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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林徽陈默 > 第254章 死在厕所的人
 
“什什么??”我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怡姐那么平平淡淡的说出这种话总是让我觉得十分的失真,自然而然就觉得怡姐顺口说了句笑话。

可怡姐看上去却不像开玩笑一般,?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怡姐摇了摇脑袋道:“昨儿夜里布布闹脾气咬了我一口,破了皮,然后从今早上开始我就总觉得自己胳膊腿有些麻木甚至不受控制。”

?我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终于消化掉怡姐的话,心顿时就宽了不少:“不不是的怡姐你可能太敏感了,布布她好好的,没有被感染,咬伤了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没那么容易就被感染的。”

怡姐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的坚信,不停的摇头:“还是不对我有强烈的预感自己被感染了十分强烈的预感。”

?看了怡姐好一会,心中愈发的觉得怡姐的精神状态不好,怎么能敏感到这个地步,甩下念头,我拉住了她的手稳住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尽可能的可信:“怡姐,你放心好了,等这些人散去,我带你去检查,一定不会有问题,这些都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

“可那个孩子”怡姐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我也知道她是指那个被布布砸了后变异的小男孩。

“那个孩子之所以会变异虽然是布布造成的,可不是布布传染的,只是布布刚巧用那块沾有行尸血迹的石头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才导致的结果。”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有一股难过的感觉,纵然是一向维护孩子的怡姐,其实在内心深处也已经对布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却表现在骨子里的排斥。

大家对她甚至都有了一些恐惧感。

就好像只要靠近就可能沾染了那让人厌恶至极的病毒一样。

?我和大家说起过不止一次那件事的真正原因,但是这个事实真相在大家‘眼见为实’的布布导致小男孩感染这个事实面前并没有什么大的说服力度。

所有人都似乎先入为主的下了布布是个危险分子的定义。?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怡姐,爸妈,所有的人在跟布布相处的时候都应该或多或少的注意和防备了起来。

陈默没多大会找了过来带我回去了病房,有他这个人力开路机在,原本拥挤的走廊显得好走多了。

回到病房里,突然多了几个人出来,这个病房也没显得多么的拥挤,只是一共只有一张床,吱吱在闹脾气,妈妈抱着在哄睡,妈妈今天也很累了这会也是硬撑着哄孩子。布布在另外一边的床角睡着,看她随时会掉下来的模样我的心揪了下,上前将布布抱起来我道:“她那么小怎么能睡这么边缘的地方,掉下去了怎么办?把她放你旁边啊。”我妈闻言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话说完,屋子里安静异常,没有人接我的话,我爸清了清嗓子,看得出来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

?过了好一会,站在门口的陈默上前将布布接到了怀里,但他并没有将布布再放回床上,而是直接抱着走到门外,找到医生在病房中又安排了一张折叠床,我跟小陈铺好了被子,他才将布布放了上去。

一切弄好之后屋子里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没人主动开口说话,我瞥了屋里的人一眼,沉默的面色下,都或多或少的有着自己的心思。

?陈默站了一会就被人喊了出去,听来人说话的意思,应该就是楼下那群人群殴护士的事情,来人似乎跟陈默有些交情,说话相当的熟络,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那挨打护士的什么人,来找陈默明面上说的是去处理糟糕的场面,其实就是准备搬陈默过去帮他们镇压一下那群打人的人。

那人说话的时候,陈默一直眼神看着地面闷不做声,听完后微微点了下头就回到房间和我爸知会了一声扭头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陈默走了以后,我爸盯着陈默离开的方向看了半天,一直严肃的面色缓和了许多,不得不说,陈默虽说少言寡语,从来不会说一些哄人开心的话,但是他在对待我父母的时候近乎件件小事都做到了该做的极致,这点滴看上去的小事,实则是最暖我以及我父母心的。

?已经有医生过来给布布和吱吱检查了一圈,喂了点药说是没什么严重的情况,只是普通的腹泻,在这待两天把孩子的腹泻止住就能带着孩子离开,

外面人太多,今晚我们都不好在回去家里,只能一群人都在病房里将就一晚,我坐了一会就受不了,跑到布布的折叠床前侧着身子轻轻躺了下去,爸妈见状还有些不放心的提醒我再找医生要张床,我则摆手有些不高兴的道:“想要你们自己去要,我就跟布布睡。”

或许也是因为刚刚医生检查过并没说什么,所以大家这会也都心落下了不少,大家谁在这个时候都绝对说不出抵触布布的话,所以纵然不太高兴,爸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小陈和红妮都搬着凳子坐到了我们床边,以防危险随时发生。

闭眼之前我看了眼红妮,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病房门口的方向,怡姐还没有回来。

布布闭着眼睛,本以为她睡着了。

?结果我刚给我们俩的被子盖好,她枕着我胳膊靠近我耳朵突然小声开口:“姨姨。”

“恩?”我有些惊讶她竟然还醒着。

?“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仍旧在装睡。

???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心里一紧,有些心疼的抱紧了她:“怎么会呢?大家都超级喜欢你的,咱们家布布那么可爱,那么漂亮,谁会不喜欢?”

