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初觉得自己可能快到生理期, 又或者是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
脾气大的有点不受控制。
眼下实不止要忙司的事情，曾如初还在无偿地帮本科位同学的忙。
那位同学来自个比较贫困偏远的乡村，上大学多亏乡里乡亲的扶持凑够学费生活费, 所以这毕业后, 也想试试能不能通过自己所学来帮助家乡给展，现在尝试利用红红火火的短视频搞搞电商扶贫。
但推广运营这些都需要成本, 所以拜托好帮忙想个“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少吃草”的方案。
眼下已被否决不下十个方案。
好这几天忙的脑子有点昏沉, 胸口也憋着股闷气。
当傅言真那句话来，这气血就直窜上来。
在傅言真说那话来的那刹那, 好忽然想起来堆事。
想到傅言真有前友，还不止个。
高中那会, 有班的生来他们班找傅言真。他甚至还跟人去堂课, 来后班上的男生们闹做团，笑着起哄。
他没跟好解释句。
反倒还是好打电话去找他说话，电话里竟然都没敢问他什么。
好也不是没有前男友。
只不过，好的前男友竟然还是傅言真。
……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搁好神志清醒的时候，是断然不会去计较什么。
但现在脑子有些不清不楚，像是裹着团昏沉沉的雾。
反已等好稍稍清醒过来时, 气话也已说来。
傅言真被好这话噎的神情顿，捏在好那精巧下颌的手都跟着失几分力气。
曾如初趁势摆脱他的掌控。
大牌档里说人来人往, 欢声笑语在灯光下腾挪。
食物滋滋啦啦的声响, 空气里掺杂各种香料，烧烤架上冒着层烟雾……
看着听着就开胃的很。
但他们这亩三分地却风声鹤唳的，时间仿若静止。
俩人都没什么食欲。
为这两位客人相貌过于好看，服务员端着蒜蓉茄子上来都不免在百忙之中, 抽空多看几眼，时也跟着砸吧点不对劲。
啧，像是闹别扭。
但门又来堆人，需要排号，只好匆忙撤离。
傅言真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拧着矿泉水灌几口，方把涌上来的那点火气压下去，“什么意思这是？”
曾如初神色淡漠：“没什么意思。”
傅言真打量好：“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他压根不觉得那小男生长的比他好。
要是眼睛没什么问题的话。
曾如初哼笑声，“我不能吃着碗里的，看锅里的？”
时想着，为什么那时不听赵允恬的话，大学里应该谈谈恋爱的。
看看这些小哥哥、小弟弟的，个个多可爱。
傅言真挑眉：“不道德。”
曾如初听着这冠冕堂皇的句，抬起眸看他。
可能是底层劳动人民被压迫久。
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给。
好眼下，显是选择后者。
在傅言真遍遍给好的策划提要求的时候，好就开始有点反抗念头。
这念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压不下去的个重要原，也是为压迫好的是傅言真。
好高中苦哈哈地做着张张卷子、算着道道题时，傅言真连次作业都没交齐过。
到头来，好却得给傅言真打工。
但不管怎么说，甲方爸爸这个身份还是要认的，但另件事上好就没那么容易释怀。
他有那么多前友，好就看个小哥哥怎么？
思及至此。
曾如初放下手里的筷子，腾手将头给别到耳后，朝他微微笑：
“能不能冒昧地问下，傅总，您有多少前友？”
赵允恬说他高那会，换朋友跟换衣服样。
傅言真捏在矿泉水瓶上的手顿：“……”
曾如初冷哼声，又拿起次筷子，去扒拉刚端上来的蒜香茄子。
茄子的皮烤的有点焦，股淡淡的炭烧味。
傅言真这恍然，时好笑又无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
曾如初也学着他这不咸不淡的口吻：“您这意思，是说我在翻旧账喽？”
傅言真：“……”
“那我就想，”曾如初抬起这张纯的不行的脸，又朝他灿然笑，“翻翻嘛。”
傅言真被好磨的简直没脾气，视线相接，他绷不住笑点声，“行吧，我以前确实……”
话说半，他给现自己这危机关还确实难做的很。
就算他把自己骂顿，这姑娘怕也笑不来。
曾如初：“确实什么？”
傅言真抿口水润个嗓。
二十多年来，头耐着子给人长篇大论的解释：
“我高中那会，就没认识你之前，左昕晗那时候天天找我。我们两家大人以前开个玩笑，说我们长大凑起得，好把这话当真，老拿来我跟前说，然后我妈吧，好之前个意。”
“好流产。”
这事他之前跟曾如初说过。
不小心流掉的那孩子是个孩，要是还在的话，今年应该也上大学。
曾如初也记得，手也顿下，轻轻“嗯”声。
傅言真捏着眉心，他还隐约记得那时候言知玉布置婴儿房的场景。
那个房间就在他卧室隔壁，里面布置的粉粉嫩嫩，言知玉那时还常会问他这好不好看那好不好看。
他都说不好看。
哪个男孩子喜欢粉的花的。
言知玉那会还总笑眯眯的，有时候会摸摸肚子跟他说：“可是妹妹喜欢啊。”
可再后来，那个房间就上锁。
那个小妹妹没。
言知玉情绪最崩溃的那段日子，左昕晗常去看好。
小孩顶着张可爱天真的脸，总跟好说：“阿姨，昕晗可以给你做儿的。”
