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宰辅中文网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74章 你就气我吧,太惯着你了
 
“那我给你切块蛋糕去。”米芾挣扎着坐起来,竟真的下床去厨房给安厚宇切生日蛋糕。

安厚宇也闷闷的坐起来,用枕头垫着后背半躺半坐的。他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闷,这闷更多来自米芾刚才单独拿了被子睡下,又和他隔着大半个人还要多的距离。安厚宇就又想到他答应米芾让她搬去娘家的小房子住,那偌大的卧室里,这床上空出的地方,又岂止大半个人?

米芾端着安然之前喜欢赖在床上用的小书桌进来卧室,上面摆放着盛放切好生日蛋糕的小盘子、小碗雪梨羹、一杯温水,还有小勺子和手绢。米芾就把小书桌放置在安厚宇两腿上方,她自己反倒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最后,米芾就悄无声息的走到窗口站着,偶尔撩起窗帘一角往窗外看着。

“窗边冷。”安厚宇小口抿着生日蛋糕,漫不经心嘱咐一句,差点儿打翻小书桌上的温水杯。安厚宇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米芾刚才一连串的细节动作上,卧室虽昏暗,但不妨碍他最直接的感觉,米芾又穿着束带子的对襟厚纤维粉色睡衣,更增加了安厚宇眼神的光感。他真是最近才察觉出米芾敬畏他,或是说怕他。之前,安厚宇一直都以为米芾话少,或是生气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米芾从窗边稍稍退开一小步,依旧那么斜靠着窗口站着,她甚至有意无意的撩起窗帘拢到她背后。安厚宇再看时,就只看到米芾半个身子在窗帘里面,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中年夫妻枯坐无话,才叫真正夜长梦多,想即兴做点儿什么,却一时半会儿上不来感觉,稍微上来点儿感觉,折腾半宿,又一时半会儿爬不起床。又不能效仿动物园的猴子,没事儿做还能互相摁住脑袋抓虱子,抓到了丢进嘴里咔吧咬出声还是个乐。

“你那么撩着窗帘对着窗口,不冷吗?”安厚宇莫名的提高声音,他嘴里翻来覆去嚼着的生日蛋糕,黏黏的偏咽不下去,米芾藏匿在窗帘里的半个身子,让安厚宇没来由的不舒服。

“我……看会儿电视,你吃完了我再收拾。”米芾拢着耳边的长发,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快步往门口走去。

“这都几点了?”安厚宇竭力缓和情绪,他不觉得米芾想看电视,而是不想看他不想和他同室独处而已。安厚宇就觉得米芾临睡前空出的大半个床的距离,戳他心理的感觉,比他握刀切入掌心的伤口还疼。

“我开小点声音。”米芾似并未理解安厚宇说“这都几点了”的真正意思,也或许是她装作不理解。

安厚宇手里的小勺子啪的丢到小书桌上,昏暗静谧的卧室蓦地漾着火星般的焦灼,更像是秋燥的空气窜起的静电反应。米芾的手就按在卧室门把手上,并未再继续动作,米芾也僵僵的站在卧室门边。

“你也不会哄人心思,我都答应你离婚了,还不对我好点儿?就不怕我反悔吗?”安厚宇的情绪终究还是未能控制住,也许是因为四十九岁,也许是因为他答应了米芾离婚,也许是因为镶翠的戒指明明掉出来,米芾却连半眼都不想看,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就是不对劲。

“你说话算话的。”米芾低低的说句,慢到像帕金森重症患者似的往床边挪着步子。

“我说话算话?算个屁算话啊?结婚的时候,我说过这辈子都不碰你半个指头,这半个月没打过你两次吗?结婚的时候,我还说过……这辈子就对你一个人好,我他妈的在外面有女人你不知道吗?我还说过跟你一辈子到老呢,晚上没答应跟你离婚吗?这也叫说话算话吗?”安厚宇喘着粗气哼着,他心底涌动着莫名的酸涩,米芾就记着他年轻时说过的这句话,男人有多少话是说话算话的?

安厚宇粗暴的拿开小书桌,犹豫片刻就掼在腿边的床上。若不是因为安然在家,安厚宇想他绝对会将小书桌砸到地上或丢到墙上。米芾不吭声的从床上端起小书桌,想送去厨房。

“就放地板上。”安厚宇没好气的小声嚷着,似较劲儿般的偏不让米芾离开卧室。

米芾依旧不吭声,转身将小书桌放到窗口的墙边。若安然不在家,米芾也许未必会半句声都不吭。安厚宇粗重的呼吸在昏暗躁动的卧室里清晰可闻,米芾再回到床边,还未等她上床,安厚宇竟然扯过她从衣橱里多拿出来的暖被,狠狠的掼去别处。

果然是,欠揍没有标准,蛋疼没有周期。

米芾就靠在床边呆站好一会儿,瞥着安厚宇给纱布绷带裹缠着的左手掌心,才又低着头绕去安厚宇右侧床边。米芾略迟疑片刻,慢慢爬上床,撩开暖被,像只形单影孤的猫,歪靠着安厚宇半躺半坐的臂膀,无声无息的躺着。

“我今天升正职了。”安厚宇的右手臂拢紧米芾单薄的身体,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丝,憋半天说出这句话,虽然他知道米芾未必会对他升职这事儿有兴趣。

“睡吧。”米芾半睡半醒的声音,似什么反应都没有。

“人家男人要是升职,老婆死都不肯离婚,你是死都要跟我离婚是吧?”安厚宇右手臂用力,整个把米芾抱在他身上,安厚宇说这话,已是他能在言语上说出来的最大妥协的暗示。

“升官发财死老婆,不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吗?换个好点儿的合适你。”米芾睡眼惺忪的闷声嘟念着,平铺直叙的淡然,她试探着想翻下安厚宇的身上。

安厚宇的右手臂就箍着米芾的身体,他真的有些恼。米芾嘟念“升官发财死老婆”这话,都未把她自己当回事儿,又怎会明白安厚宇话里的心思?