听了这句话,布布偷偷笑了出来,但很快就又对着我小声的问:“那为什么红姨姨跟奶奶都不愿意抱着我睡觉?爷爷也只抱着哥哥睡觉,没人抱我。”

我拍了拍布布小小的后背:“一定是你不好好洗澡,脏兮兮的,所以爷爷奶奶,还有红姨姨都不想抱着臭臭的布布睡觉。”终究是个小孩子,听了这句话布布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音,她突然发出声音把旁边的红妮和小陈惊吓了一跳,原本还昏昏欲睡的他们立即就睁开眼睛看了过来,见布布只是在笑,小陈立即就不耐烦的对布布呵斥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小心大灰狼来带走你!赶紧别出声了!”

布布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迅速的消退了下去,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惊慌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确定她们口中的大灰狼到底在不在周围,没找到大灰狼似乎让糯糯更加害怕,她害怕的往我怀里缩了缩:“姨姨,布布害怕大灰狼,不想被大灰狼抓走。”

?我紧紧的抱住了布布,不停的亲着她的小脑袋:“没事没事,姨姨在这呢,大灰狼不敢来。”

“大灰狼害怕姨姨么?”布布吐字还不是完全的清晰,语调中带着满满的萌。

咧嘴笑了笑我道:“恩,姨姨可厉害了,比奥特曼还厉害,大灰狼打不过姨姨。”

?崇拜的仰头看了我一眼,布布问:“比巴拉巴拉小魔仙还厉害么?”

“恩。”我点头:“比巴拉巴拉小魔仙还厉害。”

就这么连哄带骗的过去了半个小时,布布才终于在我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是睡着了而我却因为无法翻身,难受的根本就睡不着。

病房里的灯光亮的刺眼,走廊的灯光也亮的刺眼,心里还在记挂着出去的陈默,就这么熬了半个小时,直到爸妈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才轻轻的起身。

也已经睡着了,小心翼翼的将布布放在床上,站起身子一回头却发现怡姐正撑着脑袋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我。

怡姐大概是刚刚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回来的。

被怡姐吓了一大跳我缓了好一会才走过去开口:“怎么还不睡?大半夜的,差点被你吓死。”

怡姐给我让开了位置叹了口气:“睡不着,脑子乱的疼,东想西想的。”

我侧过身子给怡姐捏了捏肩膀,这一捏才发现怡姐最近真的瘦了好多:“好了好了怡姐,你别想那么多了,瞧这红光满面的一点也不像被感染的模样,病毒见着你肯定都离的老远,别瞎担心了,赶紧睡吧。”

怡姐没有吱声。

见她又开始出神,我也知道现在什么安慰都没有用处,干脆起身朝着门边走了去。

“你干啥去?”见我要出门,怡姐出声问。

怡姐的情绪总是这样,虽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多少可以理解一些,但是每次还是觉得十分的心累。

“我出去看看外面啥情况,瞅瞅陈默还在不在了。”

怡姐抿了下嘴似乎有些不赞同,但是还是点头叮嘱:“自己注意点,别去偏僻的地儿。”

?“恩,就在这栋楼里转转,反正也睡不着。”应了一声我就开门走了出去。

兴许是之前医生将走廊上的人都尽可能的塞进了病房中,这会走廊的人少了不少,大多的都睡下了,应该都是吃的药有了作用,但还有一部分彻夜的排队等厕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人,看上去狼狈不堪,这味道自然更是不用多说。

我小心翼翼的从人群中走了过去,顺着楼梯下到了之前起争执的那个楼层。

这层楼的走廊也已经睡了好多人,但除去厕所排队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围观在医生的办公室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地面上还有零星的血迹,我开了楼梯间的门进了走廊,路上瞅见了之前因为观点不和而吵起来的那俩男的这会头抵着头靠在墙上睡的死沉死沉的。

暗笑了两声,这俩人还真是不打不相识,我无意间竟然凑成了一对,虽然是俩男的,但性别不同怎么恋爱

摇了摇脑袋,为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萌发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而苦笑了会。

?走到围观的那群人身后,我也伸长了脑袋往里看,可门上仅有的一块玻璃被前面的人脑袋给堵的死死的。

坚持了一会无果后,我干脆一吸气,弯下身子开始从人群中往前猛挤了过去。

脑袋从他们的肚子中硬插过去,嘴里还高喊着:“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前面的麻烦让一下”?许多人被我挤得有些不高兴,其中一个刚准备骂人,看到我大着的肚子立即就冷笑着道:“那么着急,你是要生了?”

