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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朕让你跪下(重生)宋灵均孟辞临 > ☆、初露端倪
 
定南王谋逆之罪, 罪无可恕,少帝仁心, 赐他鸩酒一杯。八百里殷川的富饶土地重新归于少帝手中,经此一事,少帝深感分封制诸多弊端, 责令废除分封,推行府州制, 全国设立十六府州,由尚书台分理各府州事物。

“主公让臣查的已记录在案, 请主公过目。”苏长卿把手中的卷宗呈到少帝手中,沉声道, “太后曾派身边的宫人柳氏出宫购买山茄花, 数量之巨令人心惊。”

少帝慢慢翻看着卷宗,目光如水,一直翻看到最后一页她轻声说:“明日便是正则的满月酒了吧。”

苏长卿不知何意, 答了声是。

“叫谭京来。”少帝的声音很平静,却无端让苏长卿觉得一丝淡淡的寒意,他抬起眼看着少帝, 无端觉得她此刻冷目下令的样子有几分熟悉, 直到走到章华宫外, 他才猛然想起, 主公方才的模样,活脱脱就和孟丞相一般无二。

丞相府。

今夜月明星稀,孟辞临披着鹤氅立在窗边, 清遥走进来,孟辞临轻声问:“明日是楚陵王的满月酒吧。”

清遥点了点头,恭敬地把手中的帖子递上来:“这是刘钦刚才送来的,说明日宫中设宴,请大人同去。”

孟辞临抬手接过,扫了两眼又放到了桌子上,他侧目对着清遥微微一笑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清遥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才说:“恕奴才多嘴,大人如此一来,怕是要处于众矢之的了。”

“我自有我的道理。”孟辞临收回目光,抬手把窗户推开。

清遥看着他,忍不住又多嘴道:“主公是让大人静养的,大人日日这般耗费心神,于养伤无益。”

“习惯了。”孟辞临淡淡道,“担子压在身上久了,也就不觉得沉了。”

今日的宴会,少帝并没有大宴群臣,反倒是选了几个品阶高的臣子共同庆贺,太后王氏只在宴会初时说了几句答谢的场面话,便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宴席。

这一日最为怪诞的便是孟辞临了,往日守时的孟大人今日姗姗来迟,旁的也就罢了,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孟辞临的马车,四匹纯色骏马在前,车厢主体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面镂刻着精巧繁复的花纹,光看着便知斥资无数。试想在这个档口,哪个臣子不是低调谨慎做事,生怕被主公拿捏了错处,孟丞相昏了头,今日竟这般招摇。

这几日传出了一些帝相不和的传言,只是没想到孟辞临的胆子这么大,这不是公开和主公叫板吗,人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偏偏少帝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笑盈盈地招呼:“辞临来了,坐吧。”

少帝看上去今日的心情非常好,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人传了歌舞,承乾宫里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有朝臣起身对少帝祝酒,少帝也不多推辞,来者不拒,坐在下面的孟辞临不露痕迹地微微皱眉。待大理寺卿举着酒杯刚要起身的时候,孟辞临突然开口:“听闻张大人不久前添了一个幼子,还未贺喜,便敬张大人一杯。”

张大人原本是想敬主公的,也不能落了孟辞临的面子,只好转过身说:“多谢孟大人。”

有孟辞临开了这个头,又连着有几位臣子对他敬酒,孟辞临虽说大都是浅尝辄止,可推杯换盏之际也喝了不少,这时候却见苏长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着孟辞临笑着说:“早听闻孟大人酒量极佳,我敬大人。”

孟辞临一身玄色麒麟袍,而苏长卿喜穿白衣,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倜傥风流,孟辞临一双眼睛幽深,目光凉凉扫过他的脸,也不说话,径自把杯中酒饮尽。

苏长卿被孟辞临落了面子,半点也不恼,亦是把杯中酒喝完。一旁的一位御史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大臣说:“你觉不觉得孟大人看苏大人的眼神不大对。”一旁的大臣轻轻点了点头,“一个是新贵,一个是权臣,只怕明里暗里的纷争亦不少。”

而另一边,少帝抬起眼睛静静地看了一眼谭京,谭京会意,举着酒杯走向王纂,笑说:“早在军中时便听大将军威名,只觉如雷贯耳,京心中钦慕,特敬大将军一杯。”

王纂今日已喝了薄醉,听闻此言,脸上亦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谭京带来的几位在军中崭露头角的小将亦是端起酒杯纷纷劝酒,不一会儿的功夫,王纂已经喝了十余杯。

光禄大夫郑清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大将军还是少饮几杯吧,酒后若是失言便不好了。”

“本将曾在漠北时喝过他们当地的烧刀子,将士们论坛喝酒,宫里的白玉腴酒哪能轻易醉?”王纂拍了拍郑清的肩膀,笑道,“今日是我外甥的满月酒,我这做舅舅的自然要多饮。”

