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来，并未有真正的改变。”赵月柔说完，叹息一声，又不想气氛太过沉闷，“不过好了很多，虽比不上我们修真界。”
“为何如此呢？”苟绮不解：“我可能能想到为何扔掉我，毕竟觉得像是残疾，他们又穷，会增加负担，可姐姐妹妹们，都身强体健、心地善良……”
月柔摇摇头，“与这些无关。”她手指在盘坐的膝盖上敲击，“怎么说呢，凡界会更加看重男人，一方面是生理原因，女人会因生产造成虚弱，另一方面是社会环境的潜移默化，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女人心眼小、爱忌妒、擅长勾心斗角、最是难当大任？”
“啊？”苟绮莫名其妙，“不会啊……”
赵月柔无语，又一想她塑造三观的黄金年龄是和一只黑犬在一起，不曾受过这些影响，反倒是让她能平等看待任何人、任何种族、甚至是任何生物。
“额……不过凡界会这样看待女人，甚至几乎剥夺女人的一切权力，国家衰亡，还能怨到女人身上。看看黎朝吧，不是说因为丽妃勾引狗皇帝，霍乱后宫，反正男人好了是男人自己能力强，男人不好了，都是女人的错。”
苟绮点点头，她小时候也曾听夫子评说历史兴替，有不少是气数尽了，天降妖妃之类的，不过她那时以为妖妃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像是皇帝内心的邪恶欲望，后来发觉是个妃子而已，也是心中不屑，还说皇帝是什么天子，天子这么容易被妖妃拐带的？
“要是能改变这一切就好了。”苟绮说道：“所有世界都能变得像我们上界一般。”
不过她深知这不容易，她如何能一个个劝服世间人呢？况且这是凡界，她们修士不能随意插手，不由感到无力，拿出师父的酒，给月柔一杯，自己一杯。
这时天还未亮，睡在她们身旁的四丫却爬起来，脑海中想的还是要喂猪、做饭，苟绮又闷闷生起气来，她还这么小，就拿她当个成人来使唤了！她感到对这二人的不屑不由更加深了几分。
“再睡会儿吧，四丫，天亮了姐姐叫你。”苟绮哄着她睡下，回头一看，月柔竟是将满满一杯酒干了，这可是师父的灵酒！
果然她双颊泛红，体内灵气暴涨，来不及和苟绮说什么，急忙打坐调息。
苟绮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竟是忘了告诉月柔，不过好在这酒喝多了也没什么大碍，便为月柔护起法来。
暴涨的灵气有些逸散而出，苟绮竟也能吸收进体内，也打坐一同修炼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四丫醒过来，看她们二人相对而坐，不敢打扰，乖巧地跪坐在一旁。
苟绮睁开眼，轻唤她一声，手一挥，方圆三里草木飞长，外围拔地而起一圈巨树，围绕成圆，将她们包围在内，“去玩儿吧，不必陪我们在此枯坐。”
四丫早被她的手段惊呆了，听她说完，一头扎进草丛之中，她听到远处有蛐蛐叫唤，也看到草地上开满的野花。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月柔才睁开双眼，“小绮，你可有钟意的男子？”
“啊？”苟绮听到赵月柔问她，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句，“没有啊。”况且她好像也没什么机会接触男子。
“你师父呢？最强道修摆在你眼前，你不动心？”月柔不依不饶地进行这个话题。
“师父？”苟绮皱眉，“太奇怪了吧……况且我也不怎么和师父在一块……”倒是有过心动，但她坚定认为那是受芷兰姐姐影响，早已消化掉了，昨日被她的身生父母气成那样，她也不曾再度失控，不受这情绪影响，她对师父坦然，并未有异常。
赵月柔点点头，“对，离他……远点。”月柔说出这话，似乎耗费不少精力，有些艰难。
“你见过我师父？”难道师父伤害过什么月柔认识的人，不然她为何对师父有些不满。
月柔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说出口，最终说道：“小绮，我决定了，我要留在凡界！”
这时，苟绮忽然感到一阵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爆发出异常愤怒的情绪来，她有些说不上来，好像周围空间时间都变得无序混乱起来，这情况只持续了大约十息，饶是苟绮一直以来都处变不惊，如今也有些后怕，“刚才怎么了？”
“没事，别管他。”月柔笑笑，“我倒是想告诉你，说不出来。”
确实，她总觉得月柔看她，像是她看大黑一样，怎么说呢，就是比如世界是分为好多层的，大黑想什么要做什么她一眼能看穿，它在一层，对苟绮这样能看穿意念的人来说，大部分人都在一层，她本人可能在二层，月柔却也许在三层甚至更高，只不过苟绮能够感受到她的善意，和她看似冷情其实对这世间的在意。
“……就交给你了，我来拯救此处凡界众生！”月柔起身，豪情万丈，但原谅苟绮，前面的话她一点都没听到，想问月柔，却又觉得是有什么在阻止，根本问不出来，于是也不再纠结，起身和她并肩而立，默默无言，一起看着四丫编了三个花环，自己带了一个，正向她们跑来。
不知为何，她觉得若是月柔要做，一定可以成功。
“这个孩子不错。”月柔夸赞四丫，“我带着她吧，她没有灵根，也不满十二岁，跟不了你的。”
“好，我们问问她怎么想……对了，你是打算怎么做呀？”苟绮还是忍不住好奇，“再说你随意改变凡界，不会受天道惩罚吗？”
“不会的，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它凭什么惩罚我，这是我选的任务，它就得配合。”月柔不屑说着，“先破后立，我得为黎朝加把劲。”
她看苟绮不太理解，解释了几句：“现在黎朝，外有少族入侵，内有苛政爆税，他们日子更难过的时候，就会寻求新的政权。”
苟绮咬唇，她不曾思考过这些问题，但她理解的月柔之意，凡界好比大树一株，等它所有枝叶主干根系都彻底腐烂，连根拔掉，重新种下种子，就是新的世界。
“月柔，这些给你。”她取出了珍藏的五个灵泉、灵潭之心，“你是水灵根，这些可助你一臂之力。”
改变世界她还做不到，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月柔接过，放在储物袋中，说要找地方吸收，再具体制定制定计划，“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她问苟绮，有些不舍，但她们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心愿，不能永远同行。
－－－－－－题外话－－－－－－
我的玄幻宇宙开启了！！！写完这个想写从不听系统话的赵月柔哈哈哈。
凡界再有大约一章结束了，回去修炼修炼，就要到筑基大比了！
还开了一篇练笔傻白甜文，想厚着脸皮请大家支持支持，嘿嘿嘿~
and大家原来不是机器人，太感动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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