?原本还弯着腰闷头往前挤的我闻言立即就顶了回去:“可不是?没瞅见羊水都破了?”

我的肚子怎么瞅都不像快生的模样,周围的人也知道我们俩都是在讽刺对方,大概之前发生了那件事这会都不想再让我们起争执,干脆都给我这个大肚婆让开了位置。

?见前方道路通畅,挑衅的瞪了那个说话的男人一眼后,我挺直了腰杆子清了清嗓子昂着脑袋如同战胜的公鸡一般推开了前方办公室的门。

这门没法上锁,只是里面用一把椅子堵着虚掩着。

?里面的人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真的推开这扇门,在我进来的时候纷纷看了过来。

前前后后突然被那么多人盯着,我这时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尴尬了起来,眼神飞速的扫了周围一圈,发现这屋子里竟然待了好些个人,陈默也在这里,他双手环胸正靠在角落的一张办公桌前,这会正皱着眉头盯着我看。

那眼神明显的是在询问‘你小子为啥这个点还没睡觉?’

清了清嗓子我避开了陈默的眼神,看向了另外一边,一排椅子上坐着的人。

熟面孔还真不少之前那个胖女人的其中一个也在这里,这会正坐在一个满脸肿起来的女护士旁边,她们身旁还站了几名医生和几名男士。

?医生一直在对着那几个男士点头哈腰,这会我突然进来,场面静止了几秒钟。

那几名男士纷纷扭头看了过来,门外的喧闹让他们略微觉得不悦,这会看到我突然闯进来脸色更加的不高兴。

?站在最外面穿西装的男人盯着我瞅了两眼见我没有退出去便不耐烦的开口:“出去!”

我看到他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一旁的陈默脸色一沉,原本威胁我的眼神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

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冰冷的视线,见我没有动,他又拧了下脸:“让你出去没听到?”

“听到了。”陈默清冷的接了这句话。

那几个人都是一愣,接着纷纷朝着陈默看了过去,西装男赶紧解释:“陈指挥误会了我不是说您。”

“我知道。”陈默看着他,仍旧双手环胸的站着。

这时那群人中刚刚来病房找陈默的人似乎认出了我,空气凝固了两秒钟后,那人立即笑了出来:“瞧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知道这门口的人是谁么?”?那西装男也是个机灵的人,陈默那种反应,加上这人给出了明显提示他立即就明白了什么,扭过头对着我摆出一副抱歉的苦笑,双手合十放在额头道:“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了这以前没怎么见过面,真没怎么认出来。”

摆了摆手,虚荣心空前满足的我摆出一副太阳女神的高贵姿态:“没事没事”

大概是表情太做作,陈默斜眼看了我好一会。

?原本就对这里的八卦十分感兴趣,这会直接见到了八卦的中心人物,当即就朝着那群人凑了过去。

?看着小护士的脸,我故作不知情的问道:“哎呦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闻言那护士有些尴尬的想挡住自己的脸,眼神晃了晃一旁的胖女人似乎并没认出我就是刚刚在凉亭坐在她旁边的人,开口满嘴委屈的道:“还不是这里一群蛮子给打的,你可给好好瞅瞅我妹子这脸,多俊的脸愣是给那群畜生打成了这副模样。”

看着那护士猪头一样的脸,又听到胖女人说长得俊,一时间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在旁边那群男人中的一个穿毛衣的气质男人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话:“我小舅子也是年轻不懂事,单位的人也都是毛头小子,年轻人心高气傲的,谁也不让谁,不过这跟女孩子动手确实是他们的不对我这代替说声对不住了。”

那个来找陈默的男人闻言脸色有些古怪,但仍旧保持着和气:“老弟,你这小舅子可是有些出息的,我这小姨子可从没被人这么打过。”

