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妤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走路时脚下带风呢。
飘啊……
晃啊……
扶着墙慢慢地走出来。
“楚楚姐，表哥呢？”她东张西望，没能在房间的任一角落里发现她的亲亲表哥。
“走了。”楚琬漫不经心地答着。
徐一妤：“走了？”
楚琬颔首：“对，有急事出去了，今晚不回来了。”
“噢，表哥这么晚出门，楚楚姐有没有和表哥说注意安全？他连晚饭都好好吃就走了，一定是有很急很急的事吧。”
“嗯，没有。”
她自顾自地涮着肥牛片。
丢进去，默数着秒数，适时夹起，享受人间美味。
“楚楚姐，我好羡慕你，我运气不行，没有表哥这样的男朋友一心一意地喜欢我，哎，我干啥啥不行，身体还不大好，不像你，吃什么都没事。”徐一妤又坐回了饭桌上，她拿起了筷子。
哟呵，这在嘲讽谁呢？
运气？
尽管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怎么着她的实力也比这个绿茶表妹强得多吧。
还有，吃什么都行这个说法，她不喜欢。
万一是一碗奥利给呢？
楚琬的筷子轻轻地打掉了她夹起的肉。
徐一妤一愣。
楚琬：“表妹肚子不舒服，那就多喝点凉白开压压惊吧。还有啊，表妹真是超会讲笑话，你的男朋友们，单个可能不行，加起来可比你表哥出息多了，顶尖的妇科圣手呢，专治不孕不育。”
她特意在“们”这个字上咬得很重。
毕竟啊，她说的是事实呢。
一个男朋友不如阮之宁很正常嘛，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那一群能拿刀子能开药的医生，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帮阮之宁洗个脸。
“你……”徐一妤瞪着她。
楚琬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我什么我？”
徐一妤：“原来楚楚姐不仅耍阴招厉害，嘴皮子也是赛过骂街的阿姨们呢。”
骂街的阿姨……
emmm……
泼妇吗？
很好。
楚琬：“我，从小喜欢看武侠片，但是呢，偏偏拿剑的那种，我不喜欢。没想到妹妹对剑术相当有研究，竟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啊，失敬了。”
噎不死这个小贱人。
系统小声逼逼：【你平时对我是不是没有使出全力！】
楚琬：我就没有使过力。
系统哑了。
芳草天表示心里苦，心里憋得慌，想要一个安慰。
徐一妤的火气渐渐上来了，愤怒盘旋在天灵盖下。
“我看得起你，才叫你一声姐，你当你是谁，在这教育我？”
楚琬从不觉得说话大声的人是注定的赢家，相反，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别人逼到火冒三丈才是本事。
她先是喝了一口凉白开润了润嗓子。
言语轻松：“我呢，对街上那些讨钱的向来是尊重的，毕竟是一种职业嘛，叫一句什么妹妹啊，我不吃亏的。总不能我叫一句妹妹，人家就磕头谢恩，从良了，改做正经职业人了吧。”
“……”徐一妤的脸色变了又变，那表情可谓是精彩极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招你惹你了啊，表哥一走，你就露出真实面目了？真真是川剧传承人啊。”
楚琬：“哎，你总算是聪明了一下下，知道自己招我了。你可能不知道，是你表哥倒追我，我让他住在这里，是情分。关于你这个没排面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垃圾赠品，我不让你住这里，是你爹我的本分。”
楚琬伸出手，握成拳。
就在徐一妤以为她要一拳砸桌上，或者一拳捶在她身上之时。
楚琬只是竖起了一根中指：“好了，给爹滚吧，记得把你那些造谣生事的话收回去。”
徐一妤：“呵，原来你知道了啊。走就走，等表哥回来，我和他说是你赶走我的。”
“嗯，说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快去吹耳旁风，吹走了你表哥，算我输。”楚琬继续涮肉片，吵架很耗力气的啊，不吃饱哪有力气吵架，“忘了和你说，你表哥不是什么好人，而我是。”
“呸！”徐一妤已然落了下风。
她重重地摔上房间门。
楚琬不关心这些阿猫阿狗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因为他们搞不出来，这种人，纯粹纸老虎，不，纸二哈。
锅里的汤咕噜噜地冒了好几次泡泡。
楚琬吃饱后，收拾了饭桌，往沙发上一倒。
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
徐一妤卧室厕所两点一线。
她捂着肚子进去，捂着屁屁出来。
反复多次，累觉不爱。
她远远望着横躺在沙发上的某个人，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此仇不报非君子！
报不了……
那还是女子。
楚琬掀了掀眼皮。
有本事横眉竖眼，没本事走到她面前来玩一出泼妇骂街？
这一届的绿茶，真难带啊。
忽觉无聊，最近K先生时而在，经常不在，教她有些适应不了了。
稿子，要交。
绿茶，要搞。
孰轻孰重？
自然是灭掉绿茶啦。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一妤拉着行李箱，沉着一张脸，愤愤地走到她面前。
“再见。”
楚琬挥挥手：“一路顺风。”
这本是别人的住处，她能说什么呢？
徐一妤在走出大门时，留念地回望这个还算不错的住处。
一不做二不休，去医院！
弱者是令人同情的。
**
急诊科值班室多了一个可怜人。
一把鼻涕一把泪。
值班医生安慰着她。
至于会不会安慰到发展一段关系，那是后话。
至少，此时此刻，年轻气盛的他，是为徐一妤鸣不平的。
值班医生姓冯，具体什么名字，徐一妤也叫不上来。
一口一个“冯医生”叫得可顺口，可甜腻了。
冯医生：“这个楚琬，肯定是一路顺风顺水惯了，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不能怪楚楚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打扰他们的生活。”
“一妤，你就是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了，你都被赶出来了！”
徐一妤又哭上了，哭得那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辣手摧花小能手楚琬上线。
楚琬推开值班室的门：“我，还真就是，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徐一妤擦泪的手一顿。
“继续哭，不哭怎么能显示我的横行霸道？”
冯医生这时候只能做个老好人了，不能让事情发酵，在医院传开，这……影响不好。
“小楚医生，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说开了，大家不还是好同事，好朋友吗？”
楚琬冷笑一声：“打脸，不挑人，更不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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