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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盗尸者的惊恐:诡尸夜行小胡齐德洪 > 第20章 首
 
我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安全了,忙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我往回过身一看,连在山顶时见到下面的池塘也不见了。我一下子就懵了,看着自己周围,这明明不是在山中,而是在一个土丘之上。

在我眼前是一条土路延伸到远方,忽然间我感到有些熟悉,记忆深处里有这条路的印象,但是我不敢直接确定,因为这条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走过,岁月沧桑巨变,我怎么可能会变回去呢。

我沿着土路走去,越走越惊,这分明就是我小时候走过的上学的路,路边的田野呈现梯田状,一处炊烟在远处的屋顶冒起直上云霄。一切都是这么熟悉,可是,这一切是真的吗?

时光真的会倒转吗?

我不得不多想了一会,田野之上一片荒芜,没看见一个人。我沿着小路延伸出去的方向,记起了回家的路。我怀着忐忑的心一步一步走去,仿佛就像往一个无底深渊,我不想往前走,但是,我不往前走行吗?

同时,我最大的发现是自己真的变回了七八岁的样子,一米不到的个子,胖乎乎的小肚子,还有桶子盖似得发型。

终于,土路到了尽头,一座泥巴石头砌起的土房子展现在眼前,房子前面是石头围起来的院墙,不算太大,我绕着围墙找到了家门,那一刻我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看到母亲在院子里,手上抓起一把稻糠喂食鸡鸭。

往事瞬间浮上心头,眼前不由得模糊,我突然间觉察到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我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小时候。

院子里的母亲看到我站在门外,冲着我嚷道:“胡岳,你死到哪里去了,作业不做,一天又晃悠掉了,你怎么一点就不上进呢?你看看隔壁家的小晴又拿奖状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情形,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冲到母亲膝下,紧紧抱住,千言万语到此刻换回的只有我的嚎啕大哭,多少年,我都期盼着做一个这样的梦,再次见到母亲,再次回到这样的小屋。

母亲见我大哭,反倒是没有细问原因,而是蹲下身子责问我道:“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你要是再闯祸我就把你扔山上喂老虎去。”

我强忍住泪水,小手擦着脸庞道:“没,没有的事情,我就是太兴奋了!”

“兴奋啥呀?”母亲不解地问我。

我忙道:“没啥,就是太兴奋了。”

母亲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确认我没事之后才安心地又继续手中的活儿,我则静静站在不远处看着,似乎一切都显得美好无比,只是我没意识到我已经掉入了深渊。

黄昏的时候,母亲叫我吃饭,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差点又没控制住情绪,倒是母亲没有察觉,我才放下心来,一顿饭吃得温馨无比,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体会了。

那时候,村中还没有完全通电,停电是家常便饭。

等到夜色完全黑了下来,母亲拿着针和线头来到了煤油灯下,我则坐在她身边好奇地望着,此刻的我完全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屁孩,母亲拿起一件破了个窟窿的裤子给我看道:“看看你,你是用膝盖走路的吧,老是这里破,补了又补,这次补好下次再破我就不给补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下次不会的了,你就放心吧!”

我看着母亲一针一线把裤子窟窿补好,不知过了多久,我俯倒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推开门一看,母亲在院子里忙活起来,她看到我走出房间,惊讶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笑笑半身躲在门后不说话,偷偷掩藏起心里小小的幸福,可是转瞬一想,这真的是属于我的幸福吗?我不敢问母亲为何村子中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我的惊疑会打破这份幸福。

接连这样过了三日,每一天我都珍惜万分,一想到母亲逝世后的时光,我就心痛如刀绞,但是我又不得不在疑虑,这样的时光到底要持续多久,难道我真的会一辈子在这个地方,永远不走出去吗?

夜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老齐滚下山崖,在山下抱着断了腿痛苦哀嚎,野狼在他的背后慢慢逼近,时间争分夺秒,我大叫让老齐快逃,可是我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梦中似乎没有我的存在……

梦很漫长,却也很真实,时隔数日,我为老齐的安危非常担忧。

一道月华透过窗户安静地躺在地上,躺在桌子上,母亲正坐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一刻我刚梦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复杂的情怀,总之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不属于我。

我起身慢慢走到母亲膝下跪着身体拉着她的双手,轻轻唤道:“妈,你怎么还不睡觉?”母亲面无表情看了我好大一会,莞尔一笑道:“我看着你睡就行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睡觉我就感到安心。”

我傻傻笑着,抬头的瞬间大惊,母亲原本慈爱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凌厉,眼神中腾起杀气,我彻底被惊吓到了。

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道:“胡岳,你记着,这个世界不属于你,只有这一刻我才是最清醒的,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你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难道母亲也意识到了什么异常,我正要想问时,母亲摸了摸我脑袋,完完全全换了一种口吻关切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还不睡觉,刚刚我缝衣服睡着了,快去上床睡觉。”

我惊疑地看着母亲,怎么她变化这么大,这两句话完全是两个人说出来的啊,我试探道:“妈,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一定不会再回来。”

母亲怔了怔,笑道:“你以为你多大本事啊,你还能去哪里,明天好好在家呆着哪里也不能去!”

我没有再说话回到了床上,躺在床上我苦思冥想刚才的事情,母亲怎么突然间会变成两个人呢?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我把这几天的情形好好回忆了一遍,突然我意识到了,这几天母亲似乎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早晨起床做饭,下午喂鸡鸭,晚上缝补我的衣服,一整天都在家中从不踏出门半步,某种可能性忽然间在我的脑海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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