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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一男二嫁宇文豪江月 > 第10章
 
唐波尔离开后我给江月打电话。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我却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打电话的欲望。我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

这是一种心虚,一种欲盖弥彰。一直处于学生生活的我,即使已经参加工作了一段时间,但我的内心还是非常的单纯的。是单纯,不是纯洁。我一边与江月恋爱,心里也知道自己爱的只有她,但是却已经和唐波尔亲过两次嘴了。这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不纯洁。

所以,我忍不住地要给江月打电话。这是一种难以说清楚的内心感受。

“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呢?”电话里面传来了江月睡意朦胧的声音。

“想你了。”我说。这一刻,内心的内疚顿时更加地强烈了,同时,温情也在一同升起。

“知道你爱我。睡吧,你看现在几点钟啦?”她说,虽然有责怪的意味,但是声音却是非常的温柔。

“等等。”我急忙地道,“唐波尔晚上到我这里来了。她带来了吃的东西,还有酒。”

“人家感谢你呢。”她笑着说。

“她是有目的的。”我急忙地道,“她让我明天帮她把科室的蒲主任叫出去吃饭。因为她说蒲主任对她留在我们医院的事情曾经有过不同的意见。”

“既然你已经帮过她了,这件小事情就继续帮下去吧。”她对我说,像领导在发指示。

“关键是,今后我怎么向蒲主任交待啊?对了,唐波尔说她已经和你商量过了是吧?你告诉我,你们究竟商量了什么样的一种方法让蒲主任今后不会怪罪我?”我急忙地问道。

“好啦,好啦。睡觉了。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她顿时不耐烦起来。

“江月……”我很是惶恐。

“豪,别担心。我爱你。啵一个!乖啊。睡吧。我压电话了。”她说完后电话就真的被她给压断了。

手机里面传来的是忙音,我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我知道,自己的这个电话就是需要达到这样一个目的——消除自己的惶恐心理。

第二天上班之后,在我对自己所管辖的床查房结束的时候,唐波尔过来了,“宇文老师,医嘱开好了吗?”

我哭笑不得,“你不是才看见我刚从病房里面出来吗?”

“我知道。”她朝周围看了一下后小声地对我道,“昨天晚上我给你说的事情呢?你什么时候去对蒲主任讲?”

“蒲主任喝酒很厉害的,我可喝不过他。还有,你有那么多请客的钱吗?”我说。其实,我内心里面还是不愿意去对蒲主任说那件事情。

“你喝不过的话,还有我啊?钱?小事情啦。”她笑着回答。

“这……我想想再说吧。”我依然在犹豫。

“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她不满地道,一如江月的语气,“宇文老师,要不我先去给小月姐打一个电话?”

“别。”我急忙地道,“昨天晚上我已经给她打过了。”

“是吗?”她看着我,脸上是一种奇怪的笑。

我感觉到她似乎已经看透了我心中的鬼胎,顿时有些不大自然起来,“好吧,我开完医嘱后就去找蒲主任。”

“这才是我的好阿豪呢。”她笑着说,转身离去。

又叫我阿豪?我不禁苦笑。

开医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对于一位儿科医生来说,难的是对孩子的病情诊断和第一次用药。很多小孩子不会说话,只能从他们的症状和检查结果中去做出诊断。第一次用药也很有讲究,因为在很多时候无法确诊一个孩子的病情,所以我们在很多情况下采用诊断性治疗的方式。也就是说,在使用某种药物有作用后再去判断这个孩子究竟是属于什么类型的疾病。

这种方式很常用,但我们却很少去告诉病人的家长。因为担心家长认为我们是在胡乱用药,而且还会怀疑我们的医术。其实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儿科医生只能如此去做。把孩子的病治疗好就可以了,方法是我们掌握的。

蒲主任虽然长得很难看,但他的医疗技术水平可是第一流的。据说他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被那一届的老师称为天才。正因为如此,长相丑陋的他却能够找到一位非常漂亮的老婆。

所以,蒲主任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科学技术才是生产力。当然,他所说的“生产力”的意思与人们通常的理解完全不同。他说:“我讲的生产力指的是女人所生孩子的质量。女人本身是不可能生孩子的,是不是?必须得男人去播种后才可以生孩子是吧?高智商的人,再加上漂亮的女人,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是最优秀的。这就是:科学就是生产力的意思!”

