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054：先兆
就算九娘不愿意相信，但是……
但是……
当整个冬天冷的快要冻死人了，甚至连山上的瀑布都已经快要被冻住了，但是……但是老天居然还是一点雪都没有下……
九娘还是不得不正视即将到来的灾难。
“哎……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就是，就是，你说今年这天气怎么这么奇怪呀！”
“是呀，是呀，真是太奇怪了，你说怎么就这样冷的要死人了，可是却半点雪花都看不到！”
“说的也是呀，若是往年这样冷，早就是铺天盖地的雪花了。”
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语中都是对今年古怪的天气的抱怨啊。
不过，谁也没有意识到今年的天气到底代表着什么。
大家只是觉得很冷，但是又不见下雪，心里有些烦躁。
只有那种上了年纪的老人，见的多了的，才会紧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心……
就像老寡妇。
“哎，奶奶，吃饭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九娘已经不让老寡妇动手做饭了，毕竟上了年纪了，若是冷了感冒了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这年头的医疗水平这样差，说不得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了人的命。
“哎……来了！”
老寡妇应了一声慢腾腾的从床上爬下来，推门……
望着蓝盈莹的天空，愣愣的发呆，许久才无奈的叹口气。
“哎！”
这样的气候实在是古怪的有些让人担心了，记忆中好像……好像也见过这样的天，那都是什么时候了？老寡妇有些记不清楚了，好像还是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想到当年，老寡妇忍不住浑身颤抖。
“短命哦，怎么会想到这个呀！呸呸呸！”
想到曾经那可啪的日子，就是老寡妇也吓得使劲儿吐口水，心里还埋怨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好好的日子呀，自己怎么就想到了那些可怕的日子呢？
那可是个可怕的年月呀，当年能活下来的认真的是太少了，就是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死在了路上，好在自己的命大……要不然6要不然只怕也早就死了……
只是……只是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那段日子了呢？
那少说也过去了五六十年了，当年自己不过三两岁的孩子……
像自己一般大的孩子，那个年月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能活下来的真的是命大了。
“哎，肯定是最近没什么事情，才会胡思乱想！”
摇摇头，老寡妇忍不住安慰自己。
是的，自己肯定是最近天冷了，什么地方也去不得，而九娘连做饭都不让自己做了，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才会想到那些可怕的事情。
“奶奶？你怎么了？”
九娘眼看着老寡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前询问。
“没事，没事，就是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摇摇头，老寡妇也没有隐瞒：“那时候呀，我还是个三两岁的孩子，也是这样奇怪的天气，然后就遇上了大旱灾，能活下来的认真的是命大呀……不知道怎么的，估计是最近没什么事情做，我怎么想到以前的事情去了。”
摇摇头，老寡妇扯扯嘴角，苍老的脸上勾起一朵淡淡的笑，可是那笑容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种奇怪的担心，好像……好像真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哎，这个我也听说过。”背着一背柴火进来的麻子听到老寡妇这样说，也跟着插话：“我小时候呀，听我爷爷说起过，据说那时候呀，也是这样整个冬天特别冷，然后也没有下雪，一开始大家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后来开了春，还是不见下雨，一直到了夏天，所有的河道都干枯了，一滴水都找不到了……那时候人们才开始着急了……”
“是呀，当年呀，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呀。当年我爹娘带着我们兄妹七八个一起出来逃荒呀，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两三个……”说到这个老寡妇也是感同身受，当年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开始记得一些事情了。
而且那年月，真真是一个个的饿的那个可怜呀，基本上……
“我爷爷说呀，还有人吃人的呢、”
一旁的王二也凑了过来，他们俩跟着九娘和老寡妇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慢慢的都把对方当成了一家人，他们本来从小就是没有什么亲人的，而九娘和老寡妇也是就两人，他们四个在一起倒真的像是一大家子了。
“哎，那哪是人呀，那年月呀，人都不叫人了，都叫两脚羊。意思呀，羊是四只脚的，而人呢就是少了两只脚的羊罢了。”老寡妇说到这个，忍不住叹口气，当年若不是爹娘还有些理智，说不得他们都被当成两脚羊吃了。
“两脚羊？”
九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王二和麻子也是一脸好奇。
