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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神秘王爷的爱妃花夕颜皇甫清宸 > 第314章:侧妃秦氏
 
第二日,皇甫清宸便特意带了踏雪进宫给容妃请安,同行的还有府中侧妃秦氏。

到了宫中,他自去上朝,而踏雪和秦妃则往容妃宫中走去。

请了安,出乎踏雪意料的是容妃并没有多为难她,看她的眼光反倒微微柔和起来。而容妃所想到的却是昨日见到儿子脸上的笑,与这一年多来所见的皆不同,方知这个女子对儿子的影响之大,一时也没有了旁的想法,只希望二人和和美美,就这样下去也便好了。

因为皇甫清宸之前的提醒,踏雪站直了身子后,又屈身给容妃敬了杯茶,低声道:“这一年多来,儿媳未在京都,没能给母妃尽孝,请母妃见谅。”

容妃一眼瞥见她手腕上的镯子,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抿了一口后,才又让她坐下,道:“我就知道老九待你是不同的。”

踏雪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她。

容妃指了指她的手腕,转头看向秦妃,笑道:“你是见过这个镯子的,是老九从皇上那里磨来的,上回就在这殿中,我让他把镯子孝敬给我,他死活不给,却原来是给你留着的。”

踏雪脸上微微一热,略一思量,已经将镯子脱了下来:“既是母妃心头所好,那权当儿媳孝敬母妃吧。”

“不行不行。”容妃忙不迭的摆手,“回头老九知道了,可不得来找我闹。”

踏雪所经的骨肉恩情向来淡薄,此时却道:“既是孝敬给母妃,他又怎么会有旁的话说。”

容妃这才笑盈盈的将镯子接了过来,道:“如今你也懂事了,你们小两口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然而就是在这一日,朝堂上竟然传来消息——皇帝在上朝之时,忽然晕倒在地,这样突如其来的病症,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竟然已至弥留!

事发突然,宫中上下顿时乱作一团,容妃听闻,当场便晕了过去。然而御医等都在钦安殿侍奉,踏雪便唯有并秦妃一起侍奉着容妃。

待到下午时,钦安殿再度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宫中朝中顿时又乱作一团,容妃好不容易醒过来,惊闻噩耗,再度哭得差点晕死过去,直言要去大行皇帝殉葬,踏雪等人劝不住,唯有找人去请皇甫清宸。

皇甫清宸赶来之时,已经是一身的孝服,见了容妃,却也还淡定自若,一面吩咐人准备该准备的东西,一面劝着容妃。

过了许久才终于将容妃劝慰好,容妃也是心力憔悴,终于在极度艰难的情形下睡去。服侍着她睡着之后,皇甫清宸才来到踏雪房中。因为误了宫禁,她才没能出宫,暂时呆在宫里。皇甫清宸一进门便将她抱得紧紧的,也不说话。

踏雪见他眼眶红红的模样,知道他心中必定是难过,因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反手抱住了他。

就这样过了没多久,他缓缓松开她,道:“你先休息,我还要去给父皇守灵。”

“阿九。”踏雪唤了他一声,却没有说出旁的话来。

他隐约在她眼中看到了担忧,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那一夜,宫中许多人都一夜未眠,而踏雪亦是其中之一。

皇甫清宸一直到天亮才又回到惠仁宫,见容妃还未起身,便来到了踏雪屋子里。踏雪已经梳妆好,同样换了孝服,正坐在床边怔怔的想事情,一抬头便看见皇甫清宸走了进来。

眼见他眼中布满血丝,踏雪不由得站起身来。

皇甫清宸走近了,却一把将她抱住,许久之后,方才道:“踏雪。”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还好你在我身边。”他声音微哑,略显暗沉与疲惫。

踏雪没有出声,他抱了她许久,在松开她之时,却蓦地触到了什么,抓起她的手臂:“镯子呢?”

踏雪淡淡道:“昨日母妃见到镯子,很喜欢。”

皇甫清宸虽知道这个时侯不应当计较这个,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就孝敬给她了?我当初可是用了多大力气才保留下来那镯子,你倒好,拿我的心意去当孝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又露出孩子气,踏雪微微一笑,道:“左右我孝敬的是你的母亲,你又何须这么计较?况且那镯子我也不是很喜欢,戴在手上很重。再说了,不是还有一条青玉项链在我这里么?”

