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清夜语气淡淡，没有一点负面情绪，“昨天大发的项目，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胡助理赶紧点头，“项目已经收尾了。您需要过目一下材料吗？我现在就去给您取。”
霍清夜颔首：“也好，拿来看看。”
“是，我这就去。”
胡助理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刚一转身，胡助理的视线里，忽然就掠过了一抹嫩嫩的粉。
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胡助理眼皮一跳，回过头，看见霍清夜修长的指节之间捏着一只粉色的中性笔，正在斟酌着什么。
不不，霍清夜在做的事情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里的那支笔！
粉嫩嫩的笔和霍清夜的外表，简直是南极和赤道的差别，看上去完全不搭好吗！
胡助理表面上维持着镇定，内心里早已是十级地震。
霍清夜低头处理了一会文件，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胡助理还没走。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呵呵，我没事。”胡助理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到底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总裁，这支笔是？”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胡助理就后悔了。
他捂住嘴，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吃下去。
要知道，霍清夜最讨厌的，就是多嘴多舌的人。不少人挤破头进了总经办之后，就是因为这一点小小的缺憾，就被霍清夜刷了下来，再也不予录用。现在，他怎么也犯了这个错误？
霍清夜抬头，视线扫过胡助理。
胡助理瞬间觉得快要窒息了。他咳嗽一声，想要补救：“总裁，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其实是……”
“这是尹星瞳买给我的礼物。”
霍清夜淡淡开口。
和他平时的语气比起来，现在的霍清夜，堪称温和。
胡助理愣住了：“这，这是尹星瞳送您的？”
“嗯。”霍清夜颔首，“虽然不是什么精挑细选的东西，但也算她用心了吧。”
用心……
如果尹星瞳真的用了心，她还会挑出这种东西吗？
胡助理默默转过头，对霍清夜的话不予置评。
直到离开总裁办公室，胡助理还在恍惚。
刚刚的一幕，带给他的震撼真是太大了。他怎么想，都没想过霍清夜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真是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胡助理感慨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今天，霍清夜的脾气出奇的好。霍氏上上下下都受宠若惊，一整天下来，整间公司里的气氛都意外的祥和。
和霍氏这边比起来，白芸芸那边的事情，就没那么顺利了。
这几天，她一直强撑着不松口，甚至不惜用主动切断联络、拒绝和黑客联系的方式，也不想让黑客取走自己户头的最后四百万块。
可惜，千算万算，她还是失算了。
中午时分，白芸芸打着哈欠从大床上坐起来，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昨天夜里，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会儿梦见黑客冲过来杀了她，一会儿又梦见方芷宁过来向她索命。
也正是因为这些噩梦，这一整夜，她几乎都没怎么睡着。到了天色将明的时候，才稍稍睡了一会。
她现在特别累。
不止是身体累，心也累。
白芸芸疲倦地靠在床边，连手指都懒得抬一抬。
或许自从她选择了和黑客做交易、与虎谋皮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幸好她还有退路，还有最后那四百万块。
白芸芸打开手机银行，点进查询余额的选项。
这几天，只有账户余额，才能让她察觉到一丝温暖。
四百一十五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些钱，是她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本……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看清余额的瞬间，白芸芸脸上最后一丝安宁消失。
她死死瞪着余额数，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余额那一栏，她这边显示的数字，是零。
不管怎么看，那个数字都是零。
一个赤裸裸的零，仿佛嘲笑着她的无能。
可是，她的存款怎么会是零，不可能的！霍清夜那边，明明昨天刚打了一笔钱给她！
白芸芸几乎抓狂，一把摔了手机，在房间里焦虑地走来走去。
走了一阵，她忽然想起什么，抓起手机给黑客打电话。
周仑那边，这一次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你。”白芸芸嘶声开口，牙齿咯咯作响，“你是不是……”
“我是。”
不等她把话问完，周仑已经笑着应下了。
他是，他真的是！
“你怎么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拿走！”白芸芸咆哮出声，字字血泪，“那些钱已经是我最后的钱了，你知不知道！”
和她比起来，周仑就要冷静不少了。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真吵啊。”
“你有什么资格嫌我吵。”白芸芸恨得要命，眼眶几乎滴出血来，“是你拿走了我的钱，是你逼着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你没有资格——”
“我没有资格？”周仑嗤笑一声，“白芸芸，你搞清楚，我和你，到底是谁没有资格谈这件事。你杀人的事情，我可是还帮你隐瞒着呢。”
“你！”
白芸芸气结。
她不过是杀了一个吃里扒外的方芷宁而已，她有什么错？他凭什么威胁她！而且，他到底要用这件事威胁她多少遍？
“听好了，白芸芸。”周仑收起笑意，冷声，“是你单方面拒绝联系我在先，我才会拿走你账户里的所有钱，小惩大诫。你要是老老实实把那四百万给我，不就没这回事了？所以要我说啊，这件事都应该怪你才对！”
小惩大诫。
他有什么资格，居高临下的对她说出这四个字。
她费尽心机才爬到现在的位置，目的不是让他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白芸芸恼怒得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着喘气。
周仑许久听不见她的回答，也没了耐心。
他刚要挂断电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门铃，响声清脆。
“您好，这里是索尼音箱的派送人员。”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请问，这里是芳草地别墅区的周先生家吗？”
“shit！”
周仑低骂一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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