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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54章 春宵夜迟十四年,梦里不知身是客
 
许文依旧未说话,其实他不太明白苏昑突然说出“女人果然都有受虐倾向”这话的具体所指。但许文想,这应该就是苏昑藏匿于心的痛苦纠葛。

丁俊毅说:女人都有受虐倾向,痛才是更高境界的快感。

苏昑恍然,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在受虐,只是她的受虐不在生理,而在心理。丁俊毅的性嗜好让苏昑苦不堪言,近乎蹂躏,但她却能迁就至今,这不是受虐是什么?

这世间的女人,有的忍男人脚踩两只船,有的忍男人酗酒暴力,有的忍……无感,有的忍男人不思进取,这不全是受虐倾向吗?有没有快感暂且不提,但所有忍着男人的女人们,哪个不是对人欢笑背人愁?这种不能言说的痛苦不是更高境界又是什么?

“什么时间回北京?”苏昑陡然间转换情绪,不虚此次西藏行。

“摄制组带沈南和小北先走,明天早班机就走,你身体刚恢复,我陪你过两天再走。”许文不安的盯看苏昑表情,有些吃不准她是否真的没事儿。

“我先走,你们过两天再走。”苏昑当即就下床要收拾东西,却瞬间晕眩,连日来风餐露宿、高原反应和低血糖,苏昑的身体已不堪重负。

“没事儿吧?”许文迅即扶住脸色煞白的苏昑,苏昑身纤弱犹如落叶,许文心下不忍,犹豫着把苏昑拥在怀里,他的手轻抚着苏昑背部。

“我没事儿,许文,你不要这样。”苏昑想挣脱许文,但却使不出来力气,而许文轻抚她背部,又让苏昑心里弥散着酸酸涩涩的悸动。

女人一辈子都是孩子,对抚触式的温暖最依赖。

“明天早班机我陪你走,只要我还爱你,你去哪里我都陪。”许文搂紧怀里徒劳挣扎的挣扎,他的下颌厮磨着苏昑顺滑的长发,许文心底蓦地涌起冲动,爱情就是在还能爱还有爱的时候豁出命去爱,就够了。

林浩然漫无目的开着车绕了好久,才开去钟离的西餐厅。他之所以犹豫未决,是因为他向来无惧和阮荆歌针尖对麦芒,但现时阮荆歌和钟离的感情有问题,林浩然此刻出现,不免有落井下石之嫌。

喧嚣与拥挤渐尽,已是都市的午夜后。

林浩然车开到钟离西餐厅附近并未停下,他希望阮荆歌等不来钟离,已经离开。西餐厅内外并无光亮,林浩然掉转车头驶离辅路,眼角余光却看到阮荆歌的车停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附近,林浩然本能踩刹车,急促尖锐的刹车声就划破空寂的午夜。

钟离西餐厅的欧式镂花门,还和之前一样,厚重、古朴,这次林浩然没犹豫,他径自推门走进去。西餐厅里虽暗黑,但还是给折射进来的闹市区附近的路灯光映衬的错落有致,整齐有序的座椅、台位,林浩然待眼睛适应了西餐厅里的暗黑,就看到阮荆歌坐着椅子,整个身体却俯身趴在酒柜前台,动也不动,旁边还歪倒着酒瓶和玻璃杯。

林浩然慢慢走到酒柜前站住,扶起歪倒的空酒瓶在手里看着。

“威士忌也敢这么喝?输给你了。”林浩然小声嗤笑,他脱下风衣给阮荆歌披在身上,又拿走她手里攥着还剩半杯威士忌的玻璃杯,小口啜饮,思量怎么送阮荆歌回家。

“钟离。”阮荆歌含糊梦呓,支撑着酒柜前台勉强坐起,攥空的手无措的抓着,直至抓到站她身边的林浩然,阮荆歌就从椅子上歪倒在林浩然身上。

林浩然由着阮荆歌倚在他怀里,错位的主动让他不适应,他甚至都未想到把阮荆歌搂在怀里。林浩然一只手抄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依旧攥着半杯残酒,等阮荆歌认出他。

“对不起。”阮荆歌浊着声音,两手无力的环抱林浩然腰身,脸就贴着他敞开衬衫的胸口,她的脸颊和鼻息,给威士忌发酵到灼烧、炽热。

“对不起什么?”林浩然瞬间恍惚,明知阮荆歌当他是钟离,但林浩然还是不能自抑去想象某天阮荆歌也这样倚在他怀里,说:浩然哥,对不起,我是爱你的。

“钟离,我没有假装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但我爱你和我们……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过快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阮荆歌吃力的仰头看林浩然,她整个人都醉到瘫软,眼神涣散到茫然,说话样子更像是灵魂出窍。

