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尧被一拳打懵了，疼地龇牙咧嘴的捂着下巴，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眼看沈奕凝拉着人走远。
“奕……嘶……”程尧嘴角抽疼，半个字也喊不出了。
直到俩人进电梯，坐在地上的程尧，才强撑着站起来。此时的心情用烂大街的一句土话形容，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沈奕凝紧紧拉着罗嘉瑞站在电梯里，带着颈托转头不方便，整个上半身扭过来，对罗嘉瑞说；
“你打他干嘛？”
罗嘉瑞皱眉转过脸，“你说什么玩楞？再说一遍。”
“你误会了，”沈奕凝攥住罗嘉瑞的手，“你跟他这种人吃飞醋，掉你身价。”
罗嘉瑞差点笑了，不过还憋着一股劲，“我打他你心疼？”
沈奕凝手比嘴快，照罗嘉瑞腰拧把，“你还能酸的再逼真点吗？嘶……”扭到脖子，疼地眯起眼，罗嘉瑞赶紧握住她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没事吧？”
看着罗嘉瑞一脸关心，沈奕凝别扭的说：“我不是怕影响你嘛，你跟我不一样，你是警察，人民公仆，万一被他去单位闹一场，吃亏的不是你嘛。”
罗嘉瑞搂住沈奕凝肩膀，嘴角噙着笑，“这还差不多。”
沈奕凝小嘴噘着，“你以为呢。”
“他怎么回来了？”罗嘉瑞问，“别告诉我玩什么千里追回你的狗血套路啊，他要是真敢玩，我也真敢揍他。”
“罗警官，”沈奕凝斜睨着他，“就算他玩套路，你觉得我是天真无知到吃回头草的人？”
“当然不是。”
“那你还怕什么。”
“我没怕。”
“没怕还要揍他。”
“哎我说，你怎么老担心我揍他。不行，我吃醋了，我还是上去揍他一顿吧。”说罢，抬手去按电梯按钮，沈奕凝赶紧拉住他手，嗔怪道：“你在蹿火，今晚睡沙发。”
罗嘉瑞嘴角抽了抽，“不可能。”
电梯门到一层，罗嘉瑞一手拉着人，一手在她身前挡出一片区域，生怕迎面人撞着她。
俩人边走边说：“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奕凝回：“他放假。”
“多久？”
“不知道，我也没问。”
罗嘉瑞点点头，“今儿个找你不光只看看你这么简单吧。”
必须是啊，但沈奕凝不想事情闹大，程尧那种人渣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罗嘉瑞还要做人的。
“别想他了。”沈奕凝挽上罗嘉瑞的胳膊，“就你刚才那一拳头，他也不敢再来找我了。”
罗嘉瑞给沈奕凝开车门，“慢点，注意头。”
沈奕凝坐进车里，罗嘉瑞探身进来帮她系好安全带，车门一关，转身看到程尧走过来。
程尧见到他时，下意识的顿住脚步，罗嘉瑞眼睛一眯，把程尧吓得一哆嗦。
面对面，前任和现任，程尧不过去显得怂，可过去又忌惮罗嘉瑞再揍他。
左右为难之际，罗嘉瑞靠着车门，从兜里摸出烟低头点上。
程尧：“……”
唉，还是过去吧。
程尧一步步靠近，沈奕凝也注意到了，刚要拉车门出去，罗嘉瑞按下车控所，把车反锁上。
“哎？”沈奕凝拍车窗，“罗嘉瑞开车门。”
罗嘉瑞等人走到面前，下巴朝对面的花园点，提步先走，程尧看眼车里的人，沈奕凝半分目光都没看他，一直追着离开人的背影，在车里喊他名字。
“罗嘉瑞，罗嘉瑞，你干嘛？开车门……罗嘉瑞……”
看到这一幕，程尧知道他彻底输了。
有些事一去不复返，有些人一走不回头。
跟着罗嘉瑞来到公园的空地，此时六月中旬，阳光明媚，风和煦暖。
程尧灰头土脸的闷声说：“我这次回来，是想挽回奕凝。没想到……”他摇摇头，余下的话，不言而已。
罗嘉瑞哼笑声，“你要这么说，还算个男人。不过，得给你提个醒，别白费劲了，你没戏。”
他说没戏时的笃定，让程尧心不甘，却只能认命。事实摆在眼前，沈奕凝眼底的确没他了。
程尧沉默会儿，抬头说：“我看出来了，奕凝挺喜欢你的。”
挺喜欢？罗嘉瑞想纠正下他的措辞。不过，又一想人得有谦虚的精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
罗嘉瑞问他，“抽烟吗？”
程尧接过一支，道声谢，点完烟，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罗嘉瑞回忆下，“去年九月份。”
“……”程尧夹着烟的手指僵了下。
罗嘉瑞看穿他心思，“不是那时候。”
指他们不是那时候在一起的。
程尧哦了声，继续抽烟。
罗嘉瑞说：“你们分手后，我们在一起的。”
“她其实挺好的，只是我……”程尧惭愧的说，“没珍惜。”
罗嘉瑞很赞同他的观点，“不过，我得感谢你，要是没你，我们俩也不能在一起。”
程尧一口烟差点没呛了，“……”
罗嘉瑞笑下，“别介意，我这人不爱说假话。”
程尧忽然觉得自己来找他聊几句纯属找虐，掉头走的话，又显得自己没气量。
“没看到你之前，我其实有信心把奕凝追回来。可你一出现，她的眼睛里只有你，目光也一直追着你。当时我就明白了，我们俩不可能了。”
罗嘉瑞说：“我能跟你过来聊几句，纯粹是为了奕凝，今天的事挺危险，还好没酿成大祸。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父母家人想想，你要真出什么事，最对不起的是他们，父母含辛茹苦的付出，送你出国留学是希望你学有所成，能有个更好的前途。”
这些话程尧心里清楚，但从罗嘉瑞嘴里说出，有着不一样的触动。
“希望以后别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程尧点点头。
罗嘉瑞也不想废话了，今天电影是看不成，但饭还是要吃的。
“话说了这么多，道理你该懂，不打搅对方生活，这是对前任最基本的尊重。再见。”
罗嘉瑞頜首，先一步离开。
程尧指间的烟燃尽了，烫得他脱手掉了。
风一过，地上的烟头吹得在地上打滚，然后越滚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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