皇甫清宸这才没有再说什么,顿了顿方又道:“父皇这突然驾崩,宫中定然乱成一团,老四老八那几个人又是疯子,我真怕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先回府里去呆着。”

踏雪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犹豫了片刻后:“可你又要守灵,又要照顾母妃。”

原来她是怕他辛苦!他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又喜又涩,只道:“没关系,我让秦妃在这里照顾她就行,来,我叫人送你出宫。”

说是叫人送她,结果却是他牵着她的手,将她一路送到宫门口,又送上马车,方才恋恋不舍的告别。

踏雪独自在府中住了数日,宫中的大局却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并未如先前预料的那般大乱,只是结果还是出乎踏雪的意料,竟然是四皇子皇甫清宥登基!她原以为,只要皇甫清宇稍稍使一点手段,便必定可以继承大统,却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直到皇甫清宸终于回到府中,她才知道,原来数日以来皇甫清宇都只是在大行皇帝的棺木前守灵,除却回府,并未离开过,也难怪皇位会旁落。

皇甫清宸在宫中又守灵又服侍容妃,再加上皇甫清宇并未如同预料般的登基为帝,他自然是心神俱损,回来之后吩咐人给自己取衣物,自己便前往映月池沐浴。

踏雪在屋中见那给他送衣物的小丫头要走不走的模样,便淡淡道:“还不去?”

那小丫头有些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犹豫道:“皇子妃,要不,您给九爷送去吧?”

踏雪一听就知道没好事,微微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却还是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衣物,往映月池而去。

推开门进了洗浴池,皇甫清宸正靠在池边,昏昏欲睡的模样。

踏雪放轻了脚步将衣衫给他放到了一旁的屏风上,方才低低咳了一声,道:“九爷,您的衣物送来了。”

皇甫清宸猛地睁开眼睛,刚要开口,踏雪却已经转身就往外走去。皇甫清宸顿时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会睡着,叫了她两声都没听到回应,便匆匆起身套上了衣衫就往外追。

当他气急败坏的冲出洗浴池的时候,踏雪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模样,眸色淡然。

“你竟敢作弄我。”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掐住她的下巴,作势凶吼道。

“我只是来给你送衣物,旁的事情一概不理。”

她仍旧是淡淡的模样,然而他却爱极了她说的话和这个神情,也不管这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低头便吻住了她。

他一向急切霸道,这一回却耐心十足,缓缓的勾着她的小舌,非要逼得她回应自己一般。

踏雪被逼得没有法子,呼吸也困难,终于一把推开了他,只是淡淡一扫,他立刻大笑起来,将她的脸按进自己怀中:“害羞是不是?那我们回房。”

……

踏雪已经丢了一次身,全身火热的偎在他怀中,只觉得他一动自己就要碎掉,不由得缩着身子躲到了床脚。可是他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将她完完满满的占据,微微一顶,诱哄道:“踏雪,说,你心里有我。”

踏雪微微喘息着,难耐的蹬了蹬腿,却一个字也不说。

他却威逼利诱,无论如何就是要她开口。他的拇指就在她唇上摩挲,等待着她开口,然而踏雪却微微张口,将他的指头含进了口中。

这样一来,他竟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按住她的肩膀,狠狠的冲刺起来。

他从来都擅长自我安慰,这一次也不例外,她不说,也就罢了。他心里就当她是有他的,而且,只有他。

他一面想着,一面不顾踏雪额度感受,动作愈发凶狠起来。

踏雪终于忍不住轻喊了一声:“阿九——”

皇甫清宸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直至将她所有的美好都掠夺——

待到呼吸平复,缓缓将仍旧喘息着的她拥进自己怀中,他看着头顶的帷幔,喃喃道:“你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踏雪靠着他的胸膛,忽然想起了古书上的一句话——

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皇甫清宥登基为帝,其余兄弟都封了亲王,皇甫清宸也受封为怡亲王,门口的牌匾,也换成了怡亲王府。然而皇甫清宇并未登基,他却仿佛是心灰意冷了一般,朝堂上的事情也甚少理会,经常便成日的呆在府中缠着踏雪。

踏雪不免为他感到焦虑:“你真的不回去?回头皇上又怪罪你。”

彼时,皇甫清宸正斜卧在软榻之上,懒懒的把一颗颗葡萄往口中送:“他怪罪得我还少吗?左右如今是这样的情形,我才懒得回去受他的气。”

“那你真觉得七爷就此放弃了?”踏雪低声道。

“你说呢?”皇甫清宸微微睨了她一眼,“前些日子老四连十一都骂了一通,想来就是知道自己的皇位坐不稳,故意找我们的麻烦。七哥曾经说过一句话,与其拼尽力气去争,倒不如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原来他心里都清楚,踏雪这才微微定下心来,一低头,心头却忍不住微微一震——许是他经常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孩子气,以至于她真的将他当成个孩子一般,却几乎忘了他也是长期在朝廷中浸淫的皇子。

“在想什么?”她正出神,他却突然凑上前来,吻住了她的耳垂。

通常踏雪一被他近身,接下来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今日他却没能如愿——刚刚将她抱入怀中,却突然听闻皇甫清宇来了。

皇甫清宸懊恼得几乎想冲出去责怪自己的七哥一番,然而想起近来的情形,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带了踏雪一起出去见他。

皇甫清宇坐在厅中,眸中竟然难得出现了焦虑的神色,皇甫清宸不由得一怔:“七哥,怎么了?”

