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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锦宫歌李轻歌上官雩 > 第三十一章:奴婢的心酸
 
“瞧瞧你们,还懂不懂规矩,睡觉,没有睡觉的样子,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连连串串地,又骂了好多话,她们才满意地离去。

有人倒在地上,手上,流着血。

只有一些同伴们,将倒地上的人,搬到床上而去。宫女,连叫御医的权利也没有。

那手脚,却也不敢胡乱放了,倦缩着,颤抖着。

梨香手冰冷,我朝她安慰地笑笑:“没事了,去睡吧。”

我看见连秋池的衣服已渗出了血,她一手按着那流血的手,满脸都布满了细汗,苍白无血色,紧紧地咬着唇,我想,一定很痛,很痛。

我走过,我想扶她,她闪开,乌黑的眸子瞪着我看:“不必你来假好心。”

她是在生气吗?她生气我没有叫醒她,我是一时心急,我是担心我妹妹,如果我叫了她,我妹妹就会挨打。但是,我却不是故意的,在这么多不相熟的人中,我只在乎我妹妹。

只愿,她们吃一亏,长一智。我没有错,并不是我打她的。

躺在床上,我看着她的背影,闻着那血腥味,我却很内疚。

我不知道,连秋池竟然把这份仇一直记着。

已是无人敢睡了,天笙半夜月清移,差不多就是天亮,我怎么也睡不着,没一会儿,灯火又亮,让大家都惊惧起来,这一次,无人敢动,都在发抖着。

“是我。”柔和的声音传来,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是林司记,她带着她的侍婢,还端着药:“卓儿,给挨打的人,都分点药。大家得记住这些教训。”她清亮地说着。

“是。”宫女卓儿端着药,走进狭小的走道。

连秋池却没有伸手去拿,我坐起来,拿了一点给她:“何必跟自已的身子过不去。”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用。

梨香有些皱眉:“倪初雪,你对她那么好干嘛?好心当驴肝肺,人家还不稀罕呢?”

“你说什么?谁是驴?”连秋池腾地坐起,一双眸子气恨地看着梨香。

梨香也不示弱地看着她:“谁应话,我就说谁。”

“梨香。”我摇摇头:“睡觉,别吵了。”

“哼。”梨香躺下,冷哼:“人家可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当红宫女啊,专门干什么?倒夜香,也比你在冷宫强多了。你想帮人家上药,人家也不屑呢?你身上的味道比夜香还难闻。”

“殷梨香。”连秋池生气了,十指握成拳,大有冲上来干一架的意味。

“好了,都是我我的错。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免得又挨鞭子。”

我知道,梨香的话,是指桑骂槐。

怪不得让连秋池那么生气,她是读过书的人,听说,是做什么官的小姐,总之,就是进宫了,人家的原因,我也没有兴趣去打听。

我都能看出她一身的傲骨,做宫女,自然是委屈,而且,还是倒夜香。

林司记走了过来,她们二个,倒也不敢再吵。

林司记看我一眼:“连秋池,你跟凤儿换换位置睡觉。”

她走了,手中,将那纱布也抓走,终究,身体是自已的,自个不爱护,谁来爱护呢?

这一闹腾,我却睡不着了。反正也快天亮,倒不如,到外面去透透气,这里的空气,真是遭糕透了,几十个宫女瞧这大通铺,只有一扇开得高高的窗,一关上门,就像是蒸炉一样热,我几乎感觉不到有一丝的风吹进来,偶尔的月光,稀少的可怜。

我下床,走出小院,林司记在花圃间:“林姐姐。”我恭敬地叫。

她叫连秋池换位的时候,那特别看我的眼神,让我知道,她找我有事。所以,我来了。

“宁妃娘娘最近如何?”她开口问,并不掩着她的目的。

“还好。”如何,她之前如何,我是不清楚的。

她叹了口气:“好好侍候她,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

我点点头,我有些好奇她和宁妃之间的关系。

我没有问出声,她就说话了:“我以前是侍候宁妃的。”

是吗?为什么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一抹心痛的神色,还有一些自责。

“宫里的这些事,你都得习惯,我也帮不了你们。”她淡淡地说着。

我看着她:“林姐姐,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她问,我一个新进宫的宫女,竟然敢开口要她帮忙,真是大胆吧,她大概没有见过这样的。

