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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豪门小娇妻:别来无恙齐致远艾浅忆 > 第221章 成长的代价(二)
 
探视时间已过,齐致远依然没能苏醒。我去问医生,医生说他现在生命体征很正常,应该没有大问题,可能因为以前曾经有过昏迷史,他的大脑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整。他安慰了我几句,要我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我无法,只得和康妮他们一道回了家。

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我不禁悲从中来。我早已习惯回到家时,家里有一个人正热切地盼望着我的归来,无论我外出多久,只要看到我,他都会和我热情地问候一声:“回来啦?”

可现在……

卓依宁这个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我强打精神,走进齐致远的书房,打开了电脑。

对于农场的经营管理,我什么都不懂。回来的路上,汉森先生在电话里同我大概讲了讲,并告诉我,齐致远的电脑里有农场的资料,叫我回去后好好看看。电脑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报表。我想起卓依宁结婚的那一年,我在特拉基看到齐致远一本正经地看报表,当时还觉得很好笑。唉,早知卓依宁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该学她去报考律师专业,学经济学管理不是更好,起码现在面对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我不会茫然不知所措。

眼睛盯着屏幕久了,好累。我干脆把这些报表全部打印出来,好拿到楼上慢慢看。

齐致远的桌子收拾得真干净,桌面上除了一台电脑,一个镶着我和他的合影的相架,什么都没有。笔呢?订书机呢?我一个一个地抽着他的抽屉,抽屉里面也不过是一本又一本的文件夹或文件袋。抽到最下面一个抽屉的时候,我抽不动了。

什么啊,居然锁起来了!难道一点办公用品还要被锁起来吗?

我本来心里就烦,这下可真来了气。他越是要锁住的东西,我越是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找来工具,三下五去二撬开了抽屉,拉开来一瞧,不禁大失所望。里面除了一个文件袋,什么也没有。不过,这个文件袋和其他抽屉里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它只是其中一处突兀地隆起,好像里面放着的,并不是普通的纸质文件。那会是什么呢?还要锁起来这么神秘?

我将文件袋上的线头一圈圈解开,伸进手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枚精致的绒布盒,看这盒子大小,里面装的如果不是戒指,也该是项链坠之类的首饰。我的心怦怦乱跳。头一次触及到齐致远不肯告诉我的隐私,我颇有种作贼心虚的紧张。我小心翼翼打开盒盖,躺在里面的,是一枚精致的钻戒。小小的钻石晶莹剔透,即便在这并不算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依然光彩夺目。

之前他给黎维安买首饰时,也会回头再给我买一件更好更贵的,那些首饰全部放在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有黄金有铂金有钻石有宝石,璀璨耀眼。可它们统统加起来,都不及这枚钻戒来得震撼。

戒指,不是意味着求婚,就是定婚,就是结婚。

齐致远收藏着这枚我从未见过的戒指,究竟意欲何为?

我将文件袋倒了个底朝天,从里面又掉出一张钻石鉴定书和购买钻戒的发票。

我的心倏地一紧,就好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更加迷茫了。

发票上的购物日期,正是我十八岁生日当天。

那个令人遗憾终身的生日派对,突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甚至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得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我清楚地记得,齐致远突然出现在大门口时,他的姿势很奇怪,一只胳膊上搭着外套,另一只手却放在裤兜里。他通常都是两只手同时放进裤兜,或者同时拿出来的。而当我的朋友们起哄要他秀一秀他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却沉着脸说,他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可第二天他又说,他给我买了礼物,但那件礼物不合适。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手放在裤兜里,极有可能正捏着这个盒子!只是由于我所不了解的原因,他放弃了。

泪水吧嗒滴在我的手背上。

事隔多年,小小的钻戒依然散发着令人眩目的光芒,魅惑十足。

他一定是打算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向我求婚的……结婚用的戒指都是指环,不会是这种镶钻的。可他为什么放弃了?如果他那时就有和我结婚的打算,他又怎么会和一个根本不爱的陈雪儿结婚?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为着这前言不对后语的推理,我几乎快要崩溃了。

齐致远,你的心究竟有多深?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接到了汉森先生的电话,催促我赶快到办公楼去。

我到的时候,卓依宁已经在会议室了。只是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陈雪儿?”我禁不住喃喃唤出声。

陈雪儿吃惊地望着我,其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我:“原来你就是小艾……”

