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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宠妃无度:毒医小姐好腹黑季舒容慕容谦 > 第442章 愿经乱世荒凉,与你邂逅2
 
绍布的心无比慌乱,他不允许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我不准你走!”绍布用尽全部嘶吼,猛地向前,一把拽住了流殇的手,吐出来的话,却字字如刀,“为了这两个人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想就这么走掉?!你要赔罪!这个罪孽无法赔偿清楚,你永远都不准走!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其他部落的众人看着流殇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厌恶了,简直就是憎恨。

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牺牲的女人,太可怕了!

流殇表情淡淡的,就算对方的力道几乎把她的手都碾碎了,她依旧哼都没哼一下。

反倒是巴尔曼心痛无比向前,运气一掌拍向了绍布,那力道之狠,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绍布见状,心头一惊,连忙放开,巴尔曼趁机将流殇拉到了自己身边,这才发现而流殇的手已经出现了一道恐怖的五指印。

“流殇,你痛吗?”巴尔曼捧着她的手,心疼道。

绍布也看到了那痕迹,眉头一出,心好似被扎了一下,唇瓣动了动,一句关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季舒容此时的愤怒已经拔升到了顶点,几乎都要喷射而出了!

她勾唇一笑,冷冷道:“当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以后你不要叫什么绍布了,叫无敌吧,多好?嗯,不读,你不能叫无这个字,污蔑了这个字眼,你这样的人,只配加做垃圾!”

“你说什么!”绍布咬牙,一字一顿道。

他满心的怒火已经找不到发泄口了,季舒容这时自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绍布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嗜血而又危险,看得一旁其他部落的人们头皮发麻,但是季舒容是谁,季舒容会怕他?

轻蔑一笑,季舒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瓶雨露丢给巴尔曼道:“替她擦药!”

巴尔曼此时已经心疼的不行,二话不说就拿起季舒容的药瓶倒出来替戈雅擦药,只是擦好了之后,才发现手中的药瓶和自己手上珍贵的药一模一样。

他眼瞳闪了闪,蹙眉看向了季舒容。

此时,季舒容以保护着的的姿态站在流殇和巴尔曼之前,悠悠道:“你说流殇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说她心肠歹毒,那么你呢?”

绍布冷冷道:“本城主怎么了!本城主如果知道了她有了孩子,一定会好好爱惜她……”

季舒容不屑一笑,沉声打断了他:“你才不会!你会么?!你可知道流殇为什么要故意承受那非人道的二十鞭,你知道么,你了解么,你觉得她是白痴么,我们两个人只是她刚刚认识的,值得为了我们赔上自己的孩子?”

一连几个反问逼得绍布哑口无言,只是季舒容完全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嗤笑道:“你在动手打掉了乐咏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和流殇商量,怕流殇说你冷血无情么?你就这么把雪藏放在了流殇的地方,乐咏只是过来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都能被雪藏影响得流产,你怎么就确认流殇的孩子没有问题?!”

藏雪?!

对啊,如果按照他们所言的,是藏雪令到乐咏流产的,那么乐咏都中招了,同样是怀孕的,并且长期居住在那个毡房里面的流殇又怎么可能会没事?

众人一愣,全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萨克和绍布的心腹同时白了脸,两人将前前后后的顺序向了明白,忽然一颗心好像被人字放在了比严寒的深渊之中,一片冰凉。

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人比流殇还要爱绍布,她爱他,甚至舍不得他承受一点点的苦楚。

所以,当时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孩子保不住,还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隐瞒下这个秘密么?

因为,这个孩子,是绍布轻手杀是死的!

没有一个父亲可以承受这种痛苦,所以哪怕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煎熬,流殇还是扛了下来。

她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将这个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

只是现在,现在,一切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摊在了绍布面前,这种强悍的冲击力几乎让他整个人击溃!

踉踉跄跄着后退了好几部,还是多得有人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

他一双睿智深沉的眼此时只有难以置信和震惊,还有一种想要自我逃避和否定的意味,口中呢喃着:“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一直倒在地上乐咏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歇斯底里地大笑着,哪怕是下巴已经脱臼了,依旧笑得痛快!

