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跟你们在这个项目上合作吗？”
杜总一改刚才笑嘻嘻的模样，突然就冷了神色。
徐攸宁就算想走，也只能僵在原地。
的确，这个项目，几乎已经是东阳建筑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只能抓住。
“那杜总愿意跟我把合约签了吗？”
徐攸宁早就准备好了合约书，男秘书立刻将它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
她亲手递给杜总：“您放心，这份合约里的所有条款都是我亲自拟的，给杜总您的利润，比市场价要高三个百分点，您绝对不会吃亏。”
杜总接过合约书，草草翻了一翻，其实具体的项目合作，他们在之前的接触中就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今天见面就只是签个字的事情而已。
但是，他显然并不想直接这么干脆地签字。
杜总拿着笔，却迟迟不落笔，反而对徐攸宁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话时被太多人听见，既然是重要的合约，还是不要有闲杂人等在场比较好。”
他话中所指，自然是指徐攸宁的那个男秘书。
“这是我的秘书，并不是闲杂人等。”
“鉴于东阳建筑不久前刚发生了文件泄露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徐攸宁暗暗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对秘书说：“你也出去等我。”
“可是……”秘书并不放心。
“少废话，出去！要是有事，我再喊你进来。”
……
夜家。
夜寒毅刚刚到家，就看见慕染尘居然在自己家里，他和温如意面对面坐着，正在客厅里聊天。
“你怎么来了？”夜寒毅问道。
按理说，周末都已经结束了，慕染尘该回外地的医院里去才对，没想到，居然还留在北城。
“你怎么才回来？慕大哥有正事找你呢。”
温如意走过去，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他问：“什么事？”
“我们书房聊吧。”慕染尘说道。
见他神色严肃，显然不是什么小事，而看温如意的神情，想必刚刚他也已经跟她说过了，同样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
他立刻引着慕染尘去了书房。
“我无意之中查到了一些事情，你或许会有兴趣。”
慕染尘将一个人的照片放到了夜寒毅的面前。
那正是李浪的照片。
“我前段日子的确是在查这个人，怎么，你也查出了什么东西？”
“李浪这个人，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不简单。”慕染尘说。
原来他这次回来，在家里面收到了来自初中母校的毕业纪念册，他勉强算是个知名校友，母校的百年校庆里也有他的一个身影。
只不过，他在翻看那本纪念册的时候，无意中却看见了李浪的照片，也参加了那一次的校庆！
虽然那只是一张大合影里面的一个小身影，但慕染尘坚信自己没有认错。
可是，在这之前，他特地问过温如意关于李浪的事情，知道李浪从小到大一直是在国外念书的，怎么会读过国内的高中？
慕染尘留了心，特地去查，发现这个李浪之前的名字叫李浪浪，的的确确就是和他一个初中的学弟，只不过小了五六届，所以从没机会认识。
可是在E集团的员工资料里，却填着他从小到大，念的都是国外的中学和大学！
“他撒谎了，寒毅，这个李浪不但改了自己的资料，连名字都改过，混进公司里来，一定居心不良！我看，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而，听到这样的消息，夜寒毅却并没有十分惊讶的样子。
他只淡淡说道：“其实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
“这些事并不难查，只不过我觉得无伤大雅，所以没有理会。”
慕染尘一愣，夜寒毅向来多疑，怎么会对李浪如此信任？
“在基础资料上都能撒谎，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这个李浪撒过更大的谎，寒毅，你就这么相信他？”
“不是我相信他，而是在这些事情上，我已经全部都调查清楚了。”
看着夜寒毅胸有成竹的样子，慕染尘却陷入了疑惑。
夜寒毅微微一笑：“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这个李浪我也不是全部信任，只是，我现在用着他还不错，就先把他放着吧。”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他进公司以来，就处处针对徐家，尤其是针对徐攸宁，就像是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放任一个完全出于私心在工作的员工留在身边，你真的放心？”
夜寒毅突然眉峰一凛：“大哥，你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我公司的事，你也向来没有过问，为何却对李浪做了什么，如此了解？”
“是如意告诉我的。”慕染尘说了温如意的名字之后，瞧见他脸色微冷，又立刻说道：“其实是你过分信任李浪，如意觉得有些不安，她知道没法劝动你，所以找我来跟你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去跟她说吧。大哥，李浪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夜寒毅向来比谁都有分寸，关于这一点，慕染尘倒是不怎么担心。
担心的人是温如意。
等慕染尘走了以后，他对温如意说：“你以后有什么疑问，能不能直接来问我，别老是麻烦旁人？”
“我……我问过你啊，可是你只让我别操心，我能不操心吗？”
夜寒毅走到她的身边，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告诉你，是不想惹你烦心，谁知道你一天天的净胡思乱想，怎么，就你这智商，还怕我被人骗了不成？”
“那我……我是真的觉得，你对那个李浪那么信任，跟被下了蛊一样嘛。要不是他是个男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迷惑了。”
他忍不住失笑，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一天天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信任李浪，只是我很清楚一点，在共同的对手面前，敌人的敌人是十分可靠的。”
“啊？”
夜寒毅三言两语，就把李浪那小子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温如意，其实那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要查出来并不难。
只不过，徐攸宁那个脑子，大概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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