皇甫清宇微微看了踏雪一眼,方才低声道:“她的身子,好像出了问题。”

皇甫清宸微微一怔:“她身子不是一直有问题吗?”

踏雪亦从皇甫清宸那里知道夕颜中毒的情形,也知道如今她一个人住在从前的七爷府中,然而事情竟然将皇甫清宇都逼得急了起来,便必定不会是小事:“那七爷的意思是?”

“想请你代我走一趟。”皇甫清宇微微拧眉说完这句,便站起身来。

闻言,皇甫清宸也慌忙站起身:“我也去。”

皇甫清宇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在前往夕颜那艘画舫的船上,皇甫清宸拥着站在船头的踏雪,低声道,“这一次是七哥亲自来找你,我也是不好拒绝。”

踏雪淡淡一笑:“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皇甫清宸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道:“不为什么,就觉得她诡计多端,别把你给带坏了。”

“难得在你心里,我还是个好人。”踏雪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皇甫清宸捏了捏她的脸:“你少胡说。”

其实皇甫清宸没有说出口的原因,也是他最不想提及的原因,便是南宫御。自从知道踏雪心中的那个人是南宫御开始,他便每一天都恨他一分,连带着他身边的人都一起恨,唯一的例外,恐怕便只有皇甫清宇和踏雪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可理喻,可是为了她,他再疯的事情也做过了,只这一点又怕什么?

而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皇甫清宇。当他一开始为了踏雪而追随皇甫清宇之后,心中便认定了他就该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皇甫清宇却为了夕颜放弃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夕颜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他好像也不管踏雪对自己是怎样的影响,只是不愿意看到皇甫清宇这个样子下去。

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一点没错。

当那边的甲板之上,夕颜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时,皇甫清宇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了,几乎是冲过去,将那个女子抱进了怀中,脸上的痛楚,仿佛怀中的人就是全部一般。

皇甫清宸缓缓将回到自己身边的踏雪揽进了怀中,不愿意再看那样的情形,转身回到了船舱内。

在那之后,皇甫清宸逐渐又回到了朝堂之上,尽管还是经常被新帝挑刺指责,然而每每回到府中,一见到踏雪便又忘了一切。除却他在宫中办公的时候,两个人便几乎整日整夜都在一起,无论去哪里,他都一定要拉上她。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是非,更何况他府中的女人这么多,在踏雪受到完完全全的独宠之后,便怨声载道起来。

然而那些女子心中虽然不忿,但毕竟还忌讳着踏雪的身份和她的手段,当着她的面也从来不敢说什么,然而背地里谣言却越来越多,无非是那些难听的话,然而偏偏有一条却是指她长期独占着皇甫清宸,到如今已将近一年之期,却仍旧未能怀有身孕。

当这个遥远传到皇甫清宸耳中之时,他登时便勃然大怒,当下便命许立天去查了究竟是谁说出这句话来。原本便是捕风捉影的传闻,竟然真的被他一层层找到了来源,从说出这句话的人到传过这句话的人,通通都被杖责,然后赶出了王府。这样一来,上上下下,府中的那些姬妾竟然被赶走了大半。

踏雪从来都知道未曾告诉他第一个孩子的事情是自己的错,然而这样长的时间以来,他既没有再提起,她也不想再说,只是到如今,他这样的雷霆大怒,她方才知道那件事原来在他心中已经扎了根。

而这一年的时间以来,仍旧没有再次怀上孩子,却仍旧是与她有关。

虽然公子曾经说过,只要打掉第一个孩子便无碍,可是她还是怕,万一当有了另一个孩子之后,又出了什么事,又要让她打掉孩子,那她将情何以堪?

所以她背着他,一直没敢让自己再度有孕。虽然他曾经明里暗里暗示过很多次,希望她早日怀有身孕,尤其是当七爷府夕颜传来有孕的消息之时,他更是急得不行。然而踏雪却每每在于他欢好过后,都用了药。

皇甫清宸自是不知道这些,回到房中在她的面前仍旧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而踏雪也终于开始犹豫,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可是说与他听,他会信吗?

踏雪在徘徊不定和焦躁中,终于再次等来了南宫御。

南宫御的到来,无非是为了夕颜,却每次都不忘来探视她,而这一次,踏雪是真的盼着他来,不为旁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身子。

不料,南宫御见了她,不待她先开口,反而先行问道:“颜颜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你可曾知道?”

