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女子的眼中浮现迷茫。
白发宗主身上的气息也开始起伏，变得极度不稳定。
只要他钻牛角尖想不通这件事，他全身的修为都会被废。
他已经活了好几百年。
一旦没了修为，顷刻就会老死。
但是，这种白光似乎有种治愈的效果，避免了青天白月宗弟子们走火入魔。
而且，天道对于这些自愿被它同化的人，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青天白月宗的弟子们似乎短暂地融入了天道的一部分。
准确的说，是融入天道在数万年前的回忆里。
在那回忆里，整个天地就只有一片茫茫的海洋，无尽茕海。
茕海里孕育了一个姑娘。
那是天道的“孩子”。
或者说，是天地规则的一部分。
汐和。
那个小姑娘长大了，她改了名字，现在的她叫傅离兮。
几乎是瞬间，青天白月宗的弟子们便明白了天地为何偏向于妖界之主。
不过，因为他们修的捉妖师心法在一定程度上跟天道产生了一丝丝的共鸣，才见到过刚才的画面，普通人以及没有修这种法门的捉妖师，是察觉不到这种场景的。
“这就是天道纵容妖魔存在于世间的原因吗？”
妖娆女子顿时释然，原来是因为傅离兮。
“既然她希望成立督妖署，那就随了她的愿。”白发宗主面无表情地想，他作为一个正派的宗主，绝对不会作出污蔑妖魔的事情来，既然这件事是傅离兮想做成的，那他带着宗门的人配合她便是。
……
白光散尽。
其实，从白光出现再到消失，仅仅用了不到十五秒的世间。
人的念头产生的非常快，同理，这种来源于意识的交流也非常快。
通过白光，傅离兮短暂地与人间的生灵们建立了意识沟通的通道。
现如今，通道消失，一切恢复如常。
只不过以后妖族来人间生活的事算是解决了。
至于有魔头想来人间搞事的话……
傅离兮疑惑地想着，虽然自己早就从瑶河那里听说过魔界的事，早在她刚跟洛伏羽来到妖界，还没获得长生域时，瑶河就跟她提过，说魔界诸王想跟妖界各领主们联系，共同商讨去人间的事宜。
但是魔界一直没动静，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在傅离兮犹豫着要不要去魔界一趟的时候，她收到了镜儿传递给她的消息。
……
洛伏羽从巨石里出来了。
出来后，他发现傅离兮没在，唯有镜儿跟一只小狐狸趴在溪水旁，嬉闹着从溪中捞出斑斓的明珠。
“咦？终于出来啦！”看到洛伏羽后，镜儿从地上跃起，拍了拍自己的手，欢快地跑向洛伏羽，说道：“主子有事前往人间，命我在这里等着你。”
洛伏羽抿唇，先前他没看到傅离兮，还以为她没出来，没想到她出来的比他要早，可是却没等他。
唉……
镜儿抬头，感觉到洛伏羽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困惑地歪了歪头：“你见到我很失望嘛？”
洛伏羽摇头：“没有。”
“你有。”赤色瞳孔澄澈干净，她看着洛伏羽，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换做以前，我可理解不了你们人的思维，但之前我去人间游玩一番，见过许多生死悲欢，你现在的这个情况……肯定是因为主子不在，所以才难过的。”
洛伏羽：“……”
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
这镜灵说话未免太直接了些。
洛伏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视线与镜儿平齐。
镜儿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或许灼香镜从古至今一直都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镜儿有点受宠若惊，这是洛伏羽第一次愿意亲近她。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洛伏羽的脸。
洛伏羽皱起眉头躲开：“你干什么？”
镜儿与他对视，灼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回答道：“我在体会你的情绪。”
洛伏羽看着她那双不染一丝杂质的眸子，说道：“虽然我与她已经成亲，有时候感觉她距离我很近，近到触手可及，有时候又感觉她很遥远，遥远到我无法走入她的世界，只能当一个菊外人……”
洛伏羽觉得自己今天是魔怔了，竟跟一个镜灵倾诉感情。
“我懂了。你是觉得她不在乎你，让你很没有安全感。”镜儿恍然，随即说道：“这个你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独一无二的，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为了你下跪……”
“嗯？！”
洛伏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啊……我是说，她怎么会为了你……”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到如何把“下跪”这两个字替换成相近的词糊弄过去，镜儿急的脸都红了，之前傅离兮不让她说这件事的，可她刚才竟一时口快，说漏了嘴。
洛伏羽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回答我。”
镜儿面色尴尬，吐了吐舌头，破罐子破摔道：“就是当初在朝希界，你不是被抓起来了……然后有人用这个威胁她……她不光跪了，指头里还被那只坏妖扎了水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处理掉水针的，反正她去救你的时候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洛伏羽的脸色黑的可怕。
“你现在生气也没用啦，当初对你下手的那个黑袍棂妖已经在灼香镜里被消化掉了，从此消失在茫茫天地间，至于伤害过主子的那个拥有水流之身的百仇，也已经被主子干掉……”
镜儿又说：“而且，惹过她的妖怪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觉得棂妖一族说不定已经被上天迁怒的灭掉了……棂妖一族是否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说到这里，镜儿有些心虚，她本来是要安慰洛伏羽的，怎么感觉越安慰他心情越不好？
算啦，不关她的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两人之间的事她就不该多嘴的。
“对了，我已经把你从巨石里出来的消息告诉主子啦，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为了缓解气氛，镜儿开始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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