能不痛快么?!

她当然痛快!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绍布想方设法地来陷害她,没想到,最后害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乐咏的笑声和查干死之前一模一样,只是比他的更加痛快淋漓,更加放肆嘲讽!

“活该……活该……活该啊……”

她口齿不清地笑着,一双眼睛满是恶毒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绍布,口中断断续续诅咒着。

“活该啊……你这个恶心的男人……活该活该……”

“不得好死……哈哈哈……活该……活该……”

……

绍布猛地抬头看向乐咏,明知道对方是激将法想要让他杀了她,可是那一股无处发泄的悔恨和痛意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去死!”

他脚下一点就夸到了乐咏身边,抬脚一踩,带着万钧之力的一击狠狠踩在了她的咽喉处。

“喀拉——”

一声乍响,乐咏嘴角噙着诡异的笑,依旧死死盯着绍布,就这么被他踩地脖子扭曲,完完全全断了气。

乐咏的死状极惨!

身上被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深可见骨的血痕,腿被齐根看砍断,手扭曲成为骇人的形状,脖子折断,眼珠突出,舌头吐出来,好像从那张口还在不断吐露这诅咒的话……

不得好死……

活该……

呵……

巴尔曼想要捂住流殇的眼睛,她却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最后,看向绍布,声音极为平静地问道:“既然搞清楚了孩子为什么没了,我可以走了么?”

走?

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是准备走么?

绍布身躯一僵,猛地回头看向流殇,眼底的痛苦就快要满溢出来,他的声音凉薄,接近于祈求道:“小雪……我错了……你不要走好么?孩子虽然没有了,但是我们可以再要啊,小雪……我错了,我刚刚不应该这么说你,你别走好吗?”

说到这里,绍布真是和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他知道,现在的流殇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戈雅了,如果是戈雅,他可以利用这样的方式让他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信心了,在自己这般伤害了她之后,她还会爱他么……

会么……

“小雪……”

他深情地呼唤这个名字,似乎用以往的事情来唤起流殇的一点点不舍。

然而她的表情依旧很淡很淡,就像是巫山之上的那一抹闲云,风一吹过,就没了踪迹。

季舒容撇了撇嘴,不嫌事大的冷冷道:“再要,难道你忘记了,她被你和乐咏害得流畅的那一天,不单单被打了二十鞭伤上加伤,还在雪地里面走了一夜,哦对了,第二天我看到的流殇的时候,她没有穿鞋,里面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你说,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这么不顾一切的出去呢?”

她被鞭打的那一天,他们孩子没有的那一天,今年的第一场雪……

第一场雪啊……

眼瞳一缩,绍布猛得回头看向了自己的亲卫和萨克,咬牙道:“她那天晚上来了?”

他就说,小雪不会不记得和他之间的约定,他已经派人出去揽着她了,为什没有拦住!

而他们,他最最信任的人,却骗他说她并没有来过?!

那侍卫知道自己难辞其咎,咬了咬牙猛地下跪道:“是,小雪小姐来过了……而且,她来得很匆忙,没有穿鞋,身上穿得也很单薄,只是一听到属下的话……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没有穿鞋,穿得很单薄,你就这么让她走了?!”绍布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好像脑海中会不断出现那一幕。

他明明和她约定好的,每年的第一场雪……每年的第一场雪……

他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

季舒容都快被绍布这样的性格都乐了,她微微一笑,言语如刀,直接剖析到了他心中最卑劣的地方。

“不要再找借口了!杀害你孩子的人就是你,不遵守承诺让她一个人在雪夜中绝望的人也是你,你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亲手掐断了你们的感情,你还能怨谁?”

“不!我没有!”绍布双眸赤红等着季舒容,声嘶力竭,好像这样就能够替自己增加一份力量,“小雪如果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们之间就不是这样,对!这一切只是误会,只是误会!小雪……”

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男子悲痛欲绝的模样,流殇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平静道:“够了,你不要再欺骗下去了,绍布,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怀孕了么?”