他的这句话源于他对自己智商的极度自信。这一点大家都没有话说。而且,他的孩子确实很聪明。他女儿今年刚刚考上大学,北京协和医科大学。据说她高考的成绩上清华和北大都绰绰有余,但她却只喜欢学医。估计是受到她老爹影响的缘故。

不过,关于“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这句话在后来他就不再说了。因为他的妻子前些年就生病去世了,后来他又娶了一位农村来的小保姆,可是,小保姆给他生的儿子却是一个傻蛋。

蒲主任关于“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的这句口头禅在我到医院来的时候他早就不说了,我是从护士长在私下开玩笑的时候听到的。

不过,现在蒲主任最喜欢说的是发型的问题。尽管他已经秃顶,但他仍然把他的秃顶当成了一种优点来夸耀——“像我这种脑袋,不但是聪明的标志,而且还是性功能强劲的结果。”他说,“平坦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个说法你们是知道的吧?但是,还有一种说法你们可就不知道了。这脑袋前面不长头发,是老婆在床上受不了后给推掉的,‘不行了,你快离开!’时间长了,前面的头发就没有了。’”

每次他在哪里得意洋洋地讲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要笑,可是他自己却总是很认真的样子。当然,这是在病人家长、实习学生不在的情况下。

终于有一次,护士长就问他,“那脑袋中间没头发是怎么回事情呢?”

主任回答:“那是没老婆的人,着急了只有撞墙。”

大家大笑。护士长又问:“那脑袋后面没头发呢?”

主任摇头叹息道:“这样的男人最悲惨,因为老是让老婆得不到满足,老婆只好去按住他的头,‘快点!用力!’时间一长,后面的头发就没有了。”

这就是我们蒲主任,这就是医生们平常最喜欢的娱乐方式——说这种半黄色的笑话。

没办法,大家的压力都太大了。

开完医嘱后我终于决定去找蒲主任。不然怎么办?唐波尔献给了我吻,江月也吩咐我去办这件事情。

主任办公室是单独的,主任是科室的老大,他有这个特权。

门是关着的,但是我知道他在里面,因为早上的时候我看到过他一眼。

敲门。

“谁啊?”里面在问,是他的声音。

“蒲主任,是我,宇文豪。”

“进来吧。”他说,声音有些嘶哑。感冒了?我心里想道。

推门进去,发现他正在看一张胸片。

“蒲主任。”我非常有礼貌地、尊敬地叫了他一声。

“宇文,正好你来了。你看这张片子,发现有什么问题没有?”他朝我招手道。

我急忙地过去,见是一张儿童的胸片,这从骨骼的大小上可以看得出来。“肺上……肺上好像有些炎症,心脏怎么有些大啊?主任,这应该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儿童的胸片啊。”我一下就被这张胸片给吸引住了。

“不错。宇文,你很不错。我还正在想这件事情呢,这样吧,这个孩子就由你管了。你的十六床好像刚空出来吧?”他随即对我说道。

“是的,今天刚出院。”我回答。

“好,那就十六床。”他说。

“行,您安排了我照办就是了。”我说,忽然发现他的颈部有几道红色的划痕,“主任,您感冒了?”

他一怔,点头道:“是啊,你听,我声音都沙哑了。哦,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今天晚上您有空吗?想请您吃顿饭。”我急忙地说道。

“哦?宇文医生,今天有什么喜事吗?”他笑着问我道。

“没有。”我摇头,“是这样的,实习护士唐波尔想请您吃顿饭,但是她担心请不动您,所以就让我来请您了。”

他诧异地看着我,“小唐?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呵呵!好啊,我去。你说,什么地方?”

