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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中文网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75章 不奢求做你的男人,做你情人行吗?
 
阮荆歌的高跟鞋声,似乎并未做任何停留,踢踏踢踏的远离了林浩然的耳朵所能感知的范围。林浩然抿着给秋燥的山风吹到干涩的嘴唇,嚼着的三明治消化了他口腔的全部唾液,他根本无法下咽,林浩然略苦笑下,干涩的嘴唇就给绷开,舌尖就舔到丝缕腥甜的润湿。

阮荆歌怎会留下来陪他呢?林浩然从西装内口袋掏出还剩大半瓶的白酒,拧开盖子仰头灌下去好几口,才勉强咽下去三明治。这瓶酒是林浩然带去墓地拜祭林太太用的,剩下的部分他是准备带回去自己喝,也许这是林浩然唯一能表达的和林太太母子间的亲昵,本来阴阳相隔就够寂寞。林浩然八岁,林太太过世,林浩然现在记忆里林太太的影像,已给时间冲刷到模糊。林浩然就觉得他真对不起林太太,仰头又灌下去好几口白酒,林浩然再想喝时,手里的酒瓶就给人夺走。

“就这么几分钟都等不及了?”阮荆歌冷着脸瞪林浩然,把盛放着新买的热乎乎的甜甜圈、汉堡、三明治、热橙汁的托盘推到林浩然面前,又蹙眉坐到他对面看抢到手的酒瓶,“你不开车了?喝这么多酒?”

林浩然抿紧嘴唇看眼前的吃的,他的情绪就如刚灌进胃里翻腾灼烧的酒精。这应该是他们闹翻闹掰僵持纠缠且相互折磨的四年来,阮荆歌初次对林浩然非正常表现,林浩然的心理就莫名的酸楚,这种酸楚很无耻的让他下意识的哀嚎着,总不能天天是忌日吧?

“你脸怎么了?”阮荆歌朝旁边角落的垃圾桶里丢了没剩几口酒瓶子,盯看着林浩然还贴着创可贴的脸颊。

“少说客套话了,好像你多关心我似的。”林浩然嗤笑,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斜睨着阮荆歌,他真不觉她说这话就是这话的本来意思,若真是这样,他们之间也绝不会相杀这些年。

“你还好意思去拜祭阿姨,找个女人结婚成家,顺理成章的生活,能有多难啊?”阮荆歌嘴上说着发狠的话,语气软的更像是长辈劝孩子。

“就像你和钟离现在这样?”林浩然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灼烧感,将整杯橙汁灌下去。

“我去帮你叫出租车,你喝了酒别开车,回头让别人过来再把你车开回去。”阮荆歌未接林浩然挑衅般的反诘,起身朝咖啡厅外面走去。

林浩然瞬间站起身,快步朝咖啡厅洗手间冲去,还撞到过道间路过的客人。阮荆歌愣半晌,也快步跟过去,她还未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林浩然痛苦的呕吐声,阮荆歌略迟疑片刻,还是推开门走进去,反锁上洗手间的门。

“呕……”林浩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洗手间充斥着酒精半发酵的醺味儿,阮荆歌从背包里拿出来面巾纸递过去,她的手犹豫好一会儿,握成拳,松开,纤细的手指又相互绞着,才艰难的落在林浩然的背上,帮他来回抚顺着。

“你真不能对我好……稍微把我当人点儿,我身体都受不了,好容易吃下去喝下去的……全吐了。”林浩然脸色煞白,他凌晨四点就开车从市区去墓地,自然顾不上吃东西,吹了整早上的凉风,又从墓地开车回来市区,虽然勉强吃几口阮荆歌的三明治,却空腹喝下去大半瓶的白酒,思绪万千的惆怅到勘破红尘,又狼吐虎咽的接着吃东西,什么人的肠胃能禁起这样历练?

“少说两句吧,都这把年纪了,还逞强喝那么多酒?”阮荆歌微蹙眉头,她帮林浩然抚顺后背的手,很自然的啪的就给他后背一巴掌。

“你又说我老?我哪里老……呕!”林浩然近来对“这把年纪”、“奔四了”这类话极其敏感,敏感到他真会为这话和人抄家伙。

丁俊毅再次来《女流》杂志找苏昑,他心情很复杂,之前极度渴望见苏昑,现在苏昑主动约他见面,丁俊毅的心就莫名中空的悬着,其实他从来都没想好见到苏昑后该怎么说?说什么?他甚至侥幸的想过,也许苏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杂志社的员工似给苏昑说过,或者劝过。丁俊毅此次来,大家最多就是冷眼相看,再未有人对他有肢体上的侵犯行为。丁俊毅略来早了些,苏昑去顶层阮氏集团总公司开行政晨会还未下来。

苏昑的助理李云罗就像没脸的画皮,背对着丁俊毅把他让进苏昑办公室,没多会儿还让保洁部的保洁大婶,拎着拖把进苏昑办公室拖地时,给丢半杯茶水在旁边,茶杯掉了齿儿,豁嘴的缝隙正对着他。丁俊毅兼具怀疑论和阴谋论者,他自然不会真喝那半杯茶水,他甚至怀疑那半杯茶水并非茶水,而是全杂志社人的口水。