“为什么!”绍布向前毕竟,恨不得将流殇扣在自己怀中质问。

流殇抬眸,一字一顿,极为平静,缓缓道来:“因为,在你的大业和孩子之中,你会选择前者。一个怀了孕的女子,还能作为你和巴尔曼交易的筹码么?巴尔曼会愚蠢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或者你以为,巴尔曼就爱我爱到连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会爱的地步么?你诚实的告诉我,你会么?”

绍布张大了嘴,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无声的沉默。

相较绍布,巴尔曼几乎想要脱口而出,他会,他会,只是流殇没给他这个机会,看着陷入了沉默和纠结之中的绍布,笑了。

笑得好似开到荼蘼的春花,灿烂过后,便是凋零,一字一顿,说不出的哀婉,道不尽的沉重。

“你会杀了他……你还是会,亲手杀了你的孩子,就如同你方才所说的一样,‘孩子虽然没有了,但是我们可以再要啊’,看,对于你而言,孩子就是这么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你交易的筹码……或者是你复仇大道上的绊脚石……”

绍布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中的想法一样,疯狂否定:“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一边说,他一边表情癫狂地向前,很想将这个女人摇醒!

她不是最爱他了么?

她不是无私的为他奉献了一切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不能再原谅他一次!为什么!

巴尔曼早就想要狠狠教训这个人渣一顿,见绍布自身向前,干脆脚下一点,将内劲汇于掌心,握拳,猛然击出。

绍布一个不察,被巴尔曼一拳打在了胸膛上。

他表情一僵,顿时难以遏制得吐出一口鲜血,口中还是不住道:“我不是!我不会杀了他!我不会!”

“你闭嘴!”巴尔曼咬牙切齿,动作愈加凌厉,招招狠辣。

绍布凶狠回头,也出手了。

他拳风如电,他气势如海,两个人纠缠相斗在一起,整个大殿上顿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大风。

华美的灯具和摆设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让众人也不得不匆忙躲避而开。

季舒容护着流殇,小声道:“你没事吧?”

而流殇却转头对她笑了笑道:“我没事。”

“小雪!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小雪!”

“你这人渣,不准叫他这个名字!”

“滚!她是我的,是我的!”

“可惜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

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一旁的狼狈躲闪的众人也已经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之中将一切都了解清楚了……

他们为了自己方才心中浮现的那种对流殇的鄙夷和嘲讽而感到愧疚,到底他们还是太片面了。毕竟他们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这个世间竟然有这般无私而又坚强的女子,她用自己的一切爱着绍布,深深爱着他。

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后悔。

对于流殇,他们肃然起敬,同时心中也在想着,如果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子在自己身边,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对她好。

见绍布和巴尔曼打得难解难分,季舒容看着也恼了,冷笑一声,忽然出手。

她好像是雄鹰一样降落在了两人中间,一手捏住了巴尔曼的拳头,一脚踢在了绍布的胸膛上,将他整个人狠狠踹飞。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看到一道白影虚幻而过,再次回升的时候,绍布已经半躺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吐着鲜血,巴尔曼也是被人推得踉跄了几步才站好。

只有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在人群中央孑然而立,笑得风华绝代。

“别打了,绍布,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流殇都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对么,流殇?”

流殇淡淡点了点头,迎着绍布慌乱痛苦的目光,轻声应道:“对,你的恩情,我已经还尽了,这十来年的是是非非,谁对谁错,我已经不想再说。我曾经告诉过我自己,我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虽然我不曾后悔认识过你,但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愿经历乱世荒凉,也与你永……不相见!”

