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内心的挣扎和痛楚，他将自己藏在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光。
似乎是真的想开了，邱灵儿和季成昊每天中午都会出去一起吃饭，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五这天下午。
而顾泽言也每天躲在鼎天对面，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离开，再相谈甚欢的回来。只是看看，他在心底安慰自己，亲眼看着她幸福就好了。
到时候就离开。
这天季成昊来的似乎比以往晚一些，过了平时的时间也没看到他人。天气并不好，灰蒙蒙的看起来应该是快要下雪了。
车里今天只有顾泽言和司机，刘助理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果然比平时晚了许多，季成昊一直到下午四点才过来，今天他和以往似乎格外不同。
不得不说时光对这个男人是优待的，他本来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今天头发做了造型更是显得年轻不少。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他怀里的那捧香槟色玫瑰。
没有红玫瑰那么浓烈，却显得馥郁优雅，也更适合现在的邱灵儿。
因为明天是圣诞节，大街上浓郁的节日气氛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天气儿变淡，反倒因为节日撞上周末的缘故更加热闹。
不过，所有大街上的张灯结彩都没有邱灵儿从鼎天走出来的那瞬间夺人眼球。
她脸上妆容很淡，却恰到好处的让五官更加精致生动，身上是一袭白色的针织长裙，外搭粉色大衣，看起来宛如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精心装扮，就是为了今天和季成昊的约会。
这个认知让顾泽言心底又酸又涩，还夹杂着无言的嫉妒和愤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明明不愿意承认的是他自己，将邱灵儿甩在身后的也是自己。她终于放过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和一个不错的男人接触，他应该开心才对。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希望的吗？
她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开始爱别人！
可是胸口的撕扯感告诉他，不是的！
那个男人哪里比他好？
眼看着邱灵儿接过花，和季成昊寒暄了几句，然后坐上了对方的车。
窗外阴沉的天空似乎是顾泽言心情的映射，他看着季成昊的车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没有像以往一样静坐在原地等他们回来，而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冷声吩咐，“跟上。”
司机已经习惯了顾泽言每天的沉默姿态，乍听到让跟上去有片刻的愣怔，接着很快发动了车子，追着已经剩一个尾巴的季成昊的车开了过去。
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倒退，顾泽言指尖陷进了掌心，掐出一排深深的红印子，直到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才倏然回神。
司机说：“老板，他们停了。”
顾泽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邱灵儿和季成昊。
客观来说，季成昊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人选，他高大英俊，温柔体贴，大多数男人会有的毛病他都没有。
顾泽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都忍过来了，偏偏今天想跟上来。
那两人很快消失在了餐厅门口。
这是一家F国餐厅，一共两层，透过落地窗能看到里面环境优雅，面对面坐着几对情侣和夫妻，的确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这个时间点，不会太吵，吃完饭说不定还能去看个电影，进一步发展。他连故事的剧本都刻画好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邱灵儿和季成昊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晚上可能会有一场大雪。
顾泽言一直看着餐厅大门，看到邱灵儿的时候他眉心突然狠狠皱起，邱灵儿的状态不对劲。
她喝酒了？！
邱灵儿脚下的步伐走的歪七扭八的，那束花还抱着，可是明显只是用双手虚虚托着，有人撞邱灵儿一下大概就会掉到地上。
而最让顾泽言忍无可忍的是，吃饭前还彬彬有礼的季成昊此时一只手赫然勾在邱灵儿的腰上。
顾泽言将身侧车窗降下来一点，看的更加清楚。果然，季成昊一只手搂着邱灵儿的腰，另一只手抓着邱灵儿的胳膊，似乎是在低头说着什么。
而随着他们的走动，距离越拉越近。邱灵儿的声音也毫无保留地飘进了顾泽言的耳朵里，她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双眼难受的眯着，“不行，该回家了，孩子还在家等我。”
而季成昊本来温和的声音此时带着莫明诱哄的意味，“你醉成这样怎么回家，被孩子看到多不好，先去我家吧。玟玟今天去她爷爷奶奶家，去我家醒醒酒！”
邱灵儿还在咕哝，但是看她那个样子，似乎随时都能睡过去一般，到时候大概被人扛在肩头扛走都不会知道。
她还在挣扎，“我没醉，唔，就是有点难受，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你先上车。”隔着昏暗的夜色，顾泽言分明看到季成昊的眼底满是不怀好意，“你先上车好不好，上车了我们再讨论，乖！”
他说话间，几乎要将邱灵儿带进自己怀里。
顾泽言胸口剧烈起伏着，手心被指甲刺破了都没察觉，。
心底的愤怒比大脑神经反应更快，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下车一拳砸在了季成昊的肚子上。另一只手蜷在邱灵儿身上将人霸道的圈进自己怀里，声音低沉阴狠，“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他那一下下手用了十分的力气，再加上怒火中烧，效果可见一斑，季成昊蹲在地上连腰的都直不起来。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看着顾泽言，脸颊通红，呼吸急促，“你是谁？”
顾泽言不想跟他废话，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把将邱灵儿打横抱起，转身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邱灵儿怀里那束香槟玫瑰拉扯间掉到了地上，被顾泽言毫不留情地一脚碾上去，瞬间变成了一团烂泥。
什么优雅馥郁，不过是人类赋予的象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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