苏昑乘坐电梯从办公楼顶楼阮氏集团总部下来,刚好旁边电梯走出来上班的米芾。

“又找你了吗?”米芾关切的问苏昑,她知道丁俊毅丁俊毅怎么都要再来找苏昑。

“刚才云罗跟我说来了,在我办公室呢。”苏昑笑笑,并无半点儿不适。

“苏昑,你也穿太平常了吧,这时候怎么都要更……”米芾似乎比苏昑还紧张,她给影视剧影响到的潜意识也跟着觉得女人不能在男人面前落败,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光彩照人也许能刺激男人,含义就是:你看,没你我活的更好。苏昑穿的太过普通,像365天中绝大多数正常工作日的穿着。米芾瞥见苏昑略苍白的嘴唇,就拉开背包翻找,“苏昑你等等,我这里有唇彩你补下。”

“米姐,真不用。”苏昑笑了,她平时极少化妆,见丁俊毅这会儿若化妆反而没意义,苏昑加快脚步,她真怕米芾强给她涂抹唇彩,盛情难却的。

米芾不自觉放慢了步子,她未翻到背包里的唇彩,却翻到了背包的绒布戒指盒,陌生到碍眼。米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包里什么时候被人放进去的,她狐疑的打开戒指盒,就看到里面放着的一枚镶嵌了翡翠戒面的戒指,戒指的款式不出挑儿,中规中矩。米芾就突然想到昨晚安然似从安厚宇的西装口袋里捡到滚落的戒指盒,当时她半眼都未看就进了厨房。

“安然这孩子真是……”米芾无奈的叹口气,她估计又是安然气不过,偷偷摸摸将戒指盒塞进她背包,不让安厚宇给别人。米芾合上戒指盒重又放回背包,想着该怎么了结这事儿。

丁俊毅阴谋论思维和怀疑论思维是同时存在的,观察力敏捷、思维敏锐,是他的优势,同时这优势又像是抗生素,总会有副作用。丁俊毅等苏昑的十分钟里,他很快就勾画出一个过程论,苏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是要离婚,他丁俊毅持不答应不拒绝的态度,他总要出差,只要苏昑提出离婚,他就能以出差为借口拖延,这样的拖延,一两年很容易拖过去。苏昑就算提出分居丁俊毅也有想过应对策略,苏昑是骨子里清高的人,只要还和他有婚姻形式在,苏昑怎么都不会和别的男人有身体关系,只要丁俊毅能拖延离婚时间,苏昑就要始终憋着生理需求,在两年的法定分居期间内,丁俊毅想他怎么都能找到把苏昑弄上床的机会,到申诉时,分居就不成立,女人的年龄有多少数字能用来如此耗费和拖延?

如此下来,就算许文喜欢苏昑又能如何?就算许文有本事把他吊在健身会所的人工攀岩壁顶又如何?想爱爱不成,想滚床单滚不成,这才是最痛苦的。

丁俊毅随即冷笑出声,苏昑自办公室外面进来,走到他身边,丁俊毅都未发觉。

林浩然是真的给伤到肠胃了,阮荆歌开着他的车送他回家,又连拖带拽的弄他进入别墅丢到沙发上。林浩然都没太大反应,冷汗涔涔的弓着身体,换做平时,林浩然怎么都不会放过和阮荆歌单独相处时的每分每秒。

阮荆歌倒了温开水,撕开回来路上去诊所买的药。风寒、空腹、过量酒精刺激,加之瞬间的暴食暴饮,毋庸置疑的肠胃痉挛

“先把药吃了。”阮荆歌气喘吁吁的拖拽着在沙发上缩成穿山甲的林浩然,几乎是捏着他鼻子才算撬开他嘴巴,阮荆歌就把诊所医生开具的各种药片统统塞进林浩然嘴巴,再冲去温开水,林浩然咳嗽着勉强把药片吞下去,又缩回沙发。

阮荆歌从卧室抱出来被子给林浩然盖上,又找来毛巾给他擦拭干净额头的冷汗。当阮荆歌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准备通知林浩然的家人和朋友时,她就僵在客厅发呆,拿着手机好一会儿没拨出去电话,她竟然找不到一个能照顾林浩然的人出来。

林浩然的直系亲人是林南峰,阮荆歌这辈子都不想与之说话和谋面的人,林浩然的女朋友是哪个?阮荆歌不知道,她从来也不关心这些,阮荆歌唯一知道林浩然的绯闻女友就是女明星kimi,现已嫁陈江蔺嘉。林浩然家中连个保姆都没有,只有一只虎视眈眈的哈士奇,蹲坐在角落里,瞪着阮荆歌。

“我没那么老。”林浩然有气无力的缩在被子里,他给药物缓解肠胃疼痛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时光荏苒,给岁月蹉跎过的男人,和女人同样计较年龄。

阮荆歌慢慢朝沙发走过去,她挖空心思想好几句话,但都觉得不合适说出来。阮荆歌只想到她生病时不开心时,她有钟离。

“好吧,我是有些老,我要说我真的是等你等老的,你信吗?”林浩然给阮荆歌的眼神看到泄气,又丢出句挑衅的话。

“我信。”阮荆歌蹲在林浩然眼前,表情竟有些伤感。

“不会是我妈显灵了吧?”林浩然怔怔的看着蹲在他眼前的阮荆歌,今天太不正常。

“我打电话给你助理,让她过来照顾你。”阮荆歌终于想到在她看来还算合适的照顾林浩然的人选,阮荆歌刚要站起身,她的手就给林浩然从被子里探出来汗湿的手攥住,阮荆歌不解的看林浩然,“怎么了?”

“不奢求做你的男人,做你情人行吗?”林浩然殷切的盯看阮荆歌,他可以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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