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题啦，洒洒水。”
阮之宁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起码不会像楚琬说得那么简单。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得打很大一个折扣，你比并夕夕还能打折。”
楚琬耸耸肩：“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啊，你来瞧，问题真的不大，也就是个基地爆炸。”
“……”
他的心，好累。
排位赛，十连跪。
楚琬拍拍手，任务完成。
小仇，必须当场报。
深仇大恨，还得从长计议。
嘴唇发麻的他挡在了她的身前。
“鸽子，你多高？”
楚琬愣了半晌，确定他没办法在这上面做文章后，才回答道：“165。”
“矮子。”阮之宁轻蔑地笑起。
楚琬不置可否，对别人来说，她这身高还算够用，对阮之宁而言，确实……够不上啊，人家可是顶天立地高个子啊。
虽说男女的身高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她为什么要和一个作者名那么娘娘腔的人讲道理呢？
她认真地点头：“我矮，你娘。”
他回想起她在安城医学院紫藤花长廊里，痛苦地说——“我叫归宁，和那个娘娘腔作者一个名呢。”
该死的！
楚琬：“归宁大大，你还好吗？”
她还假好心！她还装模作样！她还提醒他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娘娘腔作者。
娘娘腔作者。
这个带了形容词的职业，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阮之宁突然正色道：“尽管你有点矮，可我不介意。”
“噢。”他介意与否，和她没有任何直接关联啊。
阮之宁：“我向来三分钟热度，一天有1440分钟，因为你，我每天都沸腾480遍。我好奇，心是不是烧熟了。”
“那可能是气的。”
她，砖治各种土味情话。
温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前额。
他的眼底漾着浅淡的光，像深夜的星子，忽闪忽闪。
“我想和你说，认识你，其实挺高兴的。”
她略迟疑，心想着这是他举白旗投降的信号。
“你说过了。”
这算是真正的休战了吧。
她长舒一口气。
可是他的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他稍俯身，嗓音是那么的低沉：“如果，我和你说，我喜欢你呢。这句，没有说过吧？”
她的脑子宕机了，在0.01秒之后，“嗡”的一声炸开了。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拉。
“你这张嘴废了，捐了也没人要。”
她恨不得自己有忍术，能一下子消失在他眼前。
**
锁上房间门，他靠在门后，仰头，目光呆滞。
他是魔怔了吧，为什么会让这种话脱口而出？
想不明白。
万幸，鸽子没当真。
等等，鸽子没有当一回事？！
他人生的第一次就在这种情况下没了！还找不到对他负责任的人。
不行，他的字典里没有“白给”这个词。
他受不了这份委屈。
攥紧了拳头，他暗自立了个flag。
楚琬躺在床上，睁大了眼，放空自己。
她今晚的工作计划因自己心绪不宁，被迫中止。
她尝试了许多次。
专业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画稿，一笔也画不了。
多么美好的晚上啊，就被阮之宁那个丧门星的一句话给搅和了。
她紧抿着唇，眉头蹙到了一处。
芳草天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解人意，为群众排忧解难的好系统。
系统：【仙仙，你在烦恼些什么啊？说出来，让我高兴下啊。】
楚琬翻了个白眼：你住我脑子里，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蛔虫，明知故问，有病病？
系统：【哎呀，别说的这么恶心嘛，蛔虫岂能和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芳草天相提并论？】
楚琬：史克肠虫清，一次两颗，蛔虫远离我。而你，道士驱不走，脑科医生挖不出，你还不如蛔虫呢。
系统：【厕所里跳高——过分（米田共）！】
楚琬：沙雕小婊贝，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要睡觉了。
系统：【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你若是明白，让我暂时的离开。我的心太乱，害怕爱情的背叛，想哭的我，却怎么哭也哭不出来……】
咋还唱上了呢？
她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让她这一生面对这么多缺心眼的玩意儿。
系统：【你能睡得着吗？睡得着吗？睡得着吗？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来唱歌啊。我给你唱一首大悲咒吧。】
楚琬：……
手机铃声击破了夜晚的宁静。
她坐起，抓起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是“老爹”。
楚琬懒懒地应声：“喂？”
楚正修：“楚琬，老程回国了。”
楚琬：“噢。”
楚正修沉默了半分钟，接着说：“他出车祸了。”
“噢。”楚琬漫不经心地听着他说话，忽地心一颤，“什么情况？”
楚正修：“现在在医院。”
忙音响起。
楚琬的手机仍紧贴左耳。
楚正修没有让她去医院，是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去，或不去，都由她。他不会因选择题的答案而责备她。
楚琬丢开手机，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她以为在阮之宁搬家之前，她能够完美地避开他，躲不过也能飞快路过。
未曾想过，自己会主动找上门。
她屈指敲了敲他的房门：“归宁大大，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啊……”
“嗯，我在说梦话呢。”
“那能不能借你的小车车一用？”
阮之宁答得十分干脆：“电动轮椅，随你取用，就在客厅里。”
楚琬垂眸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跑夜车的都很少。
大不了，骑自行车去，反正又不是见最后一面。
她换好鞋，往外走。
“你想去哪里？”
楚琬回头，扯扯唇角：“去医院。”
“带上我。”
**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阮之宁表示自己不想去看别人缺胳膊断腿，脑浆四溅。
他觉得让楚琬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血腥的场景就好，自己留守车里，说不定，一高兴就丢下她开车回家。
楚琬瞥一眼他的脚。
阮之宁：“它可以崛起。”
楚琬：“你高兴就好。”
他睡得迷迷糊糊。
有人敲车窗。
阮之宁眯起眼：“是你。”
【——记仇日记——】天气：适合唱《凉凉》的凉凉夜色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就这么没了！
居然是用到了鸽子这里！
这仇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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