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盛承彦腿上起来,着急的看向门边,“外面出事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盛承彦放下手里的东西,淡淡看我一眼,“不怕引火烧身吗?”
仅一句话,我冷静下来,听外面的声音,应该是盛母身边的盛姨,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会让她这么恐惧。
“你不好奇?”
“好奇害死猫,知道吗?”盛承彦面无表情,他的淡定,在我看来,有种暴风雨要来的宁静。
尖叫声再次传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谁杀的人你去找谁,我……啊!”
我听得头皮发麻,但看盛承彦气定神闲,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你说是谁要杀盛姨?”我走过去。
“你心里不是清楚。”盛承彦笑了笑,大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盛承轩。”我脸色微白,潜意识里,害怕盛承轩会疯狂的报复,虽然他现在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盛承彦站起来拉过我的手,“别害怕,盛承轩吃过一次亏,他不会蠢到还想从你这里下手。”
我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他会……”
“嗯,什么都不比自己掌握在手里来得自在,只有自己拥有了,才能为所欲为。”
“盛凌山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
盛承彦低头下来,“他们父子的事,你瞎操心什么。”
“我才不是操心他们,只是害怕他们伤害到……”我看向别处,快速搪塞过去。
“害怕什么?”盛承彦捧住我的脸,“躲什么,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
“没什么,不早了,早点休息。”
“找到霍清源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见见他。”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霍清源是谁,“谁啊?”
盛承彦沉默,我立时想到叶廷溪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叶廷溪的师傅,曾经对我做过催眠。
心,一下迅速坠落。
“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他的?”我干着嗓子问。
“最近两天。”
他说完,我们相继沉默,谁都没再说话。
最后,我打破沉默,“有些事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是的。”他从后抱住我,“不管最后是什么,都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从来,只要不谈及这个问题,大家相安无事,然而,裂痕还在,甚至不知不觉继续裂开更深。
“会的。”我回他。
给他,亦是给我,于他是救赎,于我是重生。
“真不晚了,早点睡。”
在国外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回来之后竟莫名其妙的有所好转,我不会去想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只想这么顺其自然下去。
在他臂弯里,我不再害怕和彷徨。
盛承彦搂过我,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吻,“睡吧。”
有他的气息在,没多久,我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的人猛地坐起来,我跟着惊醒过来,警惕紧张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过道上,一阵接一阵急促慌张的脚步声跑过去。
“不好了,大太太从楼上摔下去了!”
声音过来,我脑海里绷紧的弦放松下来,盛母?
她怎么了?
这时,盛承彦的声音从头顶过来,“穿衣服,我们出去看看。”
“好。”
我下床迅速穿好衣服,盛承彦搂着我出去。
刚开门,过道上有人飞快跑过,盛承彦揽着我退后。
那人慌慌张张,看见盛承彦,立即停下来,“对不起彦少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盛承彦沉着脸,样子看着十分骇人,“什么事?”
佣人被他吓得发抖不止,哆哆嗦嗦道,“大太太被人从楼上推下去……”
前面的人喊了一声,佣人看一眼盛承彦,左右为难,“彦少爷,我先……”
“去吧。”
盛母被人推下楼,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还在发愣时,盛承彦带着我往前走了几步,“再发呆,我用抱的了。”
我回过神跟上他,“没发呆,想事情呢。”
过去楼梯口,只见二爷把人抱起来急匆匆往外面跑。
盛母摔一跤,闹得家里人仰马翻,可是林兰,活生生一个人死了,却是那样的凄凉,要林兰真死了,只怕恨不得从土里跑出来要了盛凌山的命。
在盛凌山抱着盛母离开时,一直看着楼下的我总觉得如芒在背,回头看去,没有发现有什么人。
第二天,盛承彦带我去见了霍清源。
严肃,板正,威厉,是我第一次见霍清源的印象。
我们到了地方,立即有人带我们过去。
“你们来了?”
我们还没去房间,霍清源浑厚有力的声音已经从房间里出来。
“嗯。”盛承彦带着我进去。
虽是听见霍清源的声音,却没见到他的人,古朴的房间里只摆放着一方布好局的棋盘。
四周看去,的确没人。
“这是要做什么?”盛承彦问。
空气里立即有低沉的声音过来,“老规矩。”
我寻着声音过来的方向看去,被屏风隔开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人,没猜错,应该是霍清源。
刚想问盛承彦老规矩是什么,他已经在棋盘前坐下,动棋之前看我一眼,“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外面走走。”
“不会。”
不多时,我感觉屏风后面有人走了出来,回头看去,那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立时明白他不想打扰到盛承彦。
我们两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盛承彦落棋。
等盛承彦解了棋,霍清源鼓掌大笑,“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错了,这盘棋至今为止你是第一人解开的,这原是个死局,不想你竟走成活棋,甚至一步不差的破了这盘棋,厉害。”
盛承彦站起来回身颔首,“刚刚不过是投机取巧,胜在运气好,没坏了霍老师你的棋。”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谦虚,你说你投机取巧,那叶廷溪那臭小子怎么不见他投机取巧一次。”
叶廷溪从门外进来,“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吗,怪不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一直打喷嚏,师父,当着他们的面你不夸我,也别损我不是。”
霍清源冷笑一声,在房间四方桌前坐下,坐下后目光自然落在我身上。
我对上他的眸光,温润清亮之外,掩在深处的锋芒显露无遗。
那抹眸光,似把我从里里外外看得彻彻底底,我心里一惊,继而慌乱起来。
霍清源慈爱一笑,“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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