言罢,她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柄小巧的银刀,将变成几股的辫子放到了自己的胸前,锋利的刀锋从漂亮的辫子上割过。

流殇眼神平和,好似一汪平静的湖水,语气更加清亮悦耳:“今日我流殇在此割发断情,从此与你绍布再无瓜葛。”

言罢,她握着发尾的手高高抬起,随后松开,顿时,那犹如绸缎般的长发掉了一地,细细碎碎,好像是洒落了一地的繁星。

一条一条,抽丝一样,缓缓从她心中脱离开。

不曾后悔认识你,但却宁愿不再与你相遇。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令人心碎神伤的情话了。

不曾后悔认识你,不曾后悔爱上你……

但是命运如果再次扭转,她宁愿生生世世与你不再相见。

看着她的断发,绍布呼吸一滞,仿佛有人用刀生生把他心中的一块挖走了。

空荡荡的,有寒风灌入,浸透心骨的寒凉……

“不相见……”

绍布低低呢喃着这几个字,不知不觉笑了出声,俊美狼狈的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想笑又想哭,很是滑稽,却叫人看得新生悲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人的感情不是无穷无尽的水源,如果没有爱,没有呵护,只有一味的索取,总有一天,这名为爱的情感也会枯竭,也会失去!

到那时,不断汲取对方的温暖而生存的人一旦失去了这种暖意,等待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寒冷,和痛苦。

更是,锥心蚀骨的痛!

此时此刻,绍布狠狠尝试了一把这种滋味,真他娘的过瘾!

咬了咬牙,绍布死死盯着流殇,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恨我我这些年的无情,对你的利用,但是利用你,对你无情,我的心也痛啊!你不是最了解我的么?你不是最明白我的痛苦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包容我一次?!我大仇得报了,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小雪……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当一个英雄一般的人物用悲戚的双眸乞求着某一个人,还是曾经深爱着他的人,那人势必会心软。

绍布最后那几个字,绍布的眼眶中已经发出了猩红之色,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忍不住心酸。

只是流殇却无比硬心肠地摇了摇头,坚决的好似,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一样,顿时将绍布心中最后一点点的期待彻底碾碎。

“我不会再爱你了,你也不要在固执了,以前你可以为了复仇放弃我,以后呢?万一你又有了其他不得以的苦衷呢?你一样会放弃我的……”

“不!我不会的!”绍布知道是自己吓到了流殇,所以让流殇不再相信自己,他立刻保证起来,“小雪……小雪,难道我们这多年的感情,你还不愿意给我多一次的机会么?”

流殇笑了,风轻云淡:“正是因为我们这多年的感情我才不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因为如果我再失望一次,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恨你,我不想恨你,毕竟你曾经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

恨?

绍布笑了,没想到总有一日,这个词自己的小雪会用到自己身上。

恨啊……

流殇默默摇了摇头,淡淡道:“绍布,我累了……我想离开。”

绍布一听,顿时冲了上来想要抓着流殇,他不能让她走,他已经没有信心了,她走了就绝对不会再回来!

“我不准你走!”

只是手还没握到流殇,就被一柄扇子狠狠敲了去,那力道之大,顿时让绍布的手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再大力一点,季舒容就能把他敲骨折了。

“刷”得一下打开了扇子,季舒容懒懒道:“巴尔曼,还不赶快保护好你媳妇儿,没听到她说累了么?”

巴尔曼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媳妇儿是什么,立刻点如捣蒜道:“哦,好,好!”

“你算是什么,竟然敢管我们的事情?”绍布握着火辣辣的手,脸色阴鸷道,随后对萨克道,“将这里包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离开!”

众人心中一跳,想来绍布是眼看着怀柔政策没有用,准备强行把人留下么?!

“是——”萨克立刻应道。

对于流殇,他也有着各种内疚,如果就让她这么离开,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安心。

随着信号弹的升空,很快无数身穿夜行衣的人手持钢刀好似旋风一样出现在了大殿之中,看着那团团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虽然气势上和巴尔曼的人差了几个等级,但是胜在人多!

他们的数量远远超过巴尔曼带来的人,如果使用人海战术,也有胜利的机会。

这一刻季舒容知道了,绍布这个男人当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哦,说得直白点就是卑鄙。

显然,他在和巴尔曼合作的时候也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替自己留了后手。

反观巴尔曼,他的脸色没有一点惊慌,而是大手一捞,根本不在意流殇的反抗,将她牢牢抱入了怀里,低哄道:“流殇,先委屈你一下。”

巴尔曼知道流殇不想嫁给他,但是她如果被绍布抓回去了,那才叫永无自由。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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