所以，言知玉直都很喜欢好，把好当成种精神寄托。
不过，他直对左昕晗爱搭不理的，还常把人气哭，可左昕晗很能哄言知玉开心，常去那里告状什么的。
言知玉就帮着左昕晗数落他。
却也让他越来越烦左昕晗。
再大点，就到青春期，左昕晗十六岁生日那天跟他表白，被他拒绝。
左昕晗也是个大小姐气，不达目的不罢手，即使被拒绝也成天缠着他，怎么说都不听。他就故意在给他写情书的生里，找几个气气好。
后来大小姐脾气犯，还在家拿刀子扎自己。
弄的两家人都提心吊胆的。
……
他那时觉得左昕晗有病，但后来给现，实他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
他们这类人都太习惯得到，什么都来的太容易。
也在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当成世界的中心。
以为什么都得依着自己的心意。
那时候，左昕晗是这样。
他差不多，也是这样的。
不过他现在倒是很会注意到别人情绪，特别是曾如初的。
没说几句，就注意到好脸色有点变化。
“我也没喜欢过好们，连手都没牵过……”
傅言真无奈，“你别……行吧，我挺混蛋的。”
曾如初闷着张脸，没怎么再说过话。
就“哦”声。
好现在倒不是介意那些个前友，只忍不住在想那句——
“我妈很喜欢左昕晗。”
总而言之，这是顿不太愉快的饭。
吃完后，只得想着法子哄人。
他也没哄过孩儿。
还真是个知识盲区。
大学城的主干道两旁都种着树木，对对小情侣十指紧扣的从他们眼前穿过，各个都在说说笑笑。
曾如初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晚风携着草木清香从鼻尖掠过。
好忽觉这气息很熟悉。
像那年的雅集，风里总是暗香涌动。
香樟、木犀、薄荷……
味觉跟记忆样深刻。
往事或热烈缤纷，或暗淡苦闷，在脑海里涌现。
也为身旁站着的是故人。
他是开启记忆魔盒的钥匙。
曾如初过神时，给现好的手已被傅言真攥紧。
温热跟着传来，路绵延至心窝。
曾如初实已不生气。
好知道傅言真很爱好。
好像也已是为知道这个，所以刚刚有那么丝任。
跟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似的。
不远处是个商场，旁有个小型有个电玩城。
穿着皮卡丘道具服的工作人员在给传单。
傅言真低眸，就看到曾如初在看着那里。
他轻声问句：“进去？”
曾如初仰起脸看他眼，笑声“好啊。”
真把好当小孩哄呢。
傅言真兑两百块钱的游戏币。
端来的盒里，被圆形硬币灌的满满当当。
曾如初将十几个娃娃机看遍，最后看中个。
那个娃娃机里有几只小浣熊玩偶，中有只身上套红色t恤。
自古红蓝cp。
好房间里的那只小浣熊玩偶，套着的是蓝色t恤。
“抓这个。”好指指那只。
就守着这个娃娃机，他们折腾快小时，最后抓到盒子只剩下十来个币。
竟还没有半点要抓住那红t小浣熊的势头。
傅言真将袖子卷的更高些，偏过脸看好，半开玩笑地问：“抓不到你会不会哭？”
“会啊。”曾如初也半开玩笑地答。
傅言真笑声，接着往里投币。
电玩城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善意提醒，“抱歉，这台机子点故障，已在报修中。”
工作人员捡起掉落在地的牌子，脸歉疚。
牌子上写着“维修中”三个字。
傅言真只问好，“你就看中这个是吧？”
曾如初看着他这张脸，笑着“嗯”声。
傅言真跟工作人员句：“没事，我们先玩着。”
曾如初咬着唇笑。
机器反应有点慢，手柄还有些卡顿，操作的很不流畅。
但傅言真差不多已摸清门路，知道要提前两秒按键，够它反射下。
倒数第二个硬币塞进去。
终于，那只穿红衣服的小浣熊被捕获。
他把东西递给曾如初的刹那，忽然白古那烽火戏诸侯的昏君是个什么德行。
曾如初接到娃娃，肉眼可见的开心。
脸颊两侧，边个梨涡。
傅言真将最后个游戏币塞进兜里，又笑声：“你那会想什么呢？是不是打算我们在这儿抓晚上？”
“不啊。”曾如初抱着小浣熊，脸的天真无辜，“我想着你在这儿抓，我去睡觉。”
“……”
曾如初也不知道好是怎么会说这种话的。
但却知道傅言真不会不高兴。
傅言真配合地流露庆幸之情：“那幸好是抓到。”
曾如初也副也替他庆幸的样子：“可不是嘛。”
“……”
男人笑声低沉，从胸腔里荡来。
在星空下，在晚风里，在好耳边穿过。
像杯酒。
酒喝，余味还在，后劲慢慢往上涌。
傅言真的袖子捋到大臂，胳膊肘上方的那道疤露小半截。
好看着，微微失会神。
不自觉地仰起脸看他。
“傅言真。”好轻轻喊声他名字。
傅言真垂眸看过来。
曾如初踮起脚，趁着四下无人时，轻轻碰下他的唇。
傅言真眼神倏地暗，抬手就要按住好后脑。
哪里只满足浅尝辄止。
曾如初自然觉察到他的用意，连忙挣开，他拉开距离。
站边看着他笑。
傅言真知道好在使坏。
但看好那得意的样儿，时倒不忍去破坏。
行吧，让好再得意会儿。
他抬起手将好扣到怀里，没再亲好，只压着声：“这娃娃抓到，那晚上可以起睡吧？”
曾如初：“……”
宽大的手掌摩挲过好背脊：“住酒店吧。”
“怕把你那小床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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