踏雪微微一怔后,便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南宫御焦躁的拧着眉:“这些与我知道的差不多。我原本还以为其间必定有皇甫清宇什么阴谋,原来是真的。”

踏雪在片刻之后便已经反应过来:“公子是说,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南宫御沉吟了片刻,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一回,我一定要带她走。”

踏雪这才微微点了头:“我都听公子的。”

南宫御不知道是有多难过,沉默了许久,方才抬头看向她,微微笑了起来:“你还好吧?我来之前,墨痕特地嘱咐我来瞧瞧你。”

踏雪这一年多来一直都与沈墨痕保持了联络,闻言也淡淡笑了起来:“好。”

南宫御深深看了她一眼:“有心事?”

踏雪微微咬了唇,许久之后方才低声道:“公子,我不敢让自己再有他的孩子。”

闻言,南宫御先是一怔:“是不敢要孩子,还是不敢要他的孩子?”

踏雪微微尴尬,换了个方式回答他:“我总是怕体内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如果再有孩子,还是要打掉的话——”

南宫御点了点头,道:“别怕,不会的。”

“可是……”踏雪向来沉静的眼眸之中,微微透出些许焦虑来,已经足以说明她心头的挣扎。

“踏雪。”南宫御唤了她一声,道:“你看着我。你不相信我吗?我的医术你也信不过了,还是,你觉得我会骗你?”

踏雪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我自然相信公子。”

南宫御笑了起来:“既如此,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你既然想做母亲,那便必定要学会承担。不要怕。”

他这句话,仿佛给了踏雪莫大的勇气,默然了片刻之后,她终于点了点头,微微笑了起来:“多谢公子。”

南宫御也微笑:“如今见到你好,我回去面对墨痕,也总算有个交代不是?”

南宫御离开之后,踏雪的一颗心,才算是终于安定下来。坐到梳妆镜前,看向镜中的自己之时,竟然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钝——如果不是她这样畏首畏尾,只怕这一年多来,早已经可以有身孕了吧?想到那些缠/绵悱恻夜晚,他的不遗余力却通通被自己辜负,她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直至今日,她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竟然那么渴望能为他孕育一个孩子。

缓缓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从最下面的那个小抽屉里取出那条青玉项链来,把玩在手中。

直到重新见过了南宫御,直到完全理清了过去的所有,她才终于恍然明白对这条青玉项链的喜爱,原来已经不是为了南宫御,而是为了他。这与那个手镯不同,那个手镯,也许有许许多多的人戴过,可是这条青玉项链,却只属于她一个人。是他亲手画了图纸,是他亲自命工匠去打造,是他待她的心。

踏雪握着那条项链坐在梳妆镜前,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皇甫清宸推门而入之时,便只见到她坐在那里,握着那条项链黯然垂泪,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便尽数转为焦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怎么了,哭什么?”

踏雪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突然,忙的拭去眼泪,摇了摇头。

皇甫清宸盯着她看了半晌,眼中的狐疑才终于逐渐散去,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原本想告诉她,南宫御回到了北漠,并且还以夕颜师兄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七爷府。可是他还没有说,为什么却只觉得她已经知道了呢?

踏雪轻靠在他的胸口,怕他担心,终于将还想流泪的冲动忍了下去,只是低低唤了一声:“阿九。”

皇甫清宸缓缓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淡淡应了一声。

“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嫌弃我?就像这府中被赶走的那些女人一样,你从前也喜欢过她们,可是等到不喜欢了,厌倦了,便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赶走。”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今日这样说,不是不奇怪的。皇甫清宸心中的乱逐渐散发到四肢,一把捧住了她的脸,咬牙道:“你跟她们怎么会相同?我说过,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说完,忽然闭了眼,近乎低喃的问道:“你呢?”

“我——”

沉默片刻之后,踏雪刚刚说出一个字,他突然便低下头来,以吻封缄,不让她再多说一个字。

他很怯懦,唯恐她再多说出一个字,自己都不能承受。

踏雪缓缓闭上了眼睛,踮起脚尖来圈住了他的脖子。

那一晚,是不同寻常的夜晚,对踏雪来说如是,对皇甫清宸来说亦如是。

一夜缱绻过后,踏雪第二日,终于没有再如同从前那样,吃下那骇人的苦药,反倒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眉目安然的女子,忍不住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淡极,却也极其难得了。

然而这一日,皇甫清宸却不知为何,竟然未曾回府。踏雪心中不知为何有着隐隐的不安,晚上的睡眠也变得轻浅起来,动不动便从梦中惊醒,榻边却仍旧没有皇甫清宸的身影。

自从她再次回到这王府之中,皇甫清宸待她的心,可谓天地可鉴。除了有些日子他因公未曾回府之外,余下的日子皆是在她房中度过,至于府中其她女子的屋子,他是真的半步也没有再踏进过。而就算他有事不能回府,也定然会派人回来告诉她,像今日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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