“睡觉吧,困了。”米芾挣不脱安厚宇箍着她腰肢的右手臂,被迫仰头看半躺半坐着的安厚宇,她对襟的睡衣给扯的散开带子,半个肩膀就斜斜的抵出来。

安厚宇的左手,就轻抚着米芾抵出对襟睡衣的半个肩膀。在安厚宇见过的女人中,米芾的锁骨是最美的,这种会让安厚宇的男人心思时有满足,因为米芾是他的女人。

“嫁我后悔吗?”安厚宇没来由的小声问着,他的左手手指,又一缕一缕的把米芾垂进对襟领口的发丝捋顺出来,看着米芾瘦削的肩头,还有半边脖颈处隐现的锁骨。安厚宇相信米芾是爱他的,他更喜欢米芾对他是爱的臣服,而非敬畏,敬畏其实就是迫不得已的代名词。

米芾下意识咬紧嘴唇没吭声,她其实是没敢吭声。米芾觉得安厚宇这话问的很危险,更像是某种圈套和陷阱,若她说后悔,激怒安厚宇是必然的,若她说不后悔,安厚宇也许会说不后悔就别离婚了。

“你身体……最近不舒服吗?”米芾极小心的岔开话题,她真心受够这种夫妻间的如履薄冰的恐慌感。

“没有。”安厚宇不解的盯看米芾有些闪躲的眼神,又把她往身上抱抱,迫着米芾依偎在他胸口处趴着。

“你以前不是有回来晚的那种饭局和应酬吗?安然上晚自习在学校吃,我也不喜欢做饭,更喜欢在公司食堂吃,你要是能在外面吃……再晚点儿回来什么的,我觉得要更好些,不过也没关系,我这两天就搬去小房子那边,你在家吃在外面吃都好。”米芾的这番话说的很艰难,但却是真心话,她想安厚宇知道这话里的含义。

先前安厚宇时不常的不定时回来,米芾反倒睡的踏实,近来安厚宇定时回家,米芾真没睡踏实过,她总感觉他在她背后盯着看。

安厚宇半晌未说话,米芾的心就跟着悬了半晌,神经也跟着绷了半晌。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安厚宇似咬牙切齿的哼着,他的右手就在暖被里撩开米芾散了束带的对襟睡衣,米芾温热柔软的腹部和纤瘦的腰肢,手感出奇的好。

“安然在的。”米芾忙不迭的挣扎,她真不觉得刚才说错什么。

“别动!我让你别动……”安厚宇焦灼的小声吼米芾,他左手帮不上忙,米芾的挣扎越发让他的官能神经失去控制。

“你就往阳……痿里气我吧。”安厚宇没好气的瞪米芾,半晌才放开箍着米芾腰肢的右手。

林浩然开车从墓地回到市区,还是半恍惚的精神状态。

今天是林太太忌日,林浩然成年后,林太太的忌日就全都是他去拜祭。林南峰对林太太并无太多感情,他会嘱咐助理送花修缮,只用钱就能做到的体面事儿,林南峰绝不吝啬。

繁华市区的路边,林浩然刚把车停好,就从前挡风玻璃看到咖啡厅靠窗的角落,坐着吃东西的阮荆歌和钟离。阮荆歌兴致勃勃的说着,钟离就时不时抿嘴笑笑。

林浩然就仰靠在驾驶座位上吐着烟圈看着,他脸上给钟离拳头打的伤还未全好,他记忆里还残留着阮荆歌的悸动。林浩然又想起清晨在墓地拜祭林太太时,周围其他人来拜祭亲人,要么成双成对,要么子孙满堂。

钟离不多会儿就起身先离开,阮荆歌又多要一份三明治,一边讲电话,一边低头慢慢吃着。林浩然掐灭手里的烟,下车径自朝咖啡厅走去。

“苏昑,我当然要陪你见丁俊毅啊。”阮荆歌一边僵着电话,一边伸手去拿三明治,但似乎有只手抢向拿走三明治,阮荆歌抬头就看到林浩然胡子拉碴的脸,淤青和红肿还未全消散,还有贴着创可贴的伤口。

林浩然放肆的坐到阮荆歌对面,咬几口三明治嚼着。

“苏昑,我这就过去找你。”阮荆歌笑着讲完电话,看也未看林浩然,起身就走。

“今天,是我妈妈忌日。”林浩然转头看咖啡厅窗外,拥挤喧闹的市中区,满满的都是人,林浩然蓦地就感觉到了孤单。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