话一出口,四下一静。在血亲上讲,王纂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楚陵王的舅舅,只是哪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皇家攀亲戚,果不其然看见少帝微微皱了皱眉。

郑清还要多言,却见谭京笑嘻嘻地站直了身子:“确如大将军所言,大将军是国舅爷,饮几杯酒怎么了?主公一向通达,不会怪罪的。”

郑清看了一眼少帝的神色,忍不住低叱道:“谭将军喝多了,怎么能拉着大将军胡说呢!要知道,大将军平日里是最守规矩的了。”

王纂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郑清败了性子,对他说:“你是文臣,不大饮酒,你懂什么?”他听谭京说话觉得极畅快,忍不住又说:“这位小将军颇得我心,过几日在军中给你谋个高职。”

谭京立刻把酒杯端起来:“那便多谢大将军提携了。”一来二去,几个人把王纂灌得醉意上涌,他趁着酒兴,端起酒杯走到了孟辞临面前,脸上似笑非笑:“还未贺喜孟大人出师大捷。”

孟辞临亦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浅笑:“多谢大将军。”说罢便举杯。

“诶,孟大人也是在军营里待过的,哪能用这种杯子喝酒,来人,取酒樽来!”立刻有人上前,奉上两个酒樽。

“该用这个。”说罢,举起了其中之一。

少帝在御座上看得分明,今日孟辞临已饮了数杯,他身上有伤,本就不宜多饮,脸上带着一丝忧色。

孟辞临弯唇一笑,身上竟带了几分风流:“大将军所言,岂能不从。”说着把酒樽举起,一饮而尽。

酒一入口,孟辞临便喝出了不对,这不是宫里宴席上喝得白玉腴酒,这竟是一种烈性的烧酒,从喉咙到胃里皆是一种辛辣的感觉,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把杯子倒过来示意喝完了。

“好!”王纂亦喝光了酒,“再来!”

少帝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笑盈盈地起身说:“太后为我天启绵延后嗣,大将军为国戎马征战,王家有恩于孤,有恩于我天启,孤敬大将军。”

这一席话说得王纂飘飘然,他立刻举杯道:“一家人岂能言两家话,主公客气了。”

静,空气像死一般寂静,王纂原本浑然未觉,直到看见众臣的脸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不对,一瞬间酒醒了大半,立刻跪倒在地:“臣失言。”

少帝脸上的笑意尽数散去,手中的酒盏亦放回到了桌子上:“无妨。”

王纂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在春日的夜晚,风一吹竟寒气逼人。

“臣酒后失言,还请主公责罚。”

少帝似笑非笑地说:“大将军同孤是一家人,孤怎能轻言责罚,不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话虽如此,朝臣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宴会的后半段的气氛便低沉了不少。直到月上中天,朝臣们才纷纷请辞。

孟辞临许久不曾饮这么多酒了,左臂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刚走了几步,还没到庆仪门,就见刘钦呵着腰走过来,轻声说:“主公请大人去凤阳宫。”

他嗯了声,刘钦又说:“大人稍后,主公为大人传了撵轿。”

在宫里行走用撵轿,是极高的荣宠了,孟辞临还要推辞,刘钦又说:“主公有言,若是大人推辞,便不必见她了。”

孟辞临捏着眉心浅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阳宫。

孟辞临走进东偏殿的时候却发现少帝不在,西偏殿是少帝的寝宫,他一直没进去过,一时间有些迟疑。

隔着一层厚厚的门帘,他能听见里面有宫人走动的声音,不一会,门帘被掀了起来,走出来的是少帝身边的侍女名叫阿萝,她对着孟辞临福了福,轻声说:“主公等着大人呢。”

孟辞临嗯了一声,这才抬步走进了西偏殿。

西偏殿里的陈设和东偏殿不大一样,除去桌椅摆设,其余以浅色为主,看上去竟多了几分朦胧。到底是个女郎,孟辞临想着,却见少帝穿着素白的中单从一处屏风后绕了出来。

地上铺着长绒毯,她赤着脚,黑发便披在脑后,巴掌大的脸,并着一双莹然的眼睛,看得孟辞临微微一怔。除去了男人的装扮,少帝这般模样,竟有就是个女郎的模样。

她身量很高,只是骨架纤细,中单很是宽大,覆在她身上,显得整个人分外消瘦,她走到他面前,抬起脸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竟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周末,更新稍微早些啦!

我手速有点慢,有时候比较顺手就能写得快点,所以更新时间一直不太固定。

周末应该可以早些,但是平常我上课比较晚,更新就在晚上啦。

天气越来越暖了,大家可以多出门走走,呼吸一下春天的空气哦!

最后,各位小可爱,给我点个收藏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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