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穆聿琛憔悴了很多，下巴冒出了淡淡的胡渣，眼神也有些疲惫。
自从那天周小芒在办公室不告而别之后，就处处躲着穆聿琛。
穆聿琛知道她在生气，却无能为力，那天对秦朗的不友好他已经道歉了，还让他怎么样呢。
周小芒抿抿唇角，试图绕过穆聿琛去开门：“我要回去了。”
穆聿琛拉住她：“小芒，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周小芒冷淡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
穆聿琛的手重重的抵在门上，让周小芒根本就无法离开，他皱着眉相当无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躲着我？”
“呵，那应该要问问你做过了什么。”
“小芒，有什么你就直说，就算真是我做错了，你也得说出来让我知道。”
周小芒双手抱胸：“穆聿琛，之前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虽然霸道了点，冷酷了点，但总归是个很好的人，但我没想到你会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身为军人，你不觉得可耻吗！”
“……什么意思？什么对无辜的人下手？”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周小芒失控的大叫：“秦朗他都已经断了一条腿躺在医院里！你还要怎样？非要他死你才甘心吗？”
“秦朗？我听张副官说他出了车祸，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小芒失望的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撞他的不是普通的车，是因为他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有人故意要他死呢！而这个人，就是你吧！”
“我没有！小芒，我……”
周小芒打断他的话：“因为前一天你发现我和秦朗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秦朗还说什么我是他女朋友的话，所以你嫉妒了，你想要把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消灭掉，最好我这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
她的话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小刀子，扎在穆聿琛的心里，看着她一脸你就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干的笃定，穆聿琛的眼神痛苦。
“小芒，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是！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秦朗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只有你！”周小芒眯起眼睛：“你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一个宠物，你不允许别人对我好，穆聿琛，你太自私了！”
“我没有！”穆聿琛脱口而出，他挫败的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我会证明不是我做的，而且……”
他看着周小芒的眼睛，轻叹：“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私有物或什么宠物，我只是想对你好，想照顾你，想保护你……”
“是因为答应了我爸爸吧，可你是怎么照顾的？把我照顾到床上去？”
穆聿琛知道周小芒向来牙尖嘴利，但此刻还是被她的话刺到，他一把将眼前的小人儿搂入怀中，用唇去堵那张不断说出伤人话语的小嘴。
周小芒小手拼命推拒着，嘴里呜咽不清：“唔……你放开我……”
在碰触到周小芒唇瓣的时刻，穆聿琛再也控制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和思念，他强硬的进攻，抓住周小芒的手固定在头顶，柔软的唇舌肆虐着，直到让周小芒完完全全的沾染上他的气息。
良久之后，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挣扎，穆聿琛结束了这一吻，却望进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够了吗？够了就放开我。”周小芒面无表情。
穆聿琛轻叹：“小芒，我对你绝对不是出于责任或者玩弄，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是的，他早就该承认了，他不是同情，也不是责任，而是他爱上了这个小女人，或者说小女孩。
他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大差距，年龄、身份、阅历等等，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被她吸引，被她身上的善良坚韧，被她的活泼开朗，甚至她的毒舌、她的叛逆、她的任性，都一并的爱上。
他爱她，无关乎她是谁，只因为她是她。
周小芒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爱，一个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爱。
周爱国沉默寡言，又很少在家，张雅华更是不用提了，至于奶奶，一个淳朴的老太太，只会拉着她的手说，小芒，奶奶要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而现在，穆聿琛跟她说，他爱她。
周小芒的眼眶有些热，不管怎么样，他是第一个跟她说这个字的人。
可“爱”到底是什么？
“你爱我……这就是你伤害秦朗的理由？”
穆聿琛挫败的低吼：“秦朗，秦朗，你的心里就只有秦朗吗？”
他承认，他嫉妒。
嫉妒秦朗的年轻，嫉妒秦朗和周小芒是同龄人，是同学，能陪着周小芒一起慢慢成长，而不是像他这样，总是看着两人间的差距默默心塞。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以前穆聿琛对这首诗没有感觉，但此刻他真的希望能老去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周小芒心里也堵着一口气，秦朗因为她差点连命都丢了，而穆聿琛居然还摆出一副恨不得他早点消失的表情。
“是，我的心里就是只有秦朗，而且，我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穆聿琛，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是你说的算，最起码我是不会乖乖如你愿的！”
冲动之下，周小芒口不择言，她只是想刺伤他，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穆聿琛的表情时，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她咬咬牙，狠命的推开穆聿琛，出乎意料的穆聿琛并没有阻止，反而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被她一把就推开了。
明明周小芒才是占据了上风的那个人，可是她推开门跑走的时候，却是那么仓皇。
她告诉自己，穆聿琛是活该，可是他那被刺痛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却一直在她眼前浮现，让她的心口说不出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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