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破境,可傅冥彦嘴里的那句话,仍就像针扎一样穿过我脖间。
一时间疏忽,咳嗽便哽到了嗓子眼,我猛拍了拍胸膛,整睁着一双十分惊恐的眼睛。唯恐自己听错了,便再问了一遍。
“你该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让我来掌控?”
这无异于猴子耍把戏,那人恐怕也不是吃素的,真瞧见我一个从未有过经验的人上场。
还是一个女人。
先别说那项目到底能不能拿成,关键是,人要是知道了这么不真诚,怕不是连公司门口都不让进。
“你慌什么,不是还有我?”
男人身姿颀长挺拔,敞怀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手指上勾着的这一挂钥匙还在指尖不断晃悠。
等于是见我神色一副警惕,也失了兴味。
没有了先前的那片耐心,一只手提了提我后衣的领子,“你再想逃也没有用啊,你知道我所要的效果吧。”
那人的力气很大,扯着我的领子,往前带了几步,见我终于愿意自己走了,这才松开了手。
风灌进他那大衣。
隆起一小个包,却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风姿英俊。
而我看来却着实是令人愤恨的很。
可那又怎样?
菩萨来到地狱门,不行也得行,我这背后可全然没有了退路。
一路跟随着男人走到了公司内部,内部已经有招待的人在了。“请问是傅先生和林小姐吗?”
来接待的秘书小姐,头发十分干净的盘了上去。
露出光洁的额头,鹅蛋白皙的脸晕染着点点的红晕。
看到我身边的傅冥彦,明媚闪烁的眼睛还带着丝丝点点,楚楚动人的滋味。
男人恍若未闻,提了提手腕,眼神平淡。
“已经预约了,钟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低沉的音调,像极了大提琴的乐响。
那秘书的脸蛋变得更红。
“钟总还在办公室里面谈事情,大概会儿就好了,还请傅总,稍等一下。”
声音细细弱弱,说话也像之瓷碎的青花瓷,一颦一动都尽是令人娇柔。
别说是一个男人,就是我一个女人看的都有些动容。
依旧一副冷淡,冲秘书点了点头。他便坐下了,旁边接待人的沙发,两条修长的腿,慵懒地敞开。
我见他如此自如。
心却并不如同一般,反倒像吊了七八个水桶,在两边左右摇晃着。
“钟总,真的会愿意和我们见一面?”看这今天这态度,天边不见明朗,事情还没有说定。
我一时十分担心。
又含着几分侥幸。
他动作缓慢,从桌面上去出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听我话,也移晃的眼神望在我身上。“你觉得若实你今天去他对持,会是一幅怎样的局面?”
“节节败退,最后收兵,夹着尾巴回去。”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的话。
眼见着面前男人的脸色一点点变灰。
他将咱杂志狠狠一合上,我说的话与他所想要的背道而驰,既然他有一些感到格外不喜。
“我要的是你让他深有感触,拼搏出些来。让他不得不把那个项目让给我……”
这句话说的敞亮,可我听来却是十分头痛。
这男人未免对我太有信心了吧。
他口中的那个项目,我连半分都未得知。
又何来的道理让人家拱手相让?“那个项目我都不清楚,这个我实在没有信心。”
我垂了头,不自觉叹出一口幽长的气。
听到了杂志扔在桌上的声音,我下意识变紧绷了身子,本以为会迎来男人的滔天怒火。
却没有想到他显得格外冷静,“我不信你没有猜到几分。”
一双锐利的眼睛,紧放在我身上。
深黑色的瞳孔,张扬而又自信,这人似乎永远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笃定,却也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就像他说的那样。
我的确猜到了一些。
当日的拍卖会是在文化区那一块,所交的项目都与文化二字脱不了干系。
最近房产大拿崋成已经开始转头奔向别的产业链的消息,已经满城风雨了,现在便是一个触头,这么光明正大,我想我猜到一些都难。
屏息了气,我半是妥协道:“我猜到了一些,可也只知道与文化产业链有关。我单纯认为仅凭这些如同蚂蚁的信息与线索,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做筹码的用处。”
“这些就够了,况且一定不只知道更多。”
话语落得轻慢,我听来却是热的,满脑子都是汗意流愁。
和这人说话实在是太累了,仿佛我心中的那丝丝点点想法,在他眼中就无所遁形。
根本毫无隐瞒。
華成早已经成了房地产产业的佼佼者,手底下的那片商业帝国,连脉着地上的根络。
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们绝不是单纯的想要扩展另一个新领域。
在房地产的市场,他们已经做到了更好,如何扩大饱和的市场,以及更新领域的最高利益。
这些都已经成为他们的目标。
因此,这个项目便是他们举着大旗的第一响号角。
“那我要具体怎么做,傅爷,总得给我一些指示吧。”
我破下阵来,语气里含着几分妥协。
早已经料到我会这么快地举起旗子投降,他也不惊讶。
先前念念不舍离开的秘书端了杯热茶走来,大约是看到了她,他原本打算张口的动作停下。
举手那杯青漫漂浮着茶水,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清雅的姿态。
他似乎每一面都与众不同,晦暗与冷静的两面,如同光暗阴影的切割两面。
他善于隐藏自己,却也从不肯收敛。
“麻烦秘书却在和钟总说一声,时不待人,这个项目也不是非要不可。”
唇轻嘬了口茶,他两道眉你细微的弧度紧皱了皱。
过了一会儿才将茶移到桌子的旁边,那个秘书显然也看到了男人的动作。
脸色有一些僵住,良久才恢复平常连忙点头轻应了一声,便快速跑走。
大抵也觉得是在男人的面前失了面子。
“你直接和他打幌子,放狠话,旁的并不需要做什么。”
那略微定了神。
语气坚定。
“你的目的就是让他放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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