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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眨了眨，才倏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并愤怒地看着，“你做什么？楚先生，请你自重！”
楚天无视了她瞪得跟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兀自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玩味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不自重了？刚刚是不小心的啊，地上太滑，就――咻――摔倒了。”
刚刚是摔倒？
她虽然没有两只眼睛看到，但听声音也知道那人是慢慢地走到床边来的，怎么可能是摔倒？
明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可言心却找不出可以反驳他的话，或者说，纯粹地没有力气，懒得反驳他。
因为最重要的是，一生气，就会扯动身上的伤口，痛得要命。
她不是铁人做的，被言家这么用私刑还不痛，只不过在他们面前，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楚天从一边拉了一张椅子来，放在床边就这么坐了下去，爷们儿地翘起腿，单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躺在眼前的言心。
“言心，你说那天是你勾引我的，那你刚刚干嘛那么在意我亲你？我被你勾引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你刚刚似乎……在生气？”
“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啊，”不愧是前夫妇，两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谁也不让谁，“反正闹得你们两家鸡飞狗跳的计划已经达成，我为什么还要让你占便宜？”
“是吗？”楚天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哄的，微微凑过去一些，“那你说……那天我醉得连你是谁都不认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摁倒，醒来继续捏造事实就好，可你偏偏要真的送上来给我吃……言心，你说你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爱我了，其实只是自欺欺人吧？你还爱我对不对？”
言心有一瞬间不说话，像是被说中了，但很快又是镇定的模样，回答得也非常淡然，“没有，我空虚了不行吗？我先生不在，缺男人，楚少的床上功夫还是非常不错的，足够满足了，各取所需而已，希望楚少不要介怀。”
楚天本来是来气人的，却是在听了这话之后，被气的人却成了自己，危险地扑了过去，手指勾着她的脸将她转向了自己，“言心，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言心非常诚实地回答他：“不敢，楚军长。”
看，又换了一个称呼。
但每个称呼代表着什么，楚天竟也能明白这个中微妙的区别。
楚天是这么准备的，如果她敢真的再说一遍，不管三七二十一，今晚就在医院办了她！
她不是空虚吗？缺男人吗？不是赞他床上功夫好吗？能够满足她的需求吗？
那还都说什么？再来一次！他不亏的！
可是他永远也猜不到言心下一句要说什么，她的心思，他一直都猜不透。
他气势冲冲，但她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敢，这种突然的逆转，让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但他隐约觉得，言心似乎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总是在遇到她之后来点意外，生活变得不能够预知。
不过楚天也不是什么善茬，“好啊，不敢是吧，那我直接满足你！”
是的，就算她回答不敢，他还是想就这么办了她！
凭什么让言心来主宰他们之间的节奏？
所以无论她回答的是“敢”亦或“不敢”，他的初衷却不会改变。
其实只要她软一软态度，他就不会逼她了，但谁都知道，让言心低头，比要她命还难。
于是一说完，他就要凑上去吻她，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固执地要她低头是为了什么。
因为身体上的不灵活，言心很轻易地就被他摁住了，不得动弹。
她躲不开，被楚天吻住了唇瓣。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
他和言心，并不陌生，但这种熟悉感不知道是源于几天前他们那一次，还是很多年前的那些过往。
他大肆攻下城池，掳获她的甜美，却在看到她皱起的眉心时，恍然停了下来。
她看起来很痛苦，不是精神上的，而是真正的肉体上的。
是的，他忘了她还有伤在身，势必是刚才的挣扎，让她疼了。
言心的手被放开，双眼愤怒地瞪着他，却不指责他，就像是懒得跟他计较似的。
“我忘了不行吗。”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却死要面子不肯认错一般。
这一点，左左和他真是如出一辙。
不愧是父子啊……
言心在恼火的同时，也在无奈着。
见言心还皱着眉，追问了一句：“还疼？”
“疼。”言心也不跟他说假。
“我去叫护士给你拿止痛药。”
“别！不需要，疼疼就过去了。”
楚天看见她脸上的不自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你不是连这点止痛药的钱都不舍得花吧？”
“关你什么事……”
楚天不理她，起身真的要出去了。
“楚天你给我站住！”不大想惊动外面巡视的人，言心也是尽量把声音往低了压的，“我都说不用了！”
“我付钱，ok？”
“哦……ok！”言心很不客气地点了点头，刚才的矜持完全不见了。
她这么不客气，反倒让楚天闷起了一团气，“言心你掉钱眼儿里去了吧？！”
楚天走出去没几步，又返回了，“不行，你按铃叫人，我经常陪言灵来这里做检查，大部分人都认得我。”
“不要，你事后赖账怎么办。”
“……”
楚天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点现金，但付止痛药还是够的，差一点就直接丢在她脸上。
“数数！够不够！”
“哦够的，谢谢楚少救济贫民百姓，国家交给你，国民安康幸福。”言心居然真的很不客气地收了钱。
“滚！”
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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