慢地往飞机舱门送去。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大兵,此时出现了一个动作,用枪捅了捅其中一人,示意其加快速度。

这么一个微不起眼的细节,瞬间使我眼前一亮,看来我所料不假,这些士兵在这次行动中的确实行的是“枪弹分离”制。从他刚才那个动作来看,枪中十之八九没有子弹,军人一向以严谨著称,除非实打实的不会出现意外,否则他不会拿枪当烧火棍使,然而这个动作却出卖了他。

我打算拼一次,成与不成,在此一举,不想刚探出半个身子,党中喜却又死死地把我摁住。

“回食堂。”他说。“这样逃不掉的。”

这都快火烧裤裆了,我还有哪门子心思回食堂啊,心想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饿着肚子跑不动路?我开始愈发烦躁,党中喜此时的神情,变得不像是我一贯认识的那个他,“想出去你就跟我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食堂大楼的方向摸了过去,我眼看当下没有更好的注意,只能跟在他后面,姑且信他这一回。主要是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就这么贸然往大门外冲,百分百是会被抓住,因为肯定跑不过那几个当兵的,人家能负重60斤跑十公里路,可不是吃素的。

疗养院食堂大楼在东边,垃圾场过去二十多米的距离也就到了,党中喜带路,我们五个人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墙外一处倒泔水的地方,我往楼里面看了眼,是厨房。党中喜什么也不说,就从窗户外翻进去了,我们几个也和他一样,翻窗进到了厨房里面。

打开灯,发现眼前的厨房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碗柜,厨具都洗得很安静,除了几口大灶,炒锅,冰柜,就是一筐又一筐的蔬菜,另外在地上有一只大胶桶,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党中喜上前把桶揭开,从里面飘散出一股浓烈的动物油脂味,那是一桶猪油,尚未凝固,

平日里厨师用来烧白菜,炒大蒜用的。

我依旧是没搞懂,党中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时候却转身过来,冲我说了句差点没晕过去的话:“快,把衣服脱了,扒个精光,什么都别穿。”

楞在当场的不只是我,宝器,张富团,天眼刘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我琢磨怎么着,此情此情,就差往地上扔块肥皂捡了,咱们来个集体搞基对穿肠?开玩笑也不在这时候吧。

“再拖就谁都别想走!”

党中喜撂下这么句话,飞快地把上衣脱了下来,露出精瘦的身板,紧接着他又把裤子脱了,只留下个大红裤衩穿身上,然后抓了一把桶里的油,就开始往身上抹。

看到这里,我犹如醍醐灌醒般,一下通透过来,马上领会了党中喜的意图,这招的确是个刁钻出奇却又令人拍案叫绝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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