我顿时一怔,心想唐波尔可没有告诉我什么地方啊?急忙地道:“我不是担心您今天晚上没空吗?这样,我马上去订地方,订好后马上给您回复。”

“好吧。今天正好周末。奶奶的,好久没喝酒了,宇文,今天晚上我们俩好好喝几杯。”他说。

我骇然,想不到他竟然会说脏话。不过,我不敢表示出诧异的神情,“行,我陪您。”

从蒲主任办公室出来,护士长正朝我迎面而来。“宇文医生,找了蒲主任啊?”她热情地与我打招呼。

“是,蒲主任说把一个才进来的先心病人给我管。”我说。

“这样啊,我正说去问问他呢。那正好,我不去找他了,宇文医生,你跟我来。”她说。

“这病人的家长和我们医院谁有关系是吧?”我试探着问道。

“好像是。”护士长笑着说,随即低声地问我道:“宇文医生,你刚才看到了蒲主任颈子上的伤了吧?”

我很是吃惊,“伤?我还以为是他感冒了刮的痧呢。”

“什么刮痧啊?!”护士长笑道,“被他那小保姆老婆给抓的!可怜啊,这么大岁数了,怎么非得去找一个那么年轻的女人啊?床上是干不过别人的!”

我顿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护士长发现了我的诧异,笑着对我说了一句:“他吹牛倒是很厉害。”

我不禁苦笑。

护士长“嘎嘎”地笑,胖女人发出的笑声有时候也很可怕的。

“宇文医生,就是这个孩子。”护士长带我进了检查室,里面一个女人抱着她的孩子正坐在里面。

唐波尔进来了,我急忙地对她道:“你去蒲主任哪里把这个孩子的胸片拿到我办公室去,一会儿我要看。对了,还有这个孩子在门诊检查的所有结果。”

她站在那里不动。

“快去啊。”我朝她递了一个眼神。护士长朝我们笑了一下,然后出去了。

“你真是的。”我苦笑道,“去吧,我已经替你请到了,你马上订座,去拿胸片的时候顺便告诉他地方和具体的房间。”

她顿时高兴了起来,欢快地跑了出去。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我这才去对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道歉。儿科医生必须得随时做到温文尔雅,这是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要求过的事情。孩子的家长都反感你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生病的孩子交给你?

“有结果了吗?我孩子究竟是什么问题?”她焦急地问我道。

“我再检查一下。”我说,同时问她,“孩子多大了?男孩还是女孩啊?”

“刚刚一岁。男孩。”她回答,“就是经常咳嗽、发烧。以前一直当肺炎在治疗,可是就是不见断根。急死我了。”

“你把孩子放松一点,我听听他的心肺情况。”我说。她即刻地将她怀里的孩子朝我的方向送了送。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面前这位孩子的母亲蛮漂亮的。人们常说,医院里面的儿科是看漂亮少妇最好的地方,因为没有不生病的孩子,而抱孩子来看病的往往是患儿的妈妈。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儿科医生因此而犯过错误,因为作为医生,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孩子的身上。孩子的妈妈长得怎么样似乎无关紧要,况且那是别人的老婆。

所以,我只是觉得自己面前这个患儿的妈妈有些漂亮罢了。仅此而已。

将听诊器的听筒放进到了孩子的胸部,先是右侧,然后左侧,最后是后背。

“做过彩超了吗?心脏彩超。”我问孩子的母亲。

“还没有。就照了个片。”她回答说。

“这样吧,你先让护士给孩子安顿一下。住十六床。今后由我来管你的孩子。对了,我叫宇文豪,本市医科大学儿科硕士毕业。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管你的孩子的话,你可以随时给我们主任讲。”我随即说道。这是我一贯的风格,我不想让病儿的家长在与我不配合的情况下工作。

“没意见的。宇文医生。”她急忙地道。

我点头,“我在医生办公室等你。一会儿你过来吧,我还要具体问问病情。”

去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唐波尔已经在那里了,“我订好了座位了。就在市中心的长江大酒店,五号雅间。”她悄悄地对我说。

“我知道了。你告诉了蒲主任了吗?”我问道。

“我不敢去。我有些怕他。还是请你去告诉他好啦。”她说,带有一种哀求。

“你请客,还是你去请他的好。”我说。

“你是我男朋友呢。”她嗲声地道。

我大寒,“那是假的!”