“好啦,”卓依宁摊开双手,说,“既然你们都见过,那就用不着我再做介绍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所以我不想再说什么废话。今天股东全到齐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投票表决了。同意分割农场30%面积的请举手。”

说着,她自己率先举起了手。

陈雪儿看看我,很是心虚地也跟着要举手。

“等等。”我镇定自若地说,“齐致远现在还在医院,他没在场,怎么投票。现在我是最大的股东,对于你的无理提议,我拥有绝对的否决权。”

卓依宁很是鄙夷地瞟了我一眼,冲我挑了挑眉:“今天我特意把齐太太带来,就是要她代表齐致远投票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齐太太这三个字听起来是如此刺耳。

“当然有。”我深深提了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说:“未经齐致远授权,就算是齐太太,也不能代表齐致远本人行使股东权利。”

“你开什么玩笑!”卓依宁冷笑道,“拜你所赐,齐致远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叫他授权,怎么授?嗯?”

我不卑不亢地道:“你是律师,应该懂得授权的程序。如果在授权人无法进行正常授权的情况下,被授权人可以凭有关证明到法院申请批准。现在,你没有出示法院的批准文件,作为农场最大的股东,我不接受这次的投票。”

是齐致远提醒了我。他说过,要和陈雪儿离婚,得先过十八个月的分居期。也许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但现在用在这里,叫他们走正规法律渠道,正好给我足够时间想办法应对。陈雪儿显然是被卓依宁收买了。分割农场对她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可她若给卓依宁投上那关键的一票,她肯定可以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好处。而DOUBLEA农场一下子失去了30%的经营面积,很多项目都会被迫中断。

天知道这个女人拿了这么大一块地要去做什么。

卓依宁的脸部肌肉飞快地抽搐着,好像被人狠狠扇过一耳光,涨得通红。

陈雪儿一下子慌了神,紧张地望着她,刚张了嘴,却被她堵了回去。

“好,你要跟我玩程序,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卓依宁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对陈雪儿说,“我们走。”

“好走,不送。”我故意大声说着,连身子都没站起来。

“哼。”卓依宁冷哼一声,没有再回头。

我重重吁了口气,靠向椅背,这才发现自己的背都汗湿了。

这才是真正的短兵相接啊!

汉森先生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小艾小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的!”

我叹了口气,说:“缓兵之计,毕竟不是长久之策。希望齐致远能在他们拿到法院的批准文件前就醒过来。”

康妮敲了敲会议室的门,焦急地说:“小艾,医院刚打电话过来,齐先生的病情好像恶化了!”

“什么?”我只觉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汉森先生急忙扶住我,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缓缓撑住身子站起来,说,“你还是在这里看着,现在非常时期,农场不能没有人。康妮送我去就行了。”

汉森先生立即说:“我叫斯蒂文也去。有什么事都给我打电话。”

“嗯。”

我们三人再次赶到医院。齐致远刚从抢救室里推出来。

医生说,他脑子里有一处比较隐蔽的出血点,虽然现在已经控制住,但之前流出的血形成了一个血块,因为地方太深,就算做手术也不容易清除,只能让它在那里,希望通过药物将它慢慢吸收。但是这个过程将会很漫长,而且血块随时都可能压迫到神经,他就算醒来,也可能会突然失明,或者失语,或者,半身不遂。

康妮听了,当时就哭了。

我知道,她是在替我难过。

我又何尝不难过啊……只是现在,我脑海中,却一反往常的激烈,思潮里没有沸腾,只有晦暗浑浊的迷雾在昏昏然地飘浮着,就像奄奄一息的病人一般;没有恼怒,也没有痛苦。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我:不能让齐致远一生的心血就这样被卓依宁毁掉。

我拍了拍康妮的肩,说:“别哭了,齐致远不会有事的。他不会舍得就这么扔下我不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的,完好无恙。你信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康妮抽泣着附和。她应该是怕我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变得疯疯颠颠,所以才顺着我的话说的吧。

我说:“赌你的自行车。”

“自行车?”康妮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说:“到时候齐致远好了,我就和他一道骑自行车去旅行。”

康妮满脸错愕,好像我已经傻掉一样。

斯蒂文冲她招了招手,她便站到了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说:“好。赌就赌。”

斯蒂文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她知趣地说:“嗯,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

我料想斯蒂文会接着安慰,可他却只是轻叹了一声,说:“小艾,你终于长大了。”

我走到齐致远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淌了下来。

如果要用这样的代价换来我的成长,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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