顿时我就明白了这群人之间的关系。

感情他们几个都是那群人找来给处理事情的。

这几个人在那些人的关系网中应该是属于食物链最上端的人,而看样子他们之间还是相互认识的,关系还是那种没法撕破脸的。

这护士是那个来找陈默的男人的小姨子,那个大人的带头男人是说话那男人的小舅子

这关系还挺乱的。

我有些激动起来这出戏太有意思了。

陈默被那护士这边的人给拉过来,但看他现在所站的位置也不难看出来,面子是给了那个人,但也绝对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毕竟这种裙带关系的撕逼实在也是狗血,谁掺和谁一身骚。

陈默上前将我扯到了他身边,那群人持续的在讲着自己的道理,一个个的全都面目带笑,就像是套了张面具一样假。

那护士大概因为伤口疼,开始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那打人的一边也有些脸色不好看,僵硬了半天,歉也道过了,这会除了僵硬的几句安慰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来了那么多人出面说话,指定也不好再把他们家小舅子揪过来再给打一顿吧

?我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每一个人的微微变换的表情都让我觉得精彩无比。

??而陈默则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大概是实在呆不住了,对着我小声道:“想走么?”

我摆手:“不想不想。”话说完,我才想起来问他:“哎对了,刚刚来找你的那男的是谁啊?”我很疑惑陈默这种通常谁的脸面都不给的人怎么会突然那么给这么人面子。

陈默顿了一会后开口:“他是我以前队伍的队友。?“以前队伍的队友??”

“嗯,训练的时候。”

“可看他弱不经风的也不像是身手好的人啊。”我压低了声音,担心这句话被他给听到。

“他在出任务的时候二级伤残左腿没了,调走了。”

陈默这么一说我才注意那个男人的腿,这一瞧还真是左腿的裤管明显要细了一圈。

心里顿时就对这个人多了一分的同情。

争执和交谈又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决定那个打人的人负责护士未来一年的饮食起居,包括所有的吃穿用度,并且一年不允许在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

那打人的一边原本不怎么想同意,觉得这个结果太严重,但是眼睛朝着跟我聊天的陈默身上斜了斜,想了一会还是点头答应了。

大概是见可以走了,陈默明显神色松了许多,他那个队友大概是对这个结果十分的满意,脸上带着笑意的让那几个医生带着自己家小姨子安排住院后,就朝着我们俩走了过来。

“兄弟,多亏你了今天。”

陈默抿了下嘴:“我什么都没做。”

??闻言那人笑了笑:“我老早就是个废人了,今儿能站出来说句话也权都是大家伙瞧着我这废物跟你还能攀上两句话给面子罢了。”

“没人那么想。”陈默难得的在安慰人。

?那人苦笑了两声后摇头对着我道:“弟妹”刚喊出这个词的时候他顿了下,似乎觉得不太合适,但是看了旁边没什么表情的陈默一眼,又接着开口:“嫂子这几个月了??”

我摸着肚皮道:“快五个月了。”同时看向那人笑着道:“一会弟妹,一会嫂子,你跟陈默到底谁是哥啊。”

那人闻言也笑了出来,斜着眼睛看着陈默,满脸有话要说的模样。

陈默飞速的扫了他一眼:“闭嘴。”

那人闻言赶紧点头,坏笑着装作把嘴巴像拉链拉了起来。

看着这俩人一来一回的眼神交流,我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那个断了腿的男人,陈默除了吴邪之外,还真的很少这么对一个人如此的亲切。

“孩子长的个头不小啊”我知道他是指肚皮看上去很大。

?笑了笑我道:“里头住了俩呢”

“哎呦我天那”那人惊喜的看了陈默一眼:“姓陈的你可真成,这可是正儿八经双喜临门的事啊”

陈默特别吃这种话,脸色立即温暖了一圈:“是挺好。”

那人连连感叹了好一会,并且再三叮嘱陈默孩子出生第一时间要通知他,才回头去询问自己家小姨子的病情。

陈默看了眼办公室里的时间,立即脸就又黑了下来,扯着我就要回去病房,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我不睡觉,那么住在我肚子里的他们老陈家的孩子也是睡不成的。

这个无论我解释多少次他都听不进去,也是因为这次,一直在我眼中完美无瑕的陈默变得如同文盲一般。

?结果还没等我们从办公室走出去,就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好几个人,全都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有两个人进门就手软腿软的拉着医生往门外走,剩余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孙。。。孙山他。。。死。。。死了!”我还没弄明白孙山是谁,一屋子人的脸色就全都变了,包括那个回来给脸上伤口上药的护士都愣住了。

陈默比较淡然,开口问道:“人在哪?”