林浩然也低头看阮荆歌,蓦地抿紧嘴唇。他想过钟离会重蹈倪安波覆辙,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想过钟离心思缜密无法忍受林浩然和阮荆歌的种种八卦绯闻,甚至想过某天阮荆歌大梦初醒,跟钟离说她不爱他。但林浩然倾尽所想,他也不可能想到阮荆歌和钟离之间的问题会是这样。

“你不信我说的?”阮荆歌努力睁大眼睛看林浩然,像无辜给人诬陷的孩子似的急于辩解,“钟离,我说的都是真的……问题不在你,在我,我上段婚姻也这样,但倪安波从来没察觉,所以我才会想男人可能都不会太注意这些的,谁知道会给你发现。”

林浩然依然未说话,他从没见过如此脆弱不堪、依赖别人的阮荆歌,甚至不惜剖白心底秘密也要让钟离相信。林浩然心里瞬间就给各种复杂情绪充斥,这些私有权本该属于他。

“林浩然呢?”林浩然低声问,他太想知道阮荆歌最本心的答案,她连最隐秘的心事都能说,也许此时问,她说的会印证他这些年是否都在一厢情愿的白日梦。

“林浩然……林浩然……”阮荆歌困倦的将额头抵在林浩然胸口,喃喃自语,“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和林浩然之间有什么,其实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过,我对他……更不可能有任何感觉,和他解除婚约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事情……”

林浩然攥紧半杯威士忌的玻璃杯,这算如愿以偿得到答案吗?也许林南峰没说错,陈江琪也没说错,就连方小薰都没说错,错的只是他林浩然自己。

“钟离,我们回家吧。”阮荆歌圈住林浩然脖颈,仰头看他,却醉到睁不开眼。

林浩然攥玻璃杯的手蓦地松开,两手将阮荆歌拥紧在怀里,他挟着粗重的呼吸,低头去吻阮荆歌。这注定是悲伤欲绝的夜晚,阮荆歌最隐秘的心事和难过林浩然不知道,阮荆歌是如此的依赖在乎钟离林浩然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嫁多少男人,但他在意她心里最在乎的是谁,但那个人竟真的不是他林浩然?林浩然也不知他究竟给什么彻底激怒,也或许是阮荆歌说的那句她对他更不能有任何感觉激怒他?总之,他不想再做任何克制和忍耐,偏执踯躅到四十岁,却只剩孤独和白日梦。

“钟离……”阮荆歌给威士忌灼烧的意识断层到懵然,却并未再睁眼,她本就有愧,此刻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热切的迎合着林浩然的拥吻,两只手也慢慢探入他衬衫下摆,抚着他炽热的体温。

林浩然悲怆的将阮荆歌抵到酒柜前台,颤着手去触摸她风衣里柔软紧致的身体,吻她跳动血脉的颈部。自八岁那年起,他的人生就再也没和她脱开干系,此后三十二年的岁月,红绡帐内,公子情深。而此刻,林浩然却只能假充钟离,才得以换来阮荆歌的主动迎合,他甚至不敢说多话,怕打破眼前的梦,这算耻辱,还是得偿所愿?

“唔。”阮荆歌迷迷糊糊低吟,过多的威士忌让她意识混乱,林浩然深深浅浅的吻和轻抚让她无所适从,她就解开他的腰带,拢紧他衬衫里的腰身贴向她风衣里的身体。

“荆歌,是我。”林浩然低声唤着,不是没经历过女人,只是从未经历过爱到痛彻心扉的女人,他想让阮荆歌此刻记起他,他是林浩然。

阮荆歌紧靠在林浩然怀里,唇齿间弥散着压抑到不知所措的低低呻吟,她蔓延着战栗的神经末梢似找不到宿主的魂魄。林浩然送去他灼热的身体,阮荆歌就惬意的搂紧林浩然。林浩然拥紧风衣里的阮荆歌,听她唇齿间游丝般的低吟,再转换为肢体动作,细细密密的补还给她。

西餐厅外,远近高低各异的路灯光,散着静谧无声的柔光。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林浩然悸动的拥吻着半醉半睡的阮荆歌,他想抱她坐到酒柜前台。阮荆歌的身体却瞬间莫名战栗,蜷缩着紧贴他怀里,她搂他腰身的两只手痉挛般的抓挠着,她唇齿间漏出难自抑的低吟。

“钟离……”阮荆歌惬意低吟,身软若刚出生的小奶猫,仰着还无法睁眼的小脑袋到处探询温暖。

“嗯。”林浩然下颌抵着阮荆歌额头,轻抚着她风衣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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