“林姐姐,帮我托一封信回秦淮。”

她眸子有些深沉地看着我,缓缓地说:“宫里,是不能托什么出去的。”

“我知道,林姐姐。”我跪下:“请你帮帮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爹爹的消息。”是死,是活,我都想要知道。

“我无能为力。”她冷冷地说:“你最好取消你的这些念头,宫里的宫规,你是知道的。”

我还是太天真了,她是不会为我冒这个险的,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还不值得她为我这样做,我只有等着,等到她认为值得,才会为我做。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好人,我也不想做好人,好人太累,我只想做我自已,我随着性子来。

不知道那里,凌晨的时候,竟然响起了清幽的萧声。

这人的造诣很高,很好听,我感觉到了萧声的烦燥和寂寞,是那个宫女,在吹着这曲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想家了。

林司记看我一眼:“你只能在宫里,安安份份的做你的宫女,你才能早点出去见你的家人。”

“是的,林姐姐。”安份,每个人都说,做宫女要安份。

她似是不经意地说:“昨天晚上的,那个青青,就是你吧!”

我讶然一惊,却没有表现出来,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我昨天晚上,是和梨香一起洗衣了,我和梨香一起回来的。”

蒙白的雾中,我看不清楚她控讨的眸子,我是万不能说,这事,真的闹得那么大吗?那个男人是谁,那般的让人恐怖。

“不是就好。”她说完,转身就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这宫女中,有多少是她的眼睛,她看似随和,却是那般的精明,什么事,不是不知道,而是放在心里。

我竟然开始觉得这林司记,有些高深莫测,她如此的关心宁妃娘娘,而且,她这个位置,得罪人可是最多的,但是,我听说,她一直做了七年了,八年前,宁妃就进了冷宫。

想想,七年啊,曾在她手下,分在不如意地方的宫女,也有些爬在她的头上吧,那她能一直坐得安稳,若没有七分心机,教人怎生相信。

或者,没有会敢动她半分。

我有些后悔,我为什么就那么急,叫她给我送信呢?那不是,就像我的把柄抓在她的手上一样吗?但是,我也知道一件事,林司记,绝对有这个能力。

我在观察她,她何是不在观察我。

在宫里,谁对你好,怎么没有带上三分目的。

她大概以为,我是在试探着她。

我觉得这宫里,真的好累,这宫里人太多,把心都弄复杂了,我不想复杂,可是,我不得不复杂,有些事,知道是知道,去不去钻研,那是一回事。我想,我宁愿守在冷宫里,陪着单纯的宁妃娘娘。

青青,我有些发笑,她也怀疑起我来了。

永远没有这个青青。奇怪的是,他找我干什么?这么个男人,真是奇怪,我好奇心不强,我不想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那男人不会放过我的,他是够恨,揪得我头皮作痛。

我骗了他,如果他再问一次,我也不会说我是倪初雪。

洗衣宫的名单,不会有我。而我一直都捂着脸,他也不认识我。

我有持无恐,轻轻地笑着,宫里的宫女太多了,大海捞针去找吧。然后又转念一想,我骄傲什么啊,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吗?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去小院落里,陈嬷嬷告诉我,从后门去。

我才发现,后面的风景甚是好,像是小山坡一样,四处都种着树,谈不上大也不算是小,总是能把夏天的热给挡个严密的。

曲径通幽,从这里去挑水,倒是好,没有人会看得见我难看的样子。陈嬷嬷说,这里不会有什么人看到。她大概也知道,每天早上那二个宫女会在那里休息,会取笑人,她虽然不多话,可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从那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这里,只要没有什么事做,我就会到这里来闲睡一会,倒也没出什么乱子。陈嬷嬷也没有说过我什么,我是愈来愈大胆吧,无事,坐在那小房里只会闷得心都急促起来,浓重的药味我总是不喜欢的。中午的这段时间,我最是清闲,我觉得比在任何一个宫更好,我在这里,真的很自由。

她侍候宁妃娘娘的时间最长,我钦佩她的忠心,哪怕是冷宫,这么多年也不曾有过怨言,不曾对宁妃娘娘大声说话,这一点,就值得我佩服了。

她就像把宁妃当成自已的孩子一样照顾着。

宁妃娘娘的精神越来越好了,说话的时间也长。

宁妃很喜欢看我画画,她喜欢什么,我就学着去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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