他们虽然曾经有过家人，但是很小的时候便死了，所以听到的都是很少的，这会儿听到老寡妇这样说都是一脸的好奇。
三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老寡妇。
顿时老寡妇也来了精神、。
干脆招招手示意他们做到灶台边上，一边烤火一边说：“那时候呀，大家都是饿极了。这人呀，饿极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有的人呀，连自己家的孩子都舍得下了锅，有的呢，不忍心吃了自己家的孩子，就干脆交换着吃。这人吃人呀，说出去多吓人呀，所以慢慢的大家也都开始说两脚羊了。反正那个年月里人和畜生都是一样的，除了会说话真的什么区别都没有……”
打开了话匣子的老寡妇说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日子，越说心里越是担心……
“那时候我还小，一直都是被爹娘的贴身背着，你们都不知道呀，这孩子呀，要是爹娘不好好的看着，说不得很快就会成了人家嘴里的肉了。”
想到那些离开了父母立刻就成了人家嘴里的肉的孩子，老寡妇心里也是一阵惊恐。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牢牢的记得。
“当年就是跟今年这个一样呀，连天空的颜色都是一样一样的……”
说着过去，老寡妇望着天空，又开始着急了。
是呀，当年的天空，记忆中就是这个样子的，一模一样，甚至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奶奶，快吃饭吧，别乱想了，没事的！”
九娘的心里早就清楚只怕这旱灾是免不了的了，而旱灾带来的就是饥荒……
空间里她已经屯满了无数的粮食，只是……只是……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打好像太简单了一些。
如果，只是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的话，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别的不说……
当听到老寡妇说什么人吃人的事情，她的心里就一点底都没有了，人都能当成羊来吃了，而且还弄出个什么两脚羊。
若是……若是到时候只有自己有粮食……
呵呵，她突然意识到，到时候自己才是最危险的。
“你怎么了？好像不怎么高兴。”
只消一眼，司徒瑾就看出来九娘这丫头的心情不好。
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都什么情况，明明她的脸上常年都覆盖这一层白纱，自己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好吧，即使她的脸上没有白纱，估摸着就那满脸的脓包自己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要一眼就能清楚的分辨出她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都说不明白这是一项什么技能了。
“没有！”
摇摇头，九娘依旧坐在原地，虽然嘴巴上说的是没有不开心，但是却不断的叹气。
“哎！”
坐在门槛上，靠着门，九娘歪着脑袋望着天空，一双手早就冻的通红通红的，只是她却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现在她的心里真的很乱。
明明最开始自己担心的是没有粮食，可是现在明明有粮食了自己心里还是担心的不行。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说不得我能帮你呢。”
望着九娘，司徒瑾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丫头，好像有什么事情都藏不住一样，明明是个精明的要死的人，可是每次开心不开心都这样明显，让人想不看出来都不容易、
“真的没有，再说了……就算有什么麻烦你能搞定？”
翻了个白眼，九娘白了司徒瑾一眼，依旧叹口气。
就算他真的是京城里什么人家的儿子，或者是个富二代什么的，在这种大灾大难面前能够保全自己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你不说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呢？”
说实话，这样的话他也不好说的太满了，毕竟有些事情自己确实是做不到的，而且这丫头有多刁钻就只有自己心里明白，若是到时候说了什么让这丫头不满意的，说不得到时候人家直接就找自己的麻烦了。
但是他还是不希望看到这丫头这样愁眉不展的：“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难不成我还能好好的？”
“你……”
未婚妻，未婚妻你妹呀！
司徒瑾这样一说，九娘又要炸毛了。
可是突然间一想，咦，他说的好像也对呀，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他似乎真的不能独善其身吧？
既然这样……
“事情是这样的，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以后……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以后很多人都没有粮食吃了，但是……但是我还有很多的粮食……你，你有办法吗？”
虽然确实是心里纠结，但是九娘还是不敢直接把自己有粮食的事情告诉他，只是问他如果。
不过……
司徒瑾是什么人，九娘这样说他心里还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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