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人的情况是、钱没了、工厂没了、房子也没了，然后外面还欠着钱。
“他这个挣钱的套路比抢钱还狠。遇到个拦路抢劫的，也抢不走房子。”彭磊也是啧啧称奇。
我粗略算了一下，说：“他这个借款年利率有750%，这要怎么还？明摆着是坑。”
彭磊听后想了想：“就等于一年翻7.5倍了？”他顿了几秒，接着说：“那他们投1000万，第一年底就变成7500万，第二年底就能翻到5.6个亿，第三年就是差不多40多个亿了，照这个增长速度，当世界首富很轻松……”
“得啦，万能哥你不用算了。”思瑶打断他：“不可能都收回来的。要是都能收回来，那全世界人都不用干别的，就玩金融就行。”
老米也被彭磊逗乐了：“至少算的没毛病。”
“他们这么高的利息，能收回多少来？”我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
“并不是每个利息都这么高，这个算是特例。但年利息也有百分之二三百，我不知道他们能收回多少，或许能收回一半，或许一半也不到。这也是我们要查的，查出来他们能收回多少，基本上能掌握利润了。”老米看来是早有主意了。
“你之前说的有问题就是说利息高？现在所有放小贷的，好像都挺高，超出了规定的最高利息。”我黑进过不止一家投资公司，知道这里面的状况。
“不全是，听我一条一条的讲。”老米在视频那头坐了下来：“他们的理财产品，收益也很高，这家公司雇佣的销售代表清一色的美女俊男。今天我加了几个销售代表的朋友圈，朋友圈里的消息不是卖理财就是在炫富。还有一条很特别，前几天半夜，几个员工同时发朋友圈照片，说他们公司深夜11点还有人在排队买理财，因为第二天就截止了，额度有限。”
我想了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这应该就是普通的广告吧。”
“不。”老米摆摆手指：“一定有问题。”
老米往摄像头凑近了一点儿，对我说：“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好好查查这家公司。看看他们主要盈利点在哪里。”
“好，从哪里开始？”
“不如，就从这个销售代表开始。”老米向我展示了手机屏幕，那是一个微信号页面：“先看看他们销售代表都在卖什么。”
老米发来了那个微信号，这号昵称叫‘理财顾问暖暖’，我在彭磊那边拿来一个微信号，发了申请，她没有任何的验证，直接就加成功了。
然后就是假冒客户咨询问题、给她发一个伪装成‘个人贷款申请资料’的病毒、拿到她的手机型号和号码信息，然后再伪造整体。
这种搞销售的人的手机，属于比较容易入侵的那种。主要是他们每天联系的人特别多，跟外界交换的信息多，机会也自然就多了起来。
这女孩的真名和身份证号我很快查到了，随后是聊天记录。她手机里的微信文件差不多有3个G，看来这些天聊天还真不少。
3个G传过来不知道要多久，我们几个决定先看看她的朋友圈和微信收藏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
这姑娘的微信收藏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反倒是大概一年前的朋友圈里，被老米发现了一条广告：广告内容大抵是帮助客户代办法人贷的，下款额度在50~100万，服务费要收30%之多。
“法人贷是什么鬼？”彭磊问。
“以企业的名义贷款。”老米解释道。
“企业去找他们帮办贷款，就要给他们30%的手续费提成？”这也太离谱了吧？要是贷款50万，直接15万就没了？到手只有35万？”
“他们公司收费这么高，能有人来办么？”
“当然有。”老米一脸平静：“你们看我网吧里的厕所，天天都有人来贴信代办信用卡的野广告。办下来5万额度的信用卡，他们也要抽成30%。”
“我不明白。”思瑶忽然插话道：“为什么要代办，现在信用卡随便都可以申请到。”
“是，但是额度不一样，而且有一些信用糟糕的人，根本没法申请到西用卡的。”老米跟思瑶解释道：“你不知道那些穷途末路的人，都会办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信用糟糕的人不是办不了信用卡么？”
“是啊，但是这些信用糟糕的人，可以伪装成别人，他们偷了别人的身份证，或者骗了家人朋友，然后用他们的身份证，交给代办的人，让他们运作。”老米又进一步解释了。
“那这不就是合伙骗银行钱么？”思瑶说。
老米调侃的对思瑶说：“难道你以为是合法的么？”
“那这个法人贷，也是骗贷啰？”我也提出了问题。
“当然是骗贷，你看她写的具体内容……”老米手指着屏幕：“要6~8个月的运作时间才行，要做做流水，搞搞账务什么的，总是要用这几个月的时间骗过银行。”
“也就是说姜来的这家公司，这种业务也接。假设这样一单能挣15万，那不知道他们一年可以做多少单？”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就是我们要查的问题。”老米说：“澳门那边的委托人，说这三人，特别是那个叫姜来的，经济实力很雄厚，委托人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有多雄厚。我们要对委托人负责。”老米说到这儿都笑起来了。
这可能算是一种职业道德。之前所有任务，我们和委托人都从未见过面，老米的收款人名字也是时常更换，但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任何一次失约。
“他们这么大的公司，就明目张胆做这种违规的事情？”彭磊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没人会关心这些的。而且，你说他们违规，也需要证据的。”说到这里老米扬了扬眉毛：“不过这次我们不是来查证据的，我们是查他们收入的。先把这一条记上，再继续找别的。”
我们翻遍了这个暖暖所有的朋友圈，发现她的几条有问题的发出的时间都比较早，而且主要围绕在骗贷方面。
老米判断说这个暖暖主要做的业务是这个方向，我们最好拿到所有销售代表的微信，才能综合判断这家公司的全部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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