“厕厕所”

闻言陈默挑了下眉,随即抬腿就朝着办公室外面走了去,我在他后面快步跟了上去。

大概这个时候陈默也不放心让我离开他留在这里,所以也没阻止我跟着。

?其余的人也终于都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小舅子出事了,那群人全都快速的跟了上来。

厕所的门前已经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时不时的有尖叫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陈默靠近后就有人开始清理了一条路,我们很快就进到了厕所里面。

刚站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那味道甜腻中带着腥味混合着厕所的味道,恶心的让人作呕。

陈默则好像没有感觉一般,站在门前快速的扫了眼厕所就抬腿走了进去。

这厕所里一共有11个隔间,其中有一个是坏掉的无法使用,其余的十个门全都是打开着的。

?而在第五个隔间的里面冒出了一大滩的血迹。

陈默走过去的时候我实在不敢再跟着,干脆站在原地等了会。

??就听到身后跟来的那个陈洺的队友拉住其中一个人问;“是谁发现的?”

?有人应道:“李医生发现的,他当时在上厕所,最外面的隔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里头第五个隔间的门被打开了,里面流出了一滩的血迹,喊了人过来一看,人已经不行了。”

?“人死了?”

“可不是么,脸都没色了可不是死了么。”

?厕所门前围了一大群的人,但是只有陈默自己这会进去了厕所里面,尸体还在里面没有被抬出来,大概是死状太惨,外面的人都缩着脖子满脸怕怕却又好奇的模样。

他现在尸体所在的那个隔间前,门是被打开的,打量了尸体几眼后,陈默走进了那个隔间里面,里面的状况被门板挡着我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陈默出来,我耐不住性子直接抬腿就走了进去。

但当我站到那个隔间前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许久没人这么近距离的见过死人,特别是这种惨烈的死法。

地上躺着的年轻男人,双目大睁着,嘴巴也张开,脑袋就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一般歪倒在肩膀上,脖子处一个深不见底的伤口,那应该就是导致他死亡的最终原因。

?血液已经将他上衣胸前的部分彻底给浸湿,地面上的血是从他湿透的上衣上滴下来的。

在地板上混合着地板上原本就有的水渍,汇集成一条猩红的血流,使得整个画面看上去格外的恶心残忍。

陈默正蹲在那具尸体的旁边盯着尸体的脖子看。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走进的脚步,回头扫了我一眼,眉头立即就拧了起来:“你先出去。”

?我在看到的时候本来也就已经后悔了,这会立即就扭过脑袋捂着嘴冲出了厕所。

那股腥的甜腻的味道就好像黏在了我鼻腔前一眼,直到我跑回到走廊上仍旧闻得十分清晰。

?蹲在地上干呕了好一会,旁边的人怕我真吐出来我都离得远远的,最后见我只是在干呕,才有人过来询问我是不是有事。

?其中一个扶起我的大姐开口道:“你说你怀着孕呢,没事凑啥热闹,这死人也是好看的?”

?走廊上的人很多,没几个注意到我,大多数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怎么着这个小伙子不久之前还在气势汹汹的打人,这会就被人悄无声息的给杀死在了外面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厕所内。

?我也觉得想不通,周围已经开始有人询问刚刚有谁进过厕所里面。

经过几分钟的自发站出和相互指认,无论男女,在半个小时内进过厕所的一共有五十多个人。

?这个数量完全能让人接受,因为大家之所以聚集到医院的原因就是集体的腹泻这根本就构不成怀疑的因素。

陈默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守卫局那边已经接到通知过来了几个人,原本这些人也都是守在医院外面的。

他们挨个的询问当时在场的人,但是并没有问出任何的有用消息。

期间每次询问,陈默都在一旁站着,不说话,不发表言论,只是安静的站着。

?死者的姐夫亲眼看到自己小舅子尸体的时候脸色僵硬的不像话,站了许久许久才让身旁的人去通知他的媳妇。

他媳妇过来的时候,守卫局的人已经把那男孩的尸体给搬了出来,她站在原地盯着尸体看了足足有几分钟,才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嚎了出来,往她弟弟的尸体爬了过去。

虽然我不太赞同那个男生动手打女护士的做法,但是这会看着他冰冷残缺的尸体躺在地面上,他姐姐哭成那副模样,心里也是揪心的不得了。

同时心中还是觉得十分疑惑,这好好的人还是个大男人,在厕所,这种今晚如此热闹的地方,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给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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