“假的你也是!所以,只能由你去请。”她说道。

我苦笑,不想在这个地方与她纠缠这件事情,“好吧。我去说。”

这时候那个患儿的母亲进来了,“宇文医生。”她在叫我。

“来吧,请坐。”我招呼她道。

“这是这个孩子的检查情况,交给你了。”唐波尔将一沓化验单、检查结果递给了我。她这一点做得不错——没在病人的家长面前说出“患儿”两个字。

“好的。”我点头,接过那些单子来看。耳边却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听到她在细声地对我说:“这个女人好漂亮,你要注意。”

“好的。你去把胸片拿来吧。”我说。因为患儿的母亲就在我办公桌的前面,我不好去说唐波尔什么。不过,我在心里批评她。

问完了孩子的病情,我对我对面的这位患儿家长说道:“刚才我在主任的办公室里面看了你孩子的胸片,我初步认为可能是先天性心脏病。”

我看见她猛地一震,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你没事吧?”我急忙地问她。

“先天性心脏病?不会吧?医生。”她惊恐地问我道。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柔声地对她说道。在患儿的家长面前,我们往往不会隐瞒病情,反而地,哦哦没有时候还会适当的夸大孩子的病情的。因为,如果治疗好了,那就是我们的技术水平,治疗得不好呢,那也是因为孩子本身的病情很严重的缘故。医生必须得学会保护自己,儿科医生更应该如此。这些都是老师和前辈教给我们的经验。

“先天性心脏病是胎儿时期心脏血管发育异常所致的心血管畸形,是小儿最常见的心脏病。其发病率约占出生婴儿的百分之零点八。也就是说,人群中每一千个出生的孩子中就可能有六个这样的孩子。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这个孩子以前出现的反复性的肺炎就是由心脏的疾病引起的。”我接下来说道。不过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我担心说出来以后她马上会被吓得晕过去。

那是句话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儿童有百分之六十会在一岁之前死去。

“那怎么办啊?”现在,她已经被吓坏了。

“首先需要的是确诊。这需要做心脏彩超。”我说,“其次呢就是要控制住孩子肺部的感染。等稍微大一些之后就做手术。其实呢,患有这样疾病的孩子有百分之十左右的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自行好转。也就是说,有少部分孩子心脏里面先天性的缺损会慢慢地自行地愈合。先住院吧,先把孩子的肺炎控制住了再说。”

“怎么会这样呢?”她开始在哭泣。

“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很多,比如怀孕时期的病毒感染,遗传因素等等。现在你不能着急,你作为家长,配合我们对孩子的治疗是最重要的。对了,你家里经济上有什么困难没有?”我解释说,同时问她道。

“没什么的。只要是孩子治病需要,没什么的。”她回答。

我发现她这是误会了,随即微笑着对她道:“我没其它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这孩子的治疗是很花钱的。抗感染得长期使用抗生素,今后手术的话,那笔费用更不得了了。”

“哦,我明白了。我说了,只要是孩子的治疗需要,药品和手术的问题都没有什么的。医生,你放心好了。”她说。

我点头。其实我看她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了她不应该是穷人。不过有时候很难说,因为有些女人宁愿不吃饭也要去买好衣服穿。这个社会有的人显得很诡异。

“宇文医生,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她问我道,“如果孩子随时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好与你联系。”

“好的。”我说。

她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后出去了。我开始写病历及诊疗方案。

不一会儿唐波尔进来了。

“我发现,你对她特别的有耐心。”她不满地对我说道。

“别胡说。”我在写病历,不想理会她。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像今天这么耐心过。”她噘嘴道。

“那是你感觉不对。”我哭笑不得。

“也许是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没有再和我顶嘴了,而是在叹息。

我诧异地看着她,发现她脸上一红,“走了。你记得去告诉蒲主任地方啊?”